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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这是聘礼
“舅母是不是言之过早,其一昭王尚未表态,将来如何谁也不敢下论,其二,刚才逸表哥还说了没人要我,会娶我来着,所以舅母委实不用替我担心。”沈凌酒说着,忽然就不虚弱了。
“你……你……”傅夫人怒火中烧的站起来,抖着唇道:“既然你这么想,我便让你看个明白。”
说着傅夫人把连枝拉到身前道:“这是连枝,伺候逸儿的通房,已怀孕两月了,还不快给表妹打个招呼?”
“连枝见过酒儿表妹。”
说着连枝上前,朝沈凌酒微微一笑。
沈凌酒看了她一眼,而后极快移开视线。
在古代,姨娘也不过是高门大院的半个主子,而通房身份比姨娘低,比奴婢优越,十分尴尬,一般的通房见到世家小姐,该行奴婢礼,自称是奴婢。而傅夫人却让她叫表妹,这规矩不是一般的荒谬。
“等连枝生下傅家的子嗣,就会被迎为妾室。”
连枝生得很是曼妙,螓著微垂,乌发堆云,粉黛盈腮,典型的古代小美人,沈凌酒端着茶轻轻喝了一口,道:“果然绝色,不过啊……表哥眼瞎,怕是再好的人物也瞧不出一朵花来,即便如此,还是要叹一句表哥好福气。”
狗嘴吐不出象牙,傅夫人直直盯着沈凌酒,沈凌酒无语望天,面无表情的承受着傅夫人的目光凌迟。
“我今日前来就是告诉你,逸儿已经有了连枝,很快也会迎娶正室,你不要再心生妄念,否则……”
“否则怎样?”
来人身穿几乎曳地的浅蓝色长袍。长袍外笼着一层轻纱,行走之间轻纱扬起,风流肆意,他的眼光落在沈凌酒身上,嘴角始终挂着难以描摹的笑意。
是文玺。
文玺走近了,傅夫人才携着连枝匆忙向他行礼。
文玺淡淡挥手,路过连枝身旁时,忽然停下用折扇挑起连枝的下巴,看着她透亮,沉黑的眸子,道:“这是何人?”
看着文玺轻佻的动作,傅夫人立刻黑了脸,道:“她叫连枝,是……是逸儿的通房,还请将军莫要戏弄。”
“远远瞧见,本将军还以为是珊儿,又惊奇珊儿何时有这等美貌,这细看之下才惊觉竟瞧错了人,失礼失礼啊。”
“将军谬赞了,比起将军高颜,连枝羞愧。”
说着连枝又是一个行礼,她羞红的面颊和极不自然的神色都被傅夫人尽收眼底,傅夫人咳了咳,连枝立刻会意的站到她的身后。这文玺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方才他那意思是嫌弃姗儿丑吗?
“方才听傅夫人火气不小,可是啊酒得罪你了?”文玺扇着风,眼神不自觉的瞄着她身后的连枝,一副浪荡的轻薄样子,害得连枝频频低头,羞红了耳根。
不等傅夫人说话,文玺便道:“上次本将军刚回来便撞见傅真那小子缠着啊酒,可谓丢尽傅家颜面,当时本将军对他说了一句话,不知傅真回去有没有同你说过。”
“什……什么话?”傅夫人神色不安,一脸迷茫。
“本将军对傅真说:不管是姿色还是职位权力他都不如本将军,凭什么觉得我表妹会舍近求远去喜欢他?”说完文玺笑道:“同样的话也适用于傅逸。我文玺的表妹即便再不堪,也有本将军给她收尾,轮不到你傅家来说三道四,再说了,这昭王还没表态,若有一日啊酒有那福气做了昭王妃,傅夫人今日将话说得太过决绝,你觉得昭王会轻易饶你?”
傅夫人面色雪白的看着文玺,心里像是压了一块巨石喘不过气,她浑身气得发抖,许久才怯懦道:“臣妇知错了,只怪儿子太不争气,以后不会再找酒儿闲谈此等无聊之事了。”
“慢走,不送。”
文玺收了扇子,刚落座便听到沈凌酒对转身欲走的傅夫人道:“舅母,我桌子是逸表哥震坏的,记得派人支银子过来,还有……今日逸表哥震碎桌子时骨折了,你回去顺道给他叫个大夫。”
傅夫人握紧拳头,背对着沈凌酒,咬牙切齿,双目通红道:“我知道了。”
连枝故意落后傅夫人一大步,路过沈凌酒身边时,她小声道:“沈小姐那日在画溪苑弹奏的凤求凰已风靡京城,成为许多闺中少女脍炙人口的诗篇,更有楚馆将你做的词谱成名曲,让人好生羡慕,望有机会与小姐切磋才艺,瞻仰风采。”
沈凌酒一笑,眸色芳菲,学着文玺方才调侃的模样,挑了挑眉道:“有机会带你鬼混。”
文玺:“……”
连枝掩面笑着离去,文玺瞪她一眼,“本将军又替你解了一次围,如何感谢我?”
沈凌酒拿过他的扇子,半遮面,做娇羞状:“以身相许?”
文玺拿回扇子,敲了敲她脑袋,“本将军怕肾亏。”
沈凌酒用愤怒的眼光回答了他,文玺笑得毫无美男形象,良久他抬眸道:“今日给你带来一样东西。”
“是什么?”
文玺没有回答她,而是命人将马车里的东西取来,沈凌酒看着琴盒里的焦尾琴,目瞪口呆道:“这么快就送聘礼了?”
文玺长长的眼睫如帘子般半敛,盖住深不见底的眼眸,他伸手抚了抚琴道:“是聘礼,却不是你的。”
“啊?”
“这是你娘出阁之前最喜爱的东西,也是她生前最看重的东西,在画溪苑那日,我就打算送你的,可惜时机不凑巧。这柄焦尾琴在文府也只有你娘弹过,出阁之时,父亲原本想作为聘礼送给她,可她坚持不要,说留给文府未来的长媳,那日见你琴弹得极好,不输你娘当年的风采,宝物赠佳人,名琴遇知音,啊酒你要好好收着。”
沈凌酒抱着焦尾琴,一时之间情绪复杂,“我……我可以带着它嫁到昭王府吗?”
文玺:“……”
这日文玺同她喝酒,两人谈天说地,直到夜幕降临,沈凌酒醉倒在文玺怀里,拉着他满口胡话,非要和他困觉。
“表哥啊,你身上好香啊,藏了什么在衣服里,给我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