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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这西天,归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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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玄乐兮指尖轻点,结界瞬间划开,消失殆尽,“小光头,我们到了。”

    玄乐兮布满岁月痕迹的手掌轻轻一挥,沧桑的声音在天界响起,“太上老君何在?速来南天门。”

    太上老君听到声音,赶紧到南天门回话,“上神,小神在!”

    “太上老君,唯恐西天混沌,影响六界太平。老身前去镇压‘祸斗’,天界之事,由你暂代。若是有何异样,”玄乐兮手轻轻一扬,幻化出一只纸鸽,“速让纸鸽前来西天寻我。”

    “上神,西天一行,凶险万分,还请上神万事小心。”太上老君复命,“天界之事,上神无需费心,小神自会打理周全。”

    玄乐兮起身飞去了西天。

    止戈紧随其后。

    玄乐兮看着眼前的一幕,硝烟弥漫,浓烟滚滚。

    果然,确实是“祸斗”的所作所为。

    “祸斗”的外形如山海经记载一样,和一般的狗没什么两样,全身毛色乌黑发亮,泛着幽暗不明的光,它以火为食,排泄物也是火焰,所到之处,火光四射,生灵涂炭。

    玄乐兮转手,恢复了自己本来的模样,沁蓝色的浅色衣衫,微微起伏,她蒙了一张轻纱,姣好的面容被遮去一大半,露出的眉眼尽显温柔,还带着一丝可爱。

    “祸斗”似乎是认识玄乐兮。

    玄乐兮招了招手,“祸斗”便向她冲来,止戈下意识护在玄乐兮身前。

    玄乐兮变换位置,站在止戈面前,“你退下,它不会伤我。”

    玄乐兮最初认识“祸斗”的时候,它还只是一只毛色黑亮的小奶狗,每天都围在她的脚边打转。

    那个时候,天与地虽然还未分开,但是,还未陷入混沌。

    那个时候,还没有六界之分,没有尊卑之分,只有自由,无忧无虑。

    它只是一个陪伴玄乐兮的乖巧的小狗,它没有名字,几乎和玄乐兮形影不离,不是什么“祸斗。”

    后来,陷入混沌,小狗受了混沌之中,“浊气”的影响,性情大变,凶狠异常,它以火为食,以火为便,四处破坏,所到之处,便是灾祸。它才有了“祸斗”这个名字。

    因为害怕玄乐兮和众生受伤,众上神便将它封印在最聚集灵气的西天一角,希望它吸收天地灵气,能改邪归正。

    只是,后来世间混沌,众上神经历大战之后,全军覆没,只留下了那时稚气未脱的玄乐兮。

    玄乐兮就守着六界,独自在无尽的时间长河里,消耗着无尽的孤独。

    玄乐兮指尖泛着浅浅柔和的光,点了点“祸斗”的额头,安抚着它的情绪,她嗓音温柔至极“都过去了,安静一点儿,别怕。”

    “祸斗”还龇着牙,时不时发出“唔……唔……”的声音。

    玄乐兮恍惚间,似乎看到了自己孩童时候,绕在自己脚边的那只灵动的小狗,双眼无辜地看着她。

    玄乐兮开口,“这一次,你又闯祸了。”

    “祸斗”像一只委屈的小狗,缩在玄乐兮面前,“汪~汪……”似乎是在说自己这些年的委屈。

    “好好睡一觉,我给你一个好梦。”玄乐兮手腕翻动,指尖变换,脸上看不出情绪,不喜不悲。

    玄乐兮点了点“祸斗”的额头,重新将其封印于西天一角,灵气最为聚集的地方。

    玄乐兮也相当于封印了自己的孩童时代。

    玄乐兮看着被“祸斗”毁得一片狼藉的西天,苍生哭声震天。

    玄乐兮被迫扛起这六界苍生的责任时,她只是豆蔻年华,她存在于世间,也就十几年的岁月,一个神仙的豆蔻年华,若是按凡人的算法,大概只是满月的年龄,那么稚嫩,那么青涩,那么不谙世事。

    她那时什么都不懂,只知道所有陪在身边的生灵,都消失了,灰飞烟灭,毫无踪迹。

    除了那个冻在那个大冰块里的大哥哥,她察觉不到任何有生命气息的生灵。

    她没有选择,被迫接受了众神消失之前交给她的重整六界的重任,玄乐兮凭借一己之力让六界恢复了生气。

    玄乐兮看着此时此刻的西天,颇有当年的感觉。

    尽管周遭浓烟四散,但是,玄乐兮就是一个不落尘俗的存在,一尘不染,身上的浅色衣衫,干净得泛着浅浅不招摇的光。

    玄乐兮赤着脚,脚尖晕开微弱的浅色汐光,她的玲珑玉足从西天的每一个角落,轻踏而过,她所经之处,万物复苏,生机勃勃。

    止戈在她身后,除了震惊,还是震惊。

    止戈心里想,这个上神存在于世间的意义,便是能轻易掌控这六界万物的生与死,难怪,这六界之中,所有人都会忌惮她的存在。

    玄乐兮去看之前封印“祸斗”的位置,位于六界和西天的边界,六界之外也就只有西天这一点点还饱受“浊气”的影响了,所以,“祸斗”才会冲破封印而出。

    玄乐兮淡淡开口,薄唇轻启,“从今以后,这西天,便是六界一隅!这西天,归我了!我自会护你们安稳。”

    玄乐兮踏出这六界边界,西天那鲜少生灵气息的部分,“浊气”异常。

    玄乐兮视野受限,眼前漆黑一片,气息浑浊,即使是玄乐兮无法辨出方向来。

    玄乐兮施法,扫清眼前的浊息,才能艰难辨出一些方向。

    玄乐兮这才看到,处处都是咕咚咕咚冒着诡异泡泡的沼泽。

    玄乐兮施法施了结界在这混浊地区与西天交界处,避免浊息外泄,引起不必要的恐慌。

    饶是玄乐兮,清理起这么大范围的混沌地区,也有些吃不消。

    止戈在结界之外,看不清里面的情况,也只能在外面焦急地等待。

    历时之久,结界外,已经是好几个日夜转换。

    玄乐兮撤掉结界,从那里出来之时,那之前无人敢进的混沌禁区,已经是一片清明,恢复了生气。

    玄乐兮也有些狼狈了,衣摆的轻纱也沾上了污泥,只是一直白皙不染凡尘的小巧玉足,也沾上了黑色的泥。

    按理来讲,她身上是沾不上任何脏污的,可是如今,这种情况,怕是有些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