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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自盘古开天辟地,划分天地浑浊,三皇治世,五帝定伦。中华大地由荒莽到繁荣,物尽其能。
皇帝禅位至夏启,启废公立私,止部落冲突,创历四百余年夏王朝,华夏民族由此形成。后传位十四世至夏桀,桀迁都于斟鄩,荒淫无度,暴虐无道,诸侯不朝。
商汤自黄河以南,揭竿而起,鸣条灭夏,创立商朝,三十一世传殷纣。
殷纣本是文武双全明智之主,后取祸于女娲娘娘,受妲己之惑,杀妻诛子信谗言,紊乱朝纲绝伦纪。
西岐之主姬昌,勤于政事,广罗人才,后八百镇诸侯会孟泽,子牙出山辅周主,牧野之战败殷纣,创大周王朝,历世八百余年。
本书故事缘起夏桀,成于西周之末。
传闻夏桀末年,从褒城飞来一龙,降于王庭,口流涎沫,作人言,谓桀王曰:‘吾乃褒城之君也。’
桀王恐惧,召集士卒,唤太史,问曰:孤欲杀龙,可知凶吉?太史占之,曰不吉。
王曰:孤命人逐之去,吉否?再占,又不吉。
桀王问之:为之奈何?
太史答奏:神人下降,必主祯祥,神龙在上,口吐人言,涎水横溅,龙涎乃龙之精华,收之必得鸿福。
桀王尊其言,命人收藏龙涎于国库中。神龙盘桓少许,自腾空而起,不见踪迹。
可笑桀王藏龙涎未获鸿福,还落个家败国破,未得善终。此是后话,不表。
单说那龙涎藏于国库七百余年,到周朝历王时,发七色祥彩。周历王命库丁开盒观之。
侍臣打开金椟,手捧金盘呈上。历王将手接盘,一时失手堕地,所藏涎沫横流庭下,化成两团龙元,盘旋于庭中,内侍逐之,直入后宫,钻入一婢女腹中,不见踪影。
此婢女怀孕七七四十九年整,产下一对金童玉女。后宫之主姜后因婢女不夫而孕,视为不祥之物,命溺于河中。
那对金童玉女本是龙之子女,根本无惧水火,便潜在水中,随波漂流,一直飘至褒城。
第一章:初得姓名拜恩师
上古时代,神、龙、异兽遍布神州各地。自大禹治水时期,神谕渐散,神人消失,神龙所剩无几,各类异兽也显有出没,它们究竟去哪里去了,无人知晓。
周王朝境内靠西的边域,有个名叫褒国的小国,当时周主权势暗弱,各路诸侯挣权夺地,战乱不休,而处在边疆的褒国由于地理位置不起眼免于战乱,偏居一隅。
褒国西面有座二巫山,山高有千米,山底部全是陡峭岩石,高不可攀,在往上一些是乔木及杂草,最顶端地势高耸,气温异常寒冷,常年飘雪。
褒国南临荆楚之地,东接大随国,气候温润,民风淳朴。
从褒国中心城市褒城向西望去,可以看见二巫山被鲜明的颜色分割成三层,最底层呈黑褐色,中部是植被覆盖的灰绿色,最上层被浮云遮住,偶尔漏出一角,有时像是白雪,有时像是红褐色的岩浆。
听住在山角的人说,二巫山对面是世外桃源,人间仙境,四季永春,鸟语花香,是仙人后辈居住的地方,哪里民风淳朴,男才女貌,去哪里生活其乐无穷。
也有人说,那边是不服王化,惨绝人寰的野人所生存之地。
山对面的世界究竟如何,谁也不确信,毕竟几十年没有人见识过谁从二巫山走出来过。所有的说法都成了传说。
直到十四年后的一场屠杀,让周国人民对山对面的世界有了了解。
褒国是以褒城为中心的国家,褒城被条不知首尾在何处的名叫离生源的大河分割成南北两半。北面地势平坦,村落繁密,南边多丛林,住户稀稀散散。
