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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锦不紧不慢地走到了彤轩阁,还没进门就看到柳铄跪坐在主位上,悠然自得地喝着茶,柳锦跨过门槛,进了屋:“大堂兄这时怎么有空到我这里来?”
柳铄放下手上的茶盏,抬头看向柳锦说道:“我听闻严大公子来过,昨日母亲让你办的事可有和严大公子提及?”
柳锦脚步一顿,偏头上下打量了一翻柳铄,见他穿着官服跪坐在主位上,好似彤轩阁就是他的县衙一般,脸上倨傲的神情显露无遗。
这是把她柳锦当成大房的下人了?
柳锦眼眸闪了闪,理也没理柳铄就坐到了柳铄的对面。
柳铄面上一黑,正要发作柳锦时,下人端着一壶水就进来了。柳铄正要拍案桌的手一顿,手掌握拳就放了下来。
柳锦瞥见柳铄的动作,不屑地笑了下,见下人已经给她倒好了水,便挥了挥手让人退下了。
等到下人退了出去,柳铄激起的怒气也消散了些,想起昨日母亲的嘱托,也就把余下的怒气按在了心底:“安宁,自从祖父去后,柳家大不如从前。虽然之后三叔成了大将军,但……唉,如今严家势大,严大公子之父更是当朝司徒,若大妹妹进了严家,与我柳家岂不是大有好处?”
柳锦低眼看着手上的茶盏,把玩了一会才抬了下眼皮看柳铄,见他脸色面含怒气,但隐而不发。
柳锦扯了扯嘴角:“大堂兄还真是舍得,愿意让了自己如花似玉的亲妹妹,给人去做小。”
柳铄脸色一变:“安宁这说的什么话?要是祖父还在,严家想娶大妹妹自然可以明媒正娶,可祖父孤行己意,而你父亲……唉!柳家如今家道中落,正是要你我同心协力一起振兴家族,重拾家族当初荣光才对!”
听到这话,柳锦刚进嘴的水差点喷出来,好不容易忍着把水咽下肚,才擦了擦嘴道:“当年祖父为清君侧才以死明鉴,铮铮铁骨让多少人赞叹?而父亲保家卫国,悍不畏死,虽然马革裹尸,但也是受人敬仰的英雄!如今柳家要是沦落到买女求荣,那才是被人耻笑!”
柳锦看着柳铄听了他的话,脸色不断变化,冷笑了一声。
要没有柳家这位祖父跟着祖皇帝打天下,哪有后来的柳家显赫?更何况柳铄的亲事,都是林家看着柳家这位祖父的面上才同意的,否则林家怎么会把嫡出的小姐嫁给空有虚爵的大房?如今这柳铄受着祖辈萌荫,还嫌祖辈碍着他的青云路!简直就是披着人皮的畜牲。
当初柳家这位祖父和祖皇帝南征北战,一起打下了大晋朝的锦绣河山。可惜天不从人愿,大晋朝建立还没满一年,祖皇帝因为旧伤复发就驾鹤西去,而柳家这位祖父便成了祖皇帝的托孤大臣。
然而大晋朝初立,新皇并没有祖皇帝的雄才大略,无法镇住朝中重臣。才登基没多久,就已经有朝纲不稳的现象。柳家祖父当机立断,用武力镇压群臣,让新皇得以喘息,有了坐稳皇位的机会。
然而世事难料,本应该相得益彰的君臣,在小人的挑唆下,新君开始忌惮柳家拥兵自重,而柳家祖父也已经封无可封,功高震主。
在一次早朝上,佞臣突然发难,而新君作壁上观,柳家祖父看出想对他动手的是新君,心灰意冷之下,为了不拖累柳家子孙,在殿上谏言新君:亲贤臣,远小人!之后一头撞死与新皇面前。
新皇见柳家祖父已死,就没有继续为难柳家,所以柳家阖家老小才得以苟延残喘。
而朝中因为没有祖父牵制,新君宠幸小人,朝纲再次陷入混乱,而新君只知饮酒作乐,每日荒淫无度,在一个大雪纷飞的清晨,被发现死于床榻上。
之后太子继位,虽有心整顿朝纲,但大晋朝已经动摇了根基想要恢复元气,自然是难上加难。
太子正想要力缆狂澜,又遇上柳锦的父亲柳权横空出世,在边境立下赫赫战功。爱才心切把人召回京城,深谈一番后发现柳权文武全才,就把柳权封为大将军替他统领天下兵马。
在皇帝和柳权呕心沥血的努力下,大晋朝一时有了中兴之象。然后好景不长,柳权在平孟之战中战死,皇帝积劳成疾听到死讯后喷了一口血就昏迷数日。
从那之后,皇帝处理朝政开始力不从心,而几位皇子长大成人,都开始觊觎帝位,皇帝为了手中权利,早已忘记了当初想要振兴大晋朝的初衷,一心与几位皇子勾心斗角,朝上一时间乌烟瘴气,百姓之中也是民怨沸腾。
对于柳铄,柳锦只觉得话不投机半句多,正要端茶送客,就见柳铄站起身,阴狠的双眼死死盯着柳锦,皮笑肉不笑:“昨日有人来县衙告毓成斋店大欺客,不仅以次充好,还把送去重铸的金饰短缺了份量,本官可是废了好大的劲才把人劝住,好堂弟!你说你打算怎么谢本官?”
