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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宁对于柳铄被杀,怎么看?”
柳锦抬眼正视郭栩道:“修和兄想问的…是我会怎么处理忠武侯府吧?”
郭栩笑了笑,盯着柳锦的视线却没有任何回避。
虽然姜煜和郭栩都下定决心要招揽柳锦,但还是想对柳锦品性和能力有更多的了解,若柳锦想对大房二房直接斩草除根,那姜煜和郭栩虽然也会重用柳锦,但心里对柳锦的评价也会降低不少,毕竟想要大房死的方法太多,自己动手后患太多,实在不可取。
若柳锦对于大房以德报怨,姜煜和郭栩虽然会觉得柳锦有圣人之风,但他们对于柳锦该用到哪一步就要好好思量了!毕竟,慈不掌兵,情不立事,善不为官!
柳锦虽然不知道自己哪里入了郭栩的眼,让他对自己尤为关注。但她也的确不屑于在这事上欺骗朋友,反正等此事了结以后,她就安稳的去做她的富贵闲人,朋友过来闲聊可以,其他一切免谈!
心里打定了主意,柳锦莞尔一笑道:“忠武侯如今可还在徐州呢,自然该是一家团聚,已解相思之苦啊!”
郭栩眸光闪了闪道:“不管是穿过汝州前往徐州,还是途径颖州前往徐州,这一路可都不太平啊。”
柳锦轻笑一声,心里明白郭栩的意思,无非就是说大房这一路过去,会被秦大姑娘派人灭口。虽然这次的事件大房除了柳铄以外,其余人并不知情,但对于谨慎的秦大姑娘而言,这些人活着就是个威胁,若是不斩草除根,恐怕秦大姑娘连饭都吃不下了!
“呵!若是我想呢?”柳锦唇角微微上翘,看着郭栩的目光也是笑意连连。不过自己虽然会保下他们的性命,但那一路也足够让他们吃足了苦头,而且到了徐州,他们那一家能不能过个安生日子还不一定呢!
郭栩挑了下眉问道:“安宁就不怕养虎为患?”
柳锦坦然一笑:“只诛罪有应得之人,绝不牵连无辜!若是遭到反噬…那也是我技不如人,怨不得他人!”
郭栩一时有些怔愣地看着柳锦,随即大笑数声:“安宁此言当浮一大白!可惜无酒,甚是可惜!”
柳锦抿嘴笑一笑,感受到马车已经停了下来,对着郭栩行了一礼说道:“告辞。”
偏头看了眼已经缓步向前的马车,柳锦回头看了眼黑底黄字的牌匾,县衙两字刻的龙飞凤舞,大气磅礴。
“柳三公子到—”站在县衙门外的衙役,一看到柳锦,急忙面朝着正堂,拖着长音喊了一声。
柳锦挑了下眉,这可真有意思,自己可没有功名在身,用的着这种排场?这朱廷尉是想要干什么?
衙役的声音朱博为之一振,急忙从正堂的主位上站起来往外走去。
原本朱博想利用柳铄撕开王家的一道口子,可如今柳铄被杀,朱博连手上唯一的筹码都失去了。圣上限定的破案期限逐渐临近,朱博此时也是一筹莫展,尽管知道这一系列的事情都与王家有关,但苦于没有任何实质性证据。除非柳锦愿意出手相助,否则朱博也是束手无策。
柳锦看到迎出来的朱博,眼角微微一跳,心道:柳铄的死,对朱廷尉的影响果然甚大啊!
脑中的想法一闪而过,柳锦手上的动作也不慢,笑着行了一礼:“见过朱大人。”
朱博在柳锦刚弯下腰就赶紧虚扶了一把,笑道:“无需多礼,柳三公子里面请。”
柳锦从善如流地跟着朱博进了正堂,这一次朱博到是没有坐上主位,反而和柳锦一起在正堂的隔间里相对而坐。
朱博亲自端起案桌上的青瓷莲纹茶壶,给柳锦面前的茶盏倒了一杯,笑道:“知道你喝不惯那些茶,所以只能用泉水招待你了,你可别见怪啊!”
这前倨后恭……有所图啊!
柳锦抿嘴笑了笑道:“是晚辈这嘴太刁,到是让朱大人费心了。”
朱博摆了摆手道:“这喊大人太过生疏,我与你父亲也算相熟,安宁喊我一声世伯即可。”
柳锦心里暗自警惕,但面上依旧笑容灿烂应道:“晚辈见过世伯。”
“好!好!”朱博摸着胡子连道几声好,随即笑容一收转而问道:“安宁可知你大堂兄被杀?”
柳锦心道一声:来了!
虽然已经听明白了朱博的意思,但柳锦并不打算接过话茬,开口说道:“衙役已经告知晚辈,大伯母已在赶来的路上,想必也该到了。”
虽然庄氏先柳锦一步赶往县衙,但毕竟是养尊处优的贵夫人,只是疾步走了一段路就已经疲惫不堪,要不是心里有股气支撑着,早就瘫在路上了,所以坐着马车的柳锦,先一步到达了县衙。
朱博听到柳锦的话,心里升起一股闷气,觉得自己已经低声下气地递出了橄榄枝,可柳锦居然还顾左右而言他!
