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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 师父的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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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怀诏差异的看着秦谷,就如同直视怪胎一般。

    剑山之上,优秀的剑修每逢大年份都如雨后春笋一般天才辈出,每一辈一二十年,会有三五名天资卓越的弟子,修得剑十一中的一招半式,已经算是天资卓越,值得着重培养看护了,身边少不了一两个上三境的剑修做护苗人,老一辈的修得三五剑便已经达到了洞虚或者飞升境。

    怀诏作为天生剑体,更是剑山之上百年一遇的天才宗门的未来,也用了十多栽无数个春夏才将剑十一全部收入囊中。

    这十一招剑决之中,蕴含的是十一种剑道,每一种都是大道显化,天下剑道同根同源的,这才是真正恐怖的地方,也就是说如今的怀诏和秦谷剑道之上根本没有任何门槛,完全可以道入境,可是偏偏天才都更重视根基,剑十一中的每一招都是能直达巅峰的剑道,怀诏同修十一种,虽都未如高深,可是已然是同境界最顶峰的存在,甚至高出一两个境界也可杀。

    因此也难怪怀诏会嫉妒,自己辛辛苦苦十几载,秦谷仅仅用了不到一日的时间。

    秦谷刚好扫到纠结女儿作态的怀诏,连忙低头看了看自己衣服,心想不会趁着昏迷之时对自己做了什么吧?

    心中还有些小窃喜,看到完好无损的衣衫,又有些失落。

    怀诏还沉浸在秦谷带来的打击之中。怀诏不知道的是,秦谷状态就如同是每天有人在身边念着三字经,就是不记,就是玩,这一念就是二十年,这二十年来在秦谷身上就只能用痛苦来形容。

    今日突然有人带你在剑气成河的沟壑中走了一遍,烙印在记忆深处的东西,一下子如同洪水决堤般被唤醒,仅仅是带着秦谷走了两边,秦谷就像是回到了自己家一般,而这个引路者反而成了外人。

    当年剑王朝分崩离析,不是什么陶苑剑破虚空飞升而去,剑山就是当年剑王朝遗留下来,只因为如今剑山之上的那位不喜管理王朝,便画地为牢将自己困于剑山之上,怀诏作为剑山圣女,自然知道事情真正的原委。

    也知道秦谷身上这把剑就是师父等了百年的第十二道剑气。

    怀诏眼中带着惋惜给秦谷讲述着这把剑的来历,毕竟这些更多是剑山之上的隐秘,关乎着一座王朝的兴衰。更关乎着剑山之上那位如今剑道巅峰的态度。

    剑王朝一百八十九年,当年作为师兄的陶苑找来了师弟朝清秋,告知自己已经到了瓶颈,必须要合道这些年来收集的十一道剑气,而二人剑道修为却早已发觉十一是残缺的,少掉的那份应该就是还未找到的第十二道剑气。

    因此陶苑才准备合道前十一枚剑气,只为了根据剑道大道纹理,去感应到最后残缺的那柄剑气。

    怀诏表情突然变得凝重了起来。

    据师父说,那日师伯以自身温养了剑意,将其纳入己身之后,整个人便痴了,眼神如剑破开了万古壁垒,好似看到了那把剑诞生的那一刻,嘴中还不停地说着:“剑道巅峰是当为生民立命”

    随即一剑破开了光阴长河,师伯说了句“时间不对啊,时间不对啊,我来为你借剑。”

    以自身修为破开三圣所守的尽头,为后世借来了最后那道剑气,当然这一切都被三教圣人看在眼中,但却默许了,要知道三教圣人最忌讳的便是远古时光尽头壁垒后面的世界,如今也未留下只言半语。

    然后自己师父不愿意说看到了什么,只说师伯让师父等。

    秦谷心中掀起滔天巨浪,难道秦雄知道这一切,还是怎样,因此才守着那片湖这么多年,至今没有将消息透露出去,无奈,可惜自己二十年来才知道自己身上这柄剑气的来历。

    秦谷好奇的问道:“时光长河究竟是什么样的。”

    “过去犹可回,未来不可知。”

    突然一道平和的声音出现在屋子,解答了秦谷心中的疑惑,如此来说岂不是可以修改过去。

    怀诏一脚将秦谷踹下床去,抬头发现身前站着一人,手中拿着破旧的酒葫芦,腰间插着一本被蹭的油光瓦亮的劝学,还有一把戒尺,头发早已雪白。

    老人秦谷并不陌生,就是在酒馆之中一言不合就废了仗势欺人读书人史密的那个老儒生。

    秦谷恭恭敬敬的作揖问道:“老先生您怎么来了。”

    秦谷自然知道,面前老人不简单,定然是儒家大贤,秦谷和儒家打的交到可不少,此人境界尤高于老沐。

    怀诏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原本高冷的模样,突然成了小女孩作态,一把拉起老人的胳膊:“什么风把您吹来了,这事不许说给父王听。”

    秦谷就如同被雷劈了一般。

    酒壶戒尺劝学……

    面前这个亲和力的老书生竟然是坐镇朝都得圣贤,当代儒家大儒。

    秦谷再次作揖:“先前不知大儒身份,多有冒犯,望莫怪。”

    要知道儒圣当年创立了儒家,统一了思想、言论、礼仪、法度、学说等逐步发展形成的文化,之后百年便由一代代大儒圣贤来主掌儒道,坐镇天幕。

    秦谷想起这位天下文人执手耳者儒家圣贤给自己在客栈端茶递水,整个人犯怵。

    站在面前的和蔼可亲的儒家圣贤丝毫没有怪罪,反而慈眉善目,秦谷知道面前的这位当代大儒圣贤可是天底下最不好说话的那几个,出了名的严格,身上的戒尺就是天下读书人的噩梦,动辄便是跌境的下场。

