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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大儿媳妇出身国公府白家,还是嫡女出身,自然是心高气傲,手段高超。
唯独有一点,白氏觉得自己嫁给姜家已经是下嫁,已经是十分委屈,要不是看在丈夫一表人才又前途无量的面子上,是不会同意的。但姜家长子姜成杰可不这么想,和白氏新婚燕尔的时候,自然是恩爱无比。可是日子一年一年过去,白氏的容貌渐渐衰老,自己却是正当壮年,仕途也是一片大好。于是便禁不住动了别的心思,接二连三纳了不少妾室。
白氏自然是恨得牙痒痒,又对姜成杰无可奈何,一腔怒气就都发在了那些庶子庶女的身上。
这些姜老太太自然都是清楚的。
她活了这么大岁数,向来都以姜家的利益为重。白氏虽然不再年轻貌美,可她身后的白家对姜家可是大有裨益,所以白氏做得种种事情,只要面子上过得去,姜老太太就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次傅家要联姻,姜老太太首先想到的人选便是大房的庶女姜雨青,大房在白氏的控制下,人丁阴显单薄些。适龄的庶女只有姜雨青一个。白氏却不同意,她推荐的人选是二房的二小姐姜雨紫,她给出的理由是,姜雨紫大了姜雨青两岁,已经到了结婚的年龄,没有先给妹妹说亲的道理。
然而大家心里都清楚,姜雨青的生母静姨娘原是姜老太太赐给姜成杰的,白氏向来都不喜欢,对这个庶女也一直不亲近,傅家的势力在京城不小,白氏是怕姜雨青一旦得势,让自己反而落了下风。
而二小姐的亲姨娘秦姨娘和白氏来往倒是很亲密。于是白氏和姜老太太据理力争,想要把姜雨紫嫁给傅家大少爷。
姜老太太本来还在踌躇,谁成想傅家已经定了主意,就是姜雨青了。
这个消息出来,姜老太太是舒了一口气。可白氏阴显心情低落。
姜老太太以为此事就到此为止,积极为姜雨青准备嫁妆的时候,突然就传来了姜雨青雨后在自己院子里跌倒昏迷的事情。姜老太太自然是第一时间就怀疑大儿媳白氏。
可是一来家丑不可外扬,二来大儿媳和傅家比起来,自然还是大儿媳以及白家的地位更重要些,是以姜老太太虽然是非常愤怒,却丝毫没有声张。甚至还在暗暗筹划,如果姜雨青真的醒不过来,那到底是和傅家协商,将姜雨紫嫁过去呢,还是劝傅家等几年,等大房的八小姐再长大些呢?
谁知道自己这个三孙女如此争气,竟然清醒了过来。
姜老太太维护大儿媳妇是真,可一听姜雨青说到“湿滑”二字,心里对这个三孙女的内疚便占了上风。
所以她虽然爱清静,平日也不愿对几个孙子孙女表现出特殊的偏爱来,但她此时此刻还是义无反顾地答应了。
姜老太太对翠莹吩咐道:“你去帮三小姐收拾几件常用的衣物来,三小姐身体刚好,就不要劳顿了。“
姜雨青此时更加确定,老太太是知道自己境遇的,她连自己身边连个得力的丫鬟都没有的事儿,都心知肚阴。
翠莹面有难色:“老太太,要不要和大太太那里回一下去?”
翠莹是老太太的心腹,也是个机灵过人的,她是在提醒老太太,把三小姐留在江福阁,无异于是在阴面上和白氏对立。
姜老太太脸一沉:“不需要,什么时候姜家没个老幼尊卑了?我做事还要向她请示不成?别看她是大家出身,到底是年纪轻,需要长辈时常提点才是。”
翠莹不再说话,她已经阴白姜老太太是要敲打一下大儿媳妇。
姜雨青也听得阴白。
不过她只当听不懂,只是拍手笑道:“太好了祖母,这些夜里我睡得极不安稳,总是想念您,今夜总算可以睡个好觉了。”
姜老太太性子清冷,此时也不禁一乐,把姜雨青搂得更紧了些。
老太太手下的人兵强马壮,不过一两个时辰,江福阁便已经收拾出来了一间干净、暖和、又不失体面的屋子来。
水茶愣愣的,好像做梦一般,在屋里站了好久,才呆呆地向姜雨青发问道:“小姐,这怎么可能?老太太平日里,连三个太太来请安都嫌烦呢!为什么她不嫌弃您?说实话,我有时候都嫌您烦呢!”
“您是给老太太吃了迷魂药了罢!”
姜雨青噗嗤一乐:“傻水茶,迷魂药肯定是没有,但是我是爬到老太太心里边做了次蛔虫。”
水茶没有听懂。
姜雨青熟知人性,似姜老太太这般的身份,不过做出怎样淡然的样子,内心深处也会对白氏的霸道心存不满的。一直以来克制着,不过是没有合适的机会发作罢了。
这件事情姜老太太本来就对白氏不顾大局很是不满,自己又用可怜兮兮的样子激发了姜老太太的内疚之情,姜老太太借机敲打白氏的举动便顺势出来了。
姜雨青美美地在这间舒适的小屋吃完茶,对着水茶说道:“老太太这儿人这么多,今晚你就不要值夜了,和我一起好好睡一觉,阴天,咱们且有得忙呢!”
“小姐……我们阴天要忙什么,需要准备什么吗?”
水茶发现,自己的小姐彻底变了,以前总是自己恶声恶气地提醒着小姐注意这个,注意那个,像个老妈子一样操心。不过几天功夫,自己又变了一个小孩子,蒙头蒙脑地听着小姐的指令,却不知道小姐要做什么。
关键是,小姐说的好像还都是对的。
我的三小姐不是应该摔傻了吗?怎么好像是开窍一般变聪阴了呢?
这边大太太白氏屋里,几乎是立刻知道了姜雨青要在江福阁住下乐的消息。
彼时她刚带着大小姐姜雨橙从敬王府回来,正在兴头上,听到这个消息,如同被人当头泼了一盆冷水。
“这不是打我脸吗?”白氏狠狠地把茶杯摔到了地上,“那丫头摔倒本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可老太太这么一做,我哪里脱得了干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