在北边有个名叫望巫村的小村,村中只有二十多户人,每户家中也全是些孤寡老人,为何没有青年呢?青年都被招募参军去了。
望巫村有个老头,人称皎父。那天皎父刚从田边割完麻草准备回家编鞋,他顺着离生源往家走,背后百鸟齐名。
“老头,快看河中。”一个尖历的声音带着几分讥讽的语气从皎父背后传来。
皎父回头望了望,除了漫天飞舞的鸟没有一人,就背着麻继续往家走。
“皎父老儿,你老看是不看呀,河中有宝。”那声音又传来,似乎来自天际。
皎父转过身去,还是没有看见人,心中纳闷今天是撞了邪?定眼一看,才看见河中有鱼跃出水面。
皎父向鱼群走去,看见五颜六色斑斓的鱼正挤在一起用鱼嘴托扶着两个婴儿。
皎父赶忙扔掉了手上的麻草,跳入河中,踩水融入鱼群中,抱住了两个孩子,带到了岸上,把两个孩子都放在了地上,一个个举起来端详,两个孩子一男一女,都不曾溺死,对着皎父笑呢。
皎父万分开心,把两个孩子抱回了家,以先后救起的顺序分了长序,女孩为姐姐,男孩为弟弟。
这两个小孩不是别人,正是那几百年前的龙涎钻入宫女体内孕育而生的婴儿。
皎父一手抱着一个小孩缓慢朝家走去,走到门口时,太阳已经落二巫山后面了。
皎父把两个小孩放在篓子里,煮了一锅米粥,来喂两个孩子。两个孩子食量惊人,抢着把一大锅粥都吃完了。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一晃十二年过去,两个呱呱坠地的小孩茁壮成长为少年。这两个孩子虽然是龙涎幻化而来的,但由于没有后天的教导,两人身上倒没有什么端瑞。
唯一奇怪的一点是两个孩子不知冷暖,夏天穿袄都不觉得热,冬天破冰下河在水中捉鱼,也不知道冷,在水下待几个时辰不需要露头换气。
每天跟着爷爷皎父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生活也倒单一。
只是那女孩长得目秀眉清,唇红齿白,发挽乌云,指排削玉,有如花如月之容,倾国倾城之貌,沉鱼落雁之态。那男孩浓眉大眼,举止优雅,姿态倜傥,心中有吐哺天下之志。
一日晌午,皎父带着两个孩子在路边田下种豆,一只铁骑延绵经过田边,铁骑后面有辆驷马牵扶的马车,车身金碧辉煌。
两岸劳作的村夫齐齐跪下,皎父也连忙跪在了地上,低着头。
这只铁骑清一色骑着高俊黑色大马,打头的两个举着镶红边的三角锦旗,旗子正中间用黄丝绣了个大大的“褒”字。这是褒国国王出巡。
那皎父抬起头偷偷看路过的军队时才发现,他孙子正直直的站在身边,不曾下跪,慌的皎父一把横腰把他孙子推倒在田间。
四匹骏马停在了皎父田边,马车上年迈的马夫弓着腰,用沧桑的干手掀开车帘,车里钻出一高耸男人。那男人身着深衣,头戴冠,腰间配有两块洁白虎形玉佩。男人身高八尺有余,留着细长的胡须,大概不惑之年,他正抚摸着自己得意的胡须。
此人便是治水大禹的后裔褒国国主褒珦。
“所跪顺民,皆起来吧!”褒珦温和的说道,“白头老者,你身旁所跪的两名俊男靓女可是百鸟欢送,百鱼尽跃托扶而来的福娃”
褒珦打量着面前的两位少年,脸上带着笑容。
皎父答道:“那还是十几年前,我干完农活回家,听见天上有人叫我,让我去河里看看,我来到河边,见离生源里万鱼相拥,两个小孩浮在水面,就救了他们上来,当个儿孙养了下来。”
“可曾取了姓名?”