原本在朱博的设想中,他以为柳锦至少也该询问下有没有柳铄被杀的线索,可事实确是柳锦避而不谈,根本不接朱博的话,这让朱博有些恼怒的同时,也在心里对柳锦重新评估起来。
朱博端起茶盏喝了一口水,带着几分暖意的水顺着食道而下,好似浇灭了朱博心头上微微冒起的火气。朱博放下茶盏,看向柳锦说道:“柳县令即是忠武侯长子又是朝廷命官,如今恰巧在此时被杀,此事必定震惊朝野。”
柳锦赞同地点了点头,应道:“世伯说的是。”
朱博正等着下文呢,就见柳锦已经端着茶盏,不紧不慢地呷了几口,却是不肯再说一句了。
竖子!
朱博一阵气苦,奈何他也真不能拿柳锦如何,只能挨耐住心里的不快,说道:“柳县令如今身死,可怜忠武侯白发人送黑发人,我等也只能尽快抓住凶手,还忠武侯和柳县令一个公道!”
柳锦行了一礼谢道:“那就全仰仗世伯了!想必大伯和大伯母知道了也会感激不尽的!”
朱博脸色已经开始变得阴沉,几次抓起茶盏想要狠狠摔下去,但都被朱博硬生生地忍了下来。
柳锦又何尝看不出朱博已经忍耐到了极致,但那又如何?仅凭轻飘飘的几句话就想让自己帮忙?是他朱博太能飘了?还是她柳锦太不值钱了?
一时间气氛陷入了僵局,两人谁都没有先开口说话,柳锦无视朱博包含怒气的视线,悠然自得的垂眸等待。
就在朱博心里估算着要付出多少代价,才能从柳锦手上拿到证据的时候。正堂前的大院里传来一声泣血般的哀嚎声。
朱博被这突然的哀嚎声吓了一跳,随即反应过来应该是忠武侯夫人赶到了。显然此时已经不适合再与柳锦继续商谈下去,抬眼瞧了一下端坐与软垫上的柳锦,见他依旧沉稳冷静,仿佛屋外的哀嚎声并不存在。
“安宁与我一同出去看看?”朱博试探地问了一句。
柳锦微微侧脸看向大门,视线仿佛穿过墙壁到了外院,思索片刻后应道:“好!”
两人刚出了正堂大门,就看到庄氏已经扑在柳铄的尸体上放声大哭,柳植站在一旁,苦着一张脸,视线游移却始终不敢看柳铄的尸体,嘴里不知念念叨叨些什么让人根本听不清。
“你怎么在这里?是不是你?是不是你?”柳植游移的视线在柳锦身上顿了几秒,突然好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般跳了起来,三步并两步的往柳锦方向冲过去。
朱博看着柳植气势汹汹地冲了过来,就横跨一步挡在柳锦面前。虽然他也很乐意看到柳锦被收拾一顿,但此时柳锦毕竟是在他的地盘上,要是真被柳植得了手,那何尝不是再打他的脸?更何况他还需要柳锦的帮忙,要是柳锦因此事记恨于他,那他岂不是得不偿失?所以朱博尽管心里不情愿,却不会坐视不管。
“放肆!”朱博一声爆喝就让柳植停下了脚步。
面对朱博逼人的气势,柳植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指着柳锦大声说道:“大人,是柳锦杀了我侄儿,肯定是柳锦!您快抓他!抓他!”
“一派胡言!柳县令被杀时,柳三公子又不在现场,行刺之人也已经被就地正法。你休要胡言乱语!”
就地正法?恐怕是那行刺之人得手后,又瞧着跑不出去了,就直接自杀了吧!不然这朱廷尉还会不留个活口?
这还真是想要撒饵钓鱼,结果反被鱼戏弄了啊!
柳植被朱博的话说的气势一矮,嘴里呐呐地嘀咕几下,眼珠一转再次说道:“那行刺之人说不定就是柳锦指使的!大人您赶紧抓他审审就知道了!”
“够了!此地由不得你胡闹!若在胡言乱语,本官就让人大刑伺候了!”朱博已经没有耐心再与柳植胡搅蛮缠下去,脸色一黑沉声说道。
柳锦冷哼一声,看都不看一眼柳植,跨过朱博就往庄氏的方向走去,庄氏此时已经陷入极度的悲痛之中,根本没有注意到柳锦的到来,几个丫鬟犹豫着是不是要拦一下柳锦,被柳锦带着凉意的眼神看了一眼,就低下头顿住了脚步。
看着趴在柳铄尸身上痛苦不止的庄氏,柳铄蹲下身轻声问道:“想不想报仇?”
轻轻地一句话,犹如一道惊雷炸的庄氏浑身一颤。
庄氏猛地抬头看向柳锦,眼中的仇恨让人不寒而栗,哑着声问道:“是谁?”
柳锦只是注视着庄氏并不答话,庄氏默了一下,被仇恨和痛苦侵蚀的思绪,开始慢慢清醒过来,咬着牙问道:“你想怎么样?”
柳锦毫不畏惧庄氏噬人的目光,直直盯着庄氏说道:“三日之内,我要你们两房全部滚出皖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