柳锦想要拿茶盏的手一顿,差点笑出声来,这毓成斋是王氏这两年刚置办的产业,主要就经营些妇人的各种头面和各种金饰的重铸打造。
也正是因为毓成斋是王氏的产业,所以当时秋蓉说她在毓成斋等了大半天,柳锦才嗤之以鼻。自家的产业,想要重铸个首饰,还能排队不成?
也亏王氏当初让她们各行其职,所以王嬷嬷和秋蓉还真不知道这柳家到底有多少产业。
不过这毓成斋也够多灾多难的,前脚被人拿出来说事,后脚就被人威胁。啧……
柳铄阴沉着脸瞧着柳锦,见她跟个没事人一般,气的往前跨了一步:“堂弟没个说法吗?”
柳锦好似刚回神一般,挑眉看向柳铄:“哦!不劳烦大堂兄,我明天就让毓成斋关门,等打完了官司再营业。”
柳铄眼神闪烁地盯着柳锦瞧,心里的怒气早已翻江倒海,恨恨想道:竖子!果然秦大姑娘说的没错,这柳锦就是一个自私自利的东西,明明只是递个话都推三阻四,要不是顾念着你和严大公子有旧,就该让你去陪你那个死鬼老娘。
柳铄眼神闪了一闪,心中一想到秦大姑娘,眼中就仿佛又看到了秦大姑娘动人的风姿,顿时心中一热,连好不容易抬进门的旧爱都觉得索然无味。
又看了眼悠然的柳锦,一甩袖子就往门外走去。心里默默说道:柳锦,我看你能猖狂到几时!恐怕你做梦都想不到,你母亲会死在你姨母手中吧!等我和秦大姑娘成了亲,你姨母就会帮我和王家牵桥搭线。到时,自然有你好看的!将来这里的一切也都会是我的!
柳锦不知道柳铄心里早已判了她死刑,淡定地喝了口茶,看到柳铄就要走出彤轩阁,才缓缓开口:“唉……严老夫人寿诞在即,这毓成斋一关,恐怕这笔单子可就完不成了,真是可惜。罢了!明天派人去趟严府,找严老夫人说说这事。”
柳铄一脚刚迈上门槛,听到这话一个脚下一绊,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心惊之下,扶着门框才堪堪站稳,转身怒视柳锦:“竖子!竟如此阴险狡诈!”
柳锦听到这话也不动气,端着茶盏的手抬了抬,好似以水代酒敬了柳铄一杯,气得柳铄冲冠眦裂。
在柳铄的怒视中,柳锦把手中的水一饮而尽,笑着就把茶盏倒覆,还用手抖了抖了,表示她的确是喝的滴水不剩。
柳锦看着柳铄拂袖而去,收起脸上的笑,把茶盏放在桌上,心思开始极速翻转。
“少爷。”
柳锦正低头沉思,听到有人喊自己,抬起头看向门外,就见叶嬷嬷守在门外,略带担忧地看着她,随即温和地笑道:“叶嬷嬷,进来吧,都安排妥当了?”
叶嬷嬷进了屋,对着柳锦福了下身:“老奴都安排妥当了,不过冬莹她……按照府规冬莹是要赶出柳府的,可……老奴还请少爷开恩。”
“那叶嬷嬷的意思呢?”
叶嬷嬷依旧半蹲着,头也不抬地说道:“冬莹只有一个烂赌的兄长,若是把她赶出府,说不定她连家门都没进,就会被他的兄长卖到窑子里去,恐怕到时冬莹也活不下去了,所以老奴请少爷开恩,把冬莹送到栗山的庄子里,老奴会交代管事婆子看紧冬莹的。”
柳锦笑了下:“叶嬷嬷起来吧,这事就按照叶嬷嬷的意思办吧,不过让管事婆子把人看牢了,我不希望到时又闹出什么事来。”
“老奴遵命!”
叶嬷嬷绷直的嘴角弯了一下,就又拉成了一条直线,恭敬地站在柳锦身边道:“林家的事需要老奴再加吧火吗?”
刚才叶嬷嬷看到柳铄怒气冲冲地出去,担心柳锦吃亏才急急忙忙地赶了过来,见到柳锦只是跪坐在垫子上沉思,这才松了口气。
但柳铄既然能气成那样,按照叶嬷嬷对他的了解,自然也猜到柳铄当时对柳锦说的话肯定不中听,主辱臣死!要是不能替柳锦把这口恶气出了,叶嬷嬷自是不心甘的。
柳锦偏头看了一眼愤愤然地叶嬷嬷,心思一动就猜中了叶嬷嬷的想法,温和地一笑:“不必,到时只要把事实宣扬出去就行,剩下的林氏一族自然会帮我们完成,我们又何须画蛇添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