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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万大山外围。
集市,客栈。
“哗啦,哗啦”的冲水声持续了半个时辰,总算停下。
王恫面色苍白地从澡堂走了出来。
他到现在,心里还是一阵恶心,只要一想到自己不小心咽下了一些可疑的汁水。
他的胃就会不停翻涌,不停涌出一种呕吐过后的酸味,想要不去想那副场面,却根本控制不了脑子...
早已等在门口的几个弟子见其出来,赶忙上前,将崭新的衣物递到他手上。
完了,几个弟子还用充满同情的语气道:“王师兄,你也不要太过...额,太过难受。”
“是啊,没事的王师兄!我们回到门中绝对不会说出去的,你就放心吧。”
“啊对对对!我们绝不会说!对了,刚刚有人来报说发现了那人的踪迹。”
“没错!不久前王河师兄已经带人去收拾他了!王师兄你就安心吧!”
“找到他了?!”
王恫闻言打了一机灵,一把抓住身边弟子,狂喊道,
“真的抓住了?在哪里?你可不要骗我?!”
他现在对那个害自己在米共田中畅游一番的人,可谓是恨之入骨。
一听有了他的消息,就恨不得亲自过去狠狠报复一番!
“听,听说在茶馆里!”被抓着领口弟子赶忙答道。
“茶馆?!好!”
王恫闻言连外衣都不要了,直接拔腿冲出客栈,往茶馆跑去。
边跑,他心中生出种种愤恨报复的念想。
敢让我吃翔!看我不把你泡在米共田里,腌制个九九八十一天!
幻想出那人被自己狠狠炮制的画面,王恫不自觉地狞笑起来。
很快,怀着满腔愤恨,他就冲到茶馆外面。
“咦?地上怎么有血迹?”
王恫放缓脚步,瞧见茶馆的四处窗户都已破烂,还有几处槛墙上,活活印出几道人影印记。
一副战斗过后的场面。
“厮杀得如此激烈,看来那人算是有点本事。”
王恫喃喃一句,讽笑着,“可惜,我族兄王河乃是神光境修士!一个练气期散修又能翻出什么花来?”
“想必此时该是被擒住,逼问狰兽下落了吧。”
“我得赶快点,免得族兄他们将这人弄死了,我报复不得!”
他脚步加快,狞笑着冲进茶馆。
一进门,王恫眼前浮现的便是这样一幅场景。
自家族兄王河手持长剑,虎目圆瞪,威风凛凛地站在那小子面前。
而那小子则一掌打在自家族兄胸口,却连自己族兄半步都没有击退。
这简直不要太正常!
这小子真是太不自量力了,一个炼气期修士见了神光境修士,不想办法跑远点。
居然还敢还手!还靠得这么近!
简直找死!
这不,马上就要成为自家族兄的剑下亡魂了!
不!不行!
我得赶紧从劝族兄手下留情!不能让族兄一怒之下,坏了左少主的任务!
狰兽的消息可还在这小子身上!更何况,我也还没报复呢!
王恫当即大喊一声:“族兄手下留情啊!”
他的喊声顿时将众人的目光吸引过来。
王恫这才看见四周七横八竖,倒了一堆弟子。
嗯?他马上在心中找了一个理由,想必是族兄是故意训练这些师弟吧...
倒了这么多人,可见这小子实力不俗,我就算被他坑了,也是情有可原...
可惜这人这么努力,却还是遇到了自家族兄。
王恫飞快跑到王河面前,拱手道:“族兄你千万不要生气,此人还知道狰兽消息呢!万万杀不得啊!”
“不如你将此人交于师弟我...你放心!师弟我有一百种方法让他开口!”
他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说得摇头晃脑,全然没有发觉周围人看向他的目光。
红毒老仙脊背一寒,眼睛瞪得老大。
刘竹月则微微张嘴,眼里满是惊愕。
这个叫王恫的清渊弟子,是要找死吗?
最惨的当数王河,他刚刚被林穆叫到身前已经是胆战心惊,没想到直接就挨了一掌。
虽然这一掌没什么力道,只是微微发凉,可架不住门外跑进来一个傻子师弟啊!
王恫啊王恫!我原来怎么就没发现你竟然这么蠢!
要坑死我了!
王河脸色铁青,正要开口。
林穆笑了:“哦?不知道尝屎兄有什么办法叫我开口啊?”
“住嘴!”王恫勃然大怒,“你一个阶下囚还敢这么嚣张?还敢给我起外号?!”
他气得直龇牙:“等会就让你尝尝老子的厉害!族兄!快将此人手脚打断,交给我炮制!”
“族兄?”
见王河半天不动弹,他转过头看向自家族兄。
只见王河一张脸已是憋得青紫,用几欲吃人的眼神死死盯着他。
王恫这才发觉气氛有些不对。
他环顾一周,瞥见众人看他的眼神或是怜悯、或是嗤笑。
怎么回事?为什么都用这种表情看我?
王恫心中升起阵阵疑惑。
“呵呵,他说得对啊,姓王的,你怎么还不动手啊?”
林穆的声音悠悠传入王河耳中。
王河犹豫几息,狠狠一咬牙。
此番想要全身而退,可不能激怒面前这人...
眼下只能牺牲王恫,平息此人的怒火了。
放心吧,王恫,你的牺牲族兄定会铭记在心!
等回去了,定然上报左少主,为你立碑作传!
王河一转身,恐怖的威压压向王恫,口中说道,“是你自己找死,可不要怪族兄我啊!”
不等王恫反应,王河一记鞭腿,直接踢向王恫的双腿。
“咔嚓!”
“啊?!!!”
王恫双腿齐齐断裂,他一声惨叫刚一出口,又被王河一拳打在肚子上。
“唔...!”王恫捂着肚子趴在地上,两颗眼珠几欲夺框而出。
挣扎着,他看向自家族兄,眼里尽是疑惑,好似在问,为什么?
为什么打我?不该是打这个小子吗?
王河冷冷看了他一眼,转身朝着林穆拱手道,“道友,是在下管教不严,让这人冒犯了道友。”
“这样吧,我就将此人交由道友处理,请道友尽管惩戒!”
林穆睨了他一眼,暗忖道。
可以,够隐忍,是个狠人。
自己将“寒气”送一部分给他,不算浪费。
“嗯。”林穆轻轻一笑,又瞄了一眼王恫,说道,
“据我观察,这位道友似乎有着与众不同的爱好,喜食人中之黄...”
“我也不是什么恶魔,不如就请这位道友一次性吃个够吧!”
“你觉得呢?”林穆看向王河。
王河嘴角不自然地抽动一阵,出言道:“全凭道友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