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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小二迅速收拾好后,又给江三爷拿了碟卤花生跟干净的杯子。
江三爷打开酒坛,脸凑上去,用手在坛口处对着自己的鼻子挥了挥,深吸一口,嗯!香气四溢。
他很是满意地倒了一杯,尝过滋味后就更加满意了,送得可还是好酒哩!
他剥了颗卤花生,放在嘴里,又喝了口酒,觉得方才自己连点一壶酒都在斟酌。不舍,这店家就给自己送来了一整坛的酒。
这算不算是,否极泰来呢?霉运过后,就是心想事成!
这般想着,这酒啊,也是越喝越美,江三爷起初还是倒在杯中喝,后来嫌一杯一杯倒着麻烦。
索性就抱着坛子喝了。
.......
那边的江老夫人接过明管家递来的字条,确认过是江三爷的笔迹。
看着上面吃一顿,要花这么多的银子,虽然心痛得紧,但是谁叫他的儿子还被扣在了酒楼里呢!
这般比较起来,花了银子还是小得了,眼下最要紧的是让江三爷的人能回来。
便叫明管家取了银票赶紧给正在厅里候着的小二取走。
又想了想,还是让明管家跟那小二一块去酒楼,担心江明若是喝酒了,好让明管家照顾着,坐马车送回来。
当明管家到达酒楼江三爷所在雅间的时候,江三爷已经抱着空空如也的酒坛,两颊酡红,指着手,自言自语,一会儿是,怨天说地,怼同僚。
下一刻便是升官、美人加银票.......
明管家见状,赶紧上前把江三爷给搀扶起来道:“爷,怎么喝成这样了,小的扶您回去。”
哪知江三爷放下酒坛后,把自己的衣领扯开,顺势抹上明管家的脸道:“美人呵——”
明管家只觉得一阵恶心,小心地推开江三爷凑上来的嘴:“三爷,小的是男儿身.......”
江三爷一听,男的,凑上来的嘴变成呼出去的一巴掌嫌弃道:“男的啊。”
明管家吃痛地摸着自己已现五指红印的脸,内心奔腾过一万只草泥玛。
脸上却还挂着一如既往殷勤又讨好的笑。
好不容易才把江三爷搀扶到雅间外,对面楼道雅间里正巧也出来了一个十五六岁模样的姑娘,身后还跟着一个丫鬟。
这姑娘的身姿娉娉袅袅,看得刚从雅间出来被明管家搀扶着才能走路的江三爷,直了眼,不仅如此,连身板都站直了,压根不用明管家搀扶了。
他望着那姑娘,却是对明管家说:“这回是女的了吧?”
明管家顺着江三爷的视线望去,下意识的就回答道:“是的。”
哪知道这江三爷对着已经走到楼梯,正往下走的姑娘,飞箭一般地冲了过去,还很是完美的躲开了姑娘身后跟着走的丫鬟,,然后将姑娘身上穿得衣裙猛然一拽。
然后便是衣衫褪尽,春色满楼!
这座酒楼二楼是要花高价钱的雅间,一楼则是摆满了许多不设隔层四方桌的大厅,不是人人都有钱去雅间吃的。
所以在一楼吃饭的客人最多了。
........
站在上方的明管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眼前看到的这一幕,待反应过来后,已经喧嚣声一片。
姑娘的哭泣声,丫鬟的惊呼声,甚至还有一楼齐齐望向这难得一见春色的男客们的欢呼声,里头还夹杂了少数被拧耳朵的痛呼声。
显然是带着家中娘子一道来吃饭的丈夫发出的,娘子见自己丈夫的眼睛不规矩,所给的教训。
明管家慌忙上前试图拽走江三爷。
哪知色令智昏的江三爷力道竟还出奇的大,一把推开了明管家不说,还对着明管家的屁股,狠狠地补上了一脚,让明管家直接从楼梯上滚了下来。
眼看着局面难以控制之时,来了个看不过眼的游侠,把江三爷从那姑娘身上扒了下来,一顿胖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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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坐在马车车厢内的明管家,望着躺在马车上已经被揍的鼻青脸肿外加昏迷的江三爷,脸上仍旧泛着不正常的潮红,额上还渗透出细密的汗,这才觉得异常。
.........
他们不知道的是,那个楼见不平,挥拳相助,还脱了外袍罩在姑娘身上的游侠,在揍过江三爷,安慰了那姑娘跟姑娘的丫鬟,并贴心地将其送回后。
重返了那酒楼,跟那个送江三爷酒的小二碰了个照面,说了句‘事成。’
.......
回到江宅后,明管家不敢顾自个儿从楼梯滚落下来的伤痛,赶紧为江三爷去请了大夫。
他知道江三爷可是江老夫人的心,江老夫人的肝,若是江三爷不好了,他也别想好。
确认过江三爷是被人下了椿药后,简单的处理过伤口,就先让人把他送到江三夫人那里去了。
江老夫人手里还拿着江三爷写给小二上门要银子的字条,又听完明管家的陈述,手往座位的把手上一拍,怒道:“我儿,这是着了人家的道啊!”
明管家寻思着在理,只是他想不明白,是谁要害江三爷。
江老夫人仿佛看穿了明管家所想,咬牙切齿道:“是文家做的。”
明管家疑惑:“不能够吧,文姨娘的父亲虽是正八品的国子监学正,但如今咱们的三爷也已经是正八品的学录了,跟他可是能够平起平坐的.....”
..........
在江荧的住处,圆紫把打听到关于江三爷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江荧。
听完后,江荧喝了口茶问圆紫:“你可还记得先前文姨娘的大哥文齐曾来过江宅的事情?”
圆紫点头:“奴婢还记得小姐说了,文姨娘的大哥是来向老夫人讨要说法来了的。”
江荧继续:“那时他面色不佳的离开,而我们呢,也在江宅住得好好的,他自然是没能从江老夫人那里得到他想要的说法。”
“如今,江三爷这事,就是文家给江老夫人的警告,不给文家一个说法,或者交代,江家是讨不到好的。”
“同时也是灭一灭江老夫人的气焰,不要以为自己的小儿子也坐到正八品的官位,江家就能够跟他们文家平起平坐了。”
若是先前圆紫听江荧这么说,她又该惶恐,这样一来,江老夫人是否就会为了给文家一个交代,就把她们给赶走呢?
但现在看着江荧气定神闲的模样,她的心也就跟着安定了下来,不会害怕。
她搔头问江荧:“既然三爷当的官已经跟文姨娘父亲的官都一般大了,他们怎么还能够欺负到三爷的头上来?”
江荧解释:“文姨娘父亲的这官位在淮安听得是大,但在京都也只能算是个小官,不管如何他也是在京都为官多年,就像一颗种子落入京都这块泥土,已然生根、发芽,有自己的圈子、人脉以及各种消息渠道。”
“这是初到京都,好像浮萍般的江家所不能比的。”
“至于冯仲那边,文家敢这么行事,也一定是有过他们的考量。”
圆紫似懂而非懂地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