    而如今却对秦谷如此慈眉善目的,让秦谷汗毛倒立。

    手拿酒壶的老儒生眉峰紧皱沉声道:“小姜贤没有告诉过你我这个先生?怎么做我学生就这么丢脸,几个学生之中就他最爱面子。”

    秦谷只好咧了咧嘴巴干干的笑了一下,老人家既然愿意追究,那就还把自己当做自家人,秦谷也打心底里开心,拱手作揖。

    秦谷作揖道:“秦谷见过师父的先生。”

    这句话就很有意思了,老儒生笑眯眯看着秦谷,过了许久才嗯了一声,算是答应了,秦谷才好起身。

    师父的先生,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怎么滴你和你师父亲,你师父和我就不亲了。那你就多拜一会,就当让我老家伙消消气了。

    秦谷依旧低着头,惴惴不安的问道:“师父的先生见过苋生了。”

    秦谷知道这朝都的一切瞒不过作为圣人的双眼,就怕是自己伙同沈瑶和胖子将陈欣沂绑到钟攀的私宅之中也瞒不过面前的这位师父的先生。

    老儒生没好气的道:“你还好意思说,这师父怎么做的,徒弟整日担惊受怕,生怕超过自己师父了。”

    秦谷面有赧颜瞬间就如同霜打的茄子闷闷不乐的说道:“总是让徒弟担惊受怕自己会超过师父,做先生的是有些心里过意不去。”此时终究是秦谷的心结,自己的这个徒弟好像有些太争气了,还将沐先生的儒家山水印交给了苋生,更是如虎添翼,本就是文运出生的苋生,心中励志做山水正神就好似战场之上绝境之中突有十倍援军,让苋生在修行之上势如破竹,也算是半个没有瓶颈之人。

    然后秦谷只好给了一个眼神给一旁看戏的怀诏。

    怀诏翻了个白眼没理秦谷,心想自己师父的先生,自己不去求情,找我算是怎么个回事。

    秦谷看着气定神闲的老儒生,只好再次作揖立马改口:“望师公帮一帮小苋生。”

    老儒生才没好气的说道:“自家的曾徒孙,都说隔辈亲,你舍得我可舍不得,在她熟睡之时,帮她解决了近期的隐患。可是依旧只是将境界压在了中三境,不然你这做师父的的难免脸上不好看。”

    秦谷立马换了一副志得意满的模样:“谢师公。”

    好像在炫耀,看吧这就是我徒弟,才多大一点点,境界快的吓人,可是想到身边天生剑体的怀诏,又蔫了下拉。

    老儒生看着喜形于色的徒孙,眉毛一挑,搞得不是我曾徒孙似的,要不是你这混蛋师父,我曾徒孙境界还有的一拔。

    秦谷立刻就将喜色收敛,毕竟在师公面前,不能太过于得意忘形,容易挨骂。

    “是师父告诉您的吗?”秦谷还是很相信师父安排的每一步。

    老儒生点了点头说道:“你师父二十年没来看我了,驿站的飞剑传来第一句话就差点让我归西。”

    没好气的丢出一个纸条。

    秦谷打开一看,更是两眼冒金星。

    第一句写到:“先生近来可安好,你徒孙和你关门弟子拜把子了。”

    一句简单的话,秦谷看到脸色也是难看不已,问道:“沐先生是我小师叔?”

    老儒生嗯了一声。

    谁知道秦谷一把抱住师公的大腿,连哭带闹:“师公为我做主啊,小师叔抢我徒弟,还厚着脸皮要去了半个师父,这不是乱辈分嘛。”

    老儒生嗯的一声:“此事我知道了,小沐被我赶回了秦武洲。”

    秦谷心里偷笑,以自己这便宜师公的脾气,沐先生跌境也要少半条命。

    “先不说他们,先说说你身上的问题。”老儒生面带郑重之色。

    秦谷看了看自己说道:“我还好呀,有了怀诏给我的剑十一,应该有更大把握修好长生桥了。”

    老儒生说道:“要是那么简单就好了,如今剑山上的那位肯定知道你身上这把剑的存在,你还偏偏学了他的剑决,是怕自己暴露不够快?”

    “若不是我帮你遮掩天机,那位现在就会在赶来的路上,没有百分百的把握他不会出手,会赔上整座剑山。”

    怀诏有些愧疚的看了看秦谷。

    秦谷依旧只是微微一笑:“不碍事,若不是你,我这条命都搭进去了。”

    怀诏心中才算平静了一些,可是想到师父会出手,依然内心很纠结,随后下定决心,诸军大比之后回去稳住师父。

    老儒生宠溺的看了看怀诏说道:“也不是没有办法,这也是我此次来的目的,彻底的将你的气息掩盖,从过去到现在,这样剑山上的那位不出,便找不到你的蛛丝马迹。”

    秦谷疑惑如何才能掩盖过去痕迹,是术法还是如同佛教的归依,切断过去的联系。

    怀诏眉头紧锁:“是时光长河。”

    老儒生点了点头,默不作声的将怀诏倒好的茶端起喝了一大口。

    怀诏满脸担心,被秦谷看出。

    老儒生自然也看出了秦谷的担忧,放下茶杯说道:“除了受一些反噬,无大碍,”

    其实怀诏知道这其中的隐秘,可是见老儒生没有说,也就不好多说什么,只是眉头锁的更紧了些,毕竟你这些年接触的巅峰修士不多,被同境界的修士察觉到,也很少有人愿意出手干预未来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