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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凑合
沈之乔咬住拇指,忧桑了。
毓秀宫。
南珏看着一脸黑气坐在主位上的某帝,询问的看了眼甄镶。
甄镶轻轻摇了摇头,表示不知。
唯有拓跋瑞了然的笑。
不就是欲求引起的吗?!
拓跋御抿着唇盯着桌面上的奏折,眉峰微蹙,好一会儿才开口道,“上次拨给华朔的一万两军银是什么时候?”
“半月之前,也就是华贵妃成年之礼那日。”南珏回道。
“半月?!”拓跋御冷笑,好看的五指捻起桌面上的奏折,下一刻又啪的一下甩在了地上。
“一万两白银足够让他的十万大军吃上半年,华朔这个老匹夫,竟然半月不到便再次要求拨款,他也好意思……”
挑高唇角,扫了他三人一眼,“你们说说,朕是准还是不准?”
“自是不准,若是准了,华朔必定变本加厉。”南珏反对道,“而且前一阵子才听说华朔耗费五千两银子在东陵城西郊为他新娶的十三姨太购置了一座房屋,可想而知,他这银子真正用在了何处。”
甄镶赞同的点头,“南珏说得不错。华朔狼子野心,仗着手中的兵权目无王法,实不能再助长他嚣张的气焰,否则他还反了。”
“本王倒认为光是不拨是不行的。”拓跋瑞冷静的分析,“华朔为人精明,且极其自私。
他虽已将华贵妃嫁进了宫中,与皇上成了亲戚,表面上对皇上忠心不二,可他私下仍旧与南临王等各地藩王保有联系,目的不就是驻足观望,顺风而倒。
若然这次他向皇上拨款不成,他必定心生埋怨,到时候莫让有心之人有机可乘了!”
“拨也不是,不拨也不是……”拓跋御凤眸寒芒乍现,“倒真是让朕很为难啦!”
看见他眼中的寒锐,南珏心头一跳,“皇上,你可是有了什么好方法?”
“有这么明显?!”拓跋御挑眉瞥他,轻笑,“办法就是……拨给他!”
南珏一怔,忙阻止,“使不得皇上,您若是拨了,难保他不得寸进尺。”
“甄镶也觉得这白银不能拨!”甄镶紧接着说道。
拓跋瑞没有说话,以他对他的了解,即便是要拨款也必定是想到了万全之策,是以只是看着他,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拓跋御靠在椅背上,纤长的指抚弄着血玉,悠悠道,“华朔这头狼,饿狠了会扑,吃撑了会咬人,留着他始终是个祸患。”
他这话已经很明白,对华朔,他已动了杀意。
忽的,他问道,“太皇太后的寿宴,可通知南临王了?!”
甄镶点头,“今日将圣旨快马加鞭送了过去,只不是关外离东陵城没有个十日是不可能到达的,倒不知南临王能否赶得上。”
“他会赶上的。”拓跋御说得肯定,又挑眉去看拓跋瑞,“九哥,你与侧王妃如何了?”
拓跋瑞有些反应不过来,他从未问过他的家务事,挑词答,“凑合。”
凑合?!
还真是形容得好!
拓跋御轻笑,“王妃不闹了?”
“……”
拓跋瑞簇紧眉宇,岂会不闹。
嚷嚷着让他写休书已不是一回两回了。
今日去见了沈之乔之后,便没再回王府,又跑去了男囹馆,倒不知今晚还能不能自觉回来。
南珏也属心思细腻,一眼便瞧出了端倪。
他想,改日定要找自家妹妹好好说上一说,毕竟身份地位已不同往日,该注意的须得注意。
拓跋御凤眸淡出一丝诡秘,“九哥,不妨携王妃到宫里小住一段。”
拓跋瑞不解,王府离皇宫并不远,无论何时他都能来,有必要住进皇宫里来吗?!
拓跋御抚了抚锦袍上的褶皱,站了起来,“明日吧,九哥便带着王妃住进鞠庆殿。”
鞠庆殿离龙栖宫不至太远,却也不至太近,正好。
说完,他挺拔高大的身影便飘飘的从几人面前踱了出去,往龙栖宫的方向走了。
余下的三人皆是一愣,甄镶是拓跋御的随侍宦官,自然得跟上去伺候着。
南珏瞥见拓跋瑞往殿外走去,便跟了上前,“瑞王爷,小妹自幼与家中失散,为了生存,想必吃了不少苦头……”
拓跋瑞停下步子,眉头微动,星目微闪,看向他,“南珏,你我之间有话可直说。”
见他这般说,南珏索性也不拐弯抹角了,“瑞王爷与侧王妃从小青梅竹马,感情甚笃,南珏心知不是玥儿可以相比的……”
“南珏,你想多了!”拓跋瑞打断他的话,“若然本王不愿,即便你父亲如何恳请,本王是断不会娶南玥的。”
顿了顿,“至于卿卿,你大可放心,她心思单纯,又一心为本王着想……
卿卿识大体,早知本王的身份不可能只有她一人,之前本王便明确与她讲了,她若便跟便跟,不跟本王必不会勉强。
现在她即以嫁与本王,就须得按照王府的规矩来。她是侧王妃,而南玥是正妃,她须得敬她。南玥虽性子大咧,品行却不坏,而卿卿为人温顺,必不会主动招惹,所以你担心的事情也断不会发生。”
“……”对于他的一番说辞,南珏无言以对。
却始终放心不下自家妹妹。
家中老父可怜南玥这么些年在外受苦,又担心她在东陵城开男囹馆的事影响她的终身大事。
是以,一向为人清明,刚正不阿的老父头一次主动像圣上开口请求,望圣上赐婚与玥儿及瑞王。
他能理解父亲的做法。
瑞王为人磊落,性格温雅,又处于皇上一派,玥儿若是嫁与瑞王必不会委屈了去。
他也可放心,心中对玥儿的亏欠也能减少一些。
只不过,玥儿她似乎不这么想,犹然记得父亲第一次与她提起与瑞王的婚事,她虽然应允,可脸色却不甚好看,之后便半个月未回府,一直住在男囹馆,直到嫁给瑞王的前一个晚上才回南府住了一宿。
看了眼往前走去的瑞王,南珏叹息,心中忧虑并未因他的话减少半分,反而益发担心起来。
如今,只得且走且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