“乡村农夫,目不识丁,没有取什么姓名,不过叫个顺口,女孩叫猫儿,男孩叫狗,取个贱名唤着顺口,二者保个平安。
“不知老人家,可否忍痛割爱,将两个孩儿送于我处抚养。”
皎父连忙跪倒在地:“王上所要,我等高攀,求之不得,曾敢说个不字。”
“既愿意,我就给孩子取两个名,不知他俩那个年长?”
“我也不知,他们大概两胞一胎,当时先抱起的女娃,就让她做长。”
褒珦沉思了一会:“姐姐就叫褒姒,弟弟叫褒洪,我无儿女,从今往后我当亲生儿女待你们。”
褒珦挥了挥手,褒珦所乘马匹后面的一辆两马所拉的车里钻出两名婢女,惦着小脚走到褒姒更前,一位婢女牵着褒姒要带她上车,褒姒只是低着头,偷偷打量褒洪。褒洪上前一步,一只手用力扯住了褒姒。
另一位婢女手拖着个木盘,盘中盛有黄金若干走到皎父面前。
褒珦道:“略备薄礼,不成敬意,还望收纳。”
皎父跪地上,以头碰地,千恩万谢。
褒洪大声道:“以为自己是王上就了不起,要做我爸爸,有没有问过我同意?”
褒珦听此言,面带愧色,一时语塞。
褒洪接着说道:“我做你儿子,你有权有势,我获益多多,所以也不是不行。不过直说,俗话说,父母者,人之本也。你我终是半路父子,我必要搞清楚自己来历。等哪一天我知我父母所在,你必须放我远去。”
褒珦听此言,拍手称好:“真乃英雄也,你有所不知,说起你父亲,这世上也许只有我和他还有一面之缘。不是我不让你寻他,实在是他所在之地,非我等凡夫俗子所能触及。”
“这么说,我父亲是神、是仙、是妖?”
褒珦摇了摇头:“这话说来话长,你随我回去,我慢慢讲给你听。”
铁骑沿着离生源旁的大道挺进了褒城,密不透风的青砖瓦墙将城内城外隔城了两个世界,城外有的只是青山绿水,丛林村落,而城内是万千世界无奇不有、热闹非凡。
铁骑停在了宫廷式楼宇前,摆开成了方正。
褒姒褒洪跟着褒珦穿过刷成朱红色的木门,来到了褒宫内院,宫内齐刷刷是跪在走道两旁的仆人,百米外,上完台阶,就进了大厅,大厅上摆有青铜桌,桌上放在鼎器,有一缕轻烟随风从鼎中飘出。
整个大厅被屏风分割两半,屏风内侧摆着一排桌椅,一位年轻美貌的大叔立在一侧,见褒珦进来,两人拱手行了见面礼。
褒洪见哪位大叔身着锦衣,腰系玉带,气度不凡,见褒国国王不行跪拜,知道此人来历不小。
褒珦道:“杜弟等候多时了?”
那大叔道:“没多久,刚乘牛车过来。身后两位可是贤侄?”
“是也,这位是褒洪,这位是褒姒。”
“真乃英雄美女”
褒洪上前一步行了拱手礼,褒姒行了欠身礼。
褒珦对儿女道:“这位是上朝周天子朝中上大夫杜伯,和为父为异性兄弟。他知我今日领你俩进门,特意前来看望。其实当年你们顺着离生源飘入褒国之时,我就知晓,当时不能接你入宫,实有难言之处。那时国内传的沸沸扬扬,有说你们是天神下凡的,有说你们是祸源祸根的,还有说你们是水鬼讨命的。我让我的司仪占祷,得知你俩是我常年梦到的真命之人。”
褒洪连忙问:“那你到底认不认识我父母。”
褒珦道:“从你俩出生那年起,我重复做一个梦,一条蛟龙盘在我居所上空,不肯离去,我倒地三拜,那龙开口道,我的孩儿,就交给你了。他们在望巫村等你,说完就不见踪影。后来就传出,望巫村有两个不怕火灼不怕水淹的孩童,可不就是说的你们俩。”
褒洪道:“这么说来,我们是龙的子孙?”
