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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煜有些错愕地看向柳锦,他可不信柳府会连匠人都抽不出人手,难不成这里还有什么玄机?
“自无不可,只是安宁对于匠人可有要求?”
“要求不高,对耀明兄忠心不二即可!”
姜煜一愣,随即开口说道:“安宁想做什么?”
“书铺开业那天,我想燃放烟花爆竹,为书铺求个好彩头!”
“烟花爆竹?”
柳锦面对姜煜疑惑的神情,犹豫了一下。她也不知道自己把火药弄出来对不对,虽然只要纸张和书籍一经问世,绝不会缺少销量,但……开业时不声不响,就凭那个犄角旮旯,想要让人找到都挺困难的。
若非担心到时造成交通堵塞,看上了店铺前那块空地的作用,柳锦就算再自信,也会思量再三,不会那么快下决定。
柳锦看了一眼姜煜,垂眸轻声说道:“烟花爆竹由火药制成,而火药若是份量有误,轻则毁人性命,重则……能把山川夷为平地。”
最后那四个夷为平地,让姜煜心神一振,有些难以置信地看向柳锦,说话的声线都有些微微发颤:“安宁…当真?”
柳锦没有说话,只是慎重地点了下头。姜煜倒吸口凉气,每一次柳锦都给他不小的惊喜,但这一次…简直就是惊吓!但随即姜煜又有些不悦,看向柳锦说道:“安宁,我视你为我幼弟。”
看出姜煜是对自己的举动心生不满,但柳锦心里倒是一点不慌笑道:“耀明兄对我维护,我自然知晓。只是兹事体大,若是没有耀明兄掌舵,我也难以安心啊!”
姜煜心里默默叹了口气,知道柳锦是担心犯了自己的忌讳,所以才特意找自己借用工匠。
“安宁,我向来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希望这是最后一次。”
柳锦笑得弯眼睛:“那我把配方写给你,烟花爆竹我可是三日后就要用哦,耀明兄能成全小弟的吧?”
姜煜睨了一眼,拿起一张纸摊在案桌上,身体往边上移了几步,就开始替柳锦磨墨。
“你还不过来?”姜煜拿着墨条转了几圈,抬眼见柳锦还在对面站着,没好气地说了一句。
柳锦有些踌躇,若是真坐过去,那离他也太近了,可不过去……扫了眼眼神疑惑的姜煜,罢了!还能少块肉不成?
姜煜磨完墨,看了眼正襟危坐在他身侧的柳锦,心底划过一丝疑惑:安宁脸红什么?
虽然柳锦笔下字迹行云流水,心底却是心慌不已,姜煜离她不足一拳的距离,两人的衣摆和宽大的袖袍已经纠缠在了一起,尽管姜煜没有任何出格的动作,但形似半环抱的位置,让柳锦周围都是姜煜的气息,从未和男性如此近距离接触过的柳锦,难免会有些心跳加速。
“圣上万安!”祝秉突兀的高声呼喊,让柳锦和姜煜顿时心里一惊,立即往门外看去,就看到门框边露出明黄色的衣摆一角,不约而同的想到:圣上什么时候来的?
还不等两人有什么动作,圣上一只脚就已经跨过了门槛,姜煜立即起身