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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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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18

    路笙接到顾西的电话的时候,正在喝水,铃声忽然响起吓了她一跳,呛得咳了半天才缓过来。

    接过电话的时候还在咳嗽,嗓子痒死了。

    “姐、姐夫,你们,回去了?

    我,我马上就来。”

    “好,你慢点,没关系。

    是不舒服?”

    “没,刚喝水呛着了,没事儿。”

    路笙喘了两口气缓了缓。

    “扑哧——”路笙刚被那笑声弄得有些不高兴,却听顾西继续开口:“从小就冒冒失失,这么大的人了不知道慢点喝水。”

    “……我马上来。”

    说完,路笙就挂了电话。

    那样亲昵的话语,不适合他们。

    吃饭的时候,路笙是没什么,可是路萧还是有些别扭。

    上次在医院路笙那话让她心里有点惊惶,不知为何惊惶,因为她觉得路笙万万不可能知道事情真相的。

    路谦看着路笙,大眼睛眨巴眨巴,一脸开心的样子。

    路笙忍俊不禁,道:“小谦干嘛这么看着我?”

    “很久没看小姨了,小姨你变美了!”

    路谦龇着牙笑嘻嘻的看着路笙,大眼睛都眯成一条缝,小模样可爱的紧。

    路笙一瞬间像是看到对着镜子装可爱的那时候的自己。

    “哦,乖!别看我了,乖乖吃饭!”

    路笙伸手揉了揉路谦的头发,然后夹了一筷子牛肉进路谦的碗里:“爱吃牛肉的小家伙,以后跟小姨一样强壮!”

    路谦点点头,很满意的夹起路笙刚刚夹过来的牛肉,吧唧吧唧的吃。

    正嚼着,路谦想起来一件事情,使劲咽下口中的牛肉,抬头问路萧:“妈妈,我们什么时候去看大外婆?

    不是应该就这几天的吗?”

    路笙下意识皱了眉,拿着手机看了一眼时间。

    已经七月份了,再过几天,该是路萧亲生母亲的忌日了。

    桌上气氛有些不对劲,路萧的眼神下意识往路笙那边瞟,而后又不知所措的低下头有些绝望。

    路笙心里一派了然,笑了笑,问:“小谦怎么知道?”

    “每年都去,当然知道。

    大外婆可漂亮了,比外婆年轻呀!”

    路谦爱笑,说个话笑的脸都皱起来,“就是不知道大外婆好不好,外婆对我最好了!”

    路笙心中冷笑,路萧的亲生母亲在路萧出生的时候去世了,那个时候,路萧的妈妈还是正值美丽年华的女人,而如今,冯惠都已经五十几了,能和二三十岁女人的照片比?

    “知道外婆对你好就好!”

    路笙笑笑,吃牛肉。

    桌上说说笑笑,路笙还是那样,嘴上刻薄的要死,路萧还是那样,淡淡然然的坐在那里给桌上的人布菜,当然也少不了路笙的,而顾西跟路谦,则还是嘻嘻哈哈没个正经儿,两“父子”打打闹闹嘻嘻笑笑的吃饭。

    路笙表面和气,心里却一直拧着。

    那是她的儿子,被人用那么残酷的方式抢走,在她面前叫着自己的姐姐为妈妈。

    就算她知道,一切都是我为了她好,可是她还是忍不住去怨恨。

    恨什么呢,恨自己,恨着恨着,就难过了。

    吃完饭,路萧跟路谦要回A市,而路笙则是回到酒店去工作。

    顾西说要载着路萧跟路谦,送路笙回酒店然后自己再送他们娘俩回去,路笙拒绝了,自己打车回去。

    刚坐上出租车,手机就响了,接起来竟是顾朝夕。

    “喂,路笙姐,你在酒店吗?”

    “不在,什么事?”

    路笙皱起眉头,对于她找自己的事儿有些不悦。

    听出了路笙的语气,顾朝夕却依旧没有退缩,大大咧咧的笑了笑:“我跟Drusim晚饭的时候过来,这次我是你们公司的室内楼梯设计师,可以借你房间住两天吗?

    我设计很快的。”

    “……”路笙顿了两秒,觉得有些好笑,想掐死那边笑的开怀的女人:“酒店没有房间了?”

    “是呀,还有一间呢,Drusim要住嘛!”

    “一间?”

    路笙挑了挑眉,嘴角上翘:“好的呀,那你开那间房吧,兆曦跟我住就可以了,毕竟我跟他自在些。”

    挂了电话,路笙怒火中烧,这简直就是来跟自己叫板的!烦躁的扔了手机,揉了揉头发,而后,视线复又回到自己的手机上。

    为什么程兆曦不给自己打电话?

    就是因为冷战?

    路笙冷笑,冷战的原因就是顾朝夕,结果他竟然还不怕死的要顾朝夕来跟她说。

    程兆曦啊程兆曦,你真是有你的,嗯?

    路笙搞不清楚她带来的队伍进度怎么样了,因为虽然她跟程兆曦在一起很久,但确实不太明白建筑方面的东西。

    她只顾着自己设计自己的灯具,没有管他们,一切由Anson处理。

    试着画了张客厅的大吊灯,路笙觉得很满意,华丽而不奢华,有点像开的很盛的雏菊,因为,她似乎在秦逐老爷子的小花园里看到了雏菊,只是由于季节原因,七月中旬,就算是老爷子将那花安放在很荫庇的一颗浓密大树下,依旧败了。

    看了眼时间,快四点了,路笙赶紧叫上Anson,打算把画稿给秦逐看看,问清要求后再回来修改。

    去了秦家大宅,一派葱绿。

    秦逐老爷子爱种树,进门的花园里都是大大小小的树,那些颓败的雏菊格外显眼。

    虽颓败,依旧美丽。

    天很热,但是花园里很大的风,吹得路笙笑了起来。

    “有什么好笑的吗?”

    Anson不解,皱着眉问。

    “嗯。

    想起一些事情来。

    那时候我妈也挺喜欢种树的,但是我们大院里男孩子都太皮,大树是扳不倒,我妈妈种的小树苗却遭了秧,大清早的种上,中午时分出去看,那树就歪歪扭扭的,不是折了就是连根拔起。”

    “是……程总?”

    “不。”

    路笙抬头,阳光浓烈,刺进眼球,有些酸胀的难受:“是顾柯,我姐夫的亲哥哥,很阳光的男孩子。”

    Anson静静的凝视看向天空,被阳光照射的闪闪发光的路笙,心下有些动容。

    她从未跟自己讲过关于自己亲戚朋友之间的事儿。

    只怕是因为程兆曦回来了,她也放下了,所以才说的?

    “回忆往事的话——”一个低沉的男声传来:“就顺便把我回忆一下吧!”

    路笙惊讶回头,一个高大的男人嘴角噎着笑正看着她。

    穿的那么随意,完全不如程兆曦他们一派正装的样子,斜斜的站在那里,眯着眼,一脸安逸舒适。

    路笙一瞬间便笑了出来。

    “秦烈,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