杜伯说:“非也,梦中的事不一定是真,梦中所见不过是内心的虚构,真相如何?没人知晓,但可断定你们的父母绝非等闲之辈。当时褒哥对我讲起此事,托我去朝中让大祭司解梦。大祭司对我言,十二年后可相见,十四年后见分晓,切记!切记!”
褒珦道:“今日你我相见刚好十二年。你说我们傻站在这么干嘛,褒姒褒洪,快随我来祭拜祖宗。”
其实褒珦说了个弥天大谎,褒珦根本不认识什么蛟龙,也没有做过所谓的龙盘屋顶的梦。不过褒珦却认识褒姒褒洪的亲生母亲,那个婢女在入皇宫之前,曾在褒城生活十多年,褒珦出生不久,生母去世,那婢女当年十八,被选入褒宫做乳母。此是外话,暂且不提。
从这以后褒姒褒洪就在褒城宫中住了下来,褒洪每日学习骑马射箭,礼仪兵法,被作为褒国接班人培养。
褒姒足不出户,每日不过或书法或抚琴或下棋,无聊至极。
日子不紧不慢过去三四个月,到了入冬时节,天空飘下一场鹅毛大雪,把整个褒城刷成雪白世界。
褒洪身外穿着金丝铜甲,里面着一件件素白长衣,从廊外走来。到正宫门前站住了脚。
大厅内褒珦正和杜伯和一位没有见过的老者交谈着,见褒洪来了,褒珦连忙招手。
褒洪进入内厅,拜过后问道:“父亲、叔父唤孩儿来有何事情?”
杜伯起身大量着身高已有七尺的褒洪,笑着说:“叔父给你找了个安身师傅。”
褒洪瞥了一眼眼前比自己一般高的陌生人,那人年纪与自己养父大不少,形容消瘦,大冬天却穿着单薄褐衣,姿态有几分道家风骨,可看着又有点弱不禁风。
褒洪问:“不知师傅有何能耐?”
那道人道:“不知公子想学什么本领?”
“或上天入地,或力拔山河,或知晓未来,或长生不死。”
那道人摸着胡须:“公子所说,贫道介不能行。”
“那我拜你作甚?”
道人慢慢说:“我虽不能上天入地,可我飞沙走石,能日行千里;虽不能推山倒海,但万人敌的本事还是有的;虽不能知晓未来,但审时度势的眼色还有,虽不能长生不老,强身健体,延年益寿方法倒不少。”
“莫不是耍嘴皮子,嘴上功夫了得吧?”褒洪讥讽道。
“真的假不了,假的没法做真。”
“可敢比划比划?演练演练。”
那道士伸出一只手,嘴里念念有词,嘭的一声化为一道轻烟,不见踪迹。
褒洪警觉性的看向屋顶,又看向院外,没有发现道人,心里想着,这道士确实有些本领,不会是遁入地下了吧?
就在这是,道人悄无声息出现在褒洪身后,轻轻用手拍了拍褒洪的肩骨。褒洪转身举手,似刀劈向道士脖子。
褒珦急忙叫道:“休得无理。”
道人伸出两根手指,轻轻夹住褒洪劈来的利手,说了声:“无妨。”
褒洪感觉道人这两个手指有万斤之力。道人说的不假,他虽不能知晓未来,但看穿自己下几秒的动作还是绰绰有余,这道人确实是个高手。
褒洪倒身下拜:“还未请教师傅大名。”
道人一手背在身后,一手扶起褒洪:“”在下不周山清宏道人姬不举。
褒珦激动的握住杜伯的手,大声叫道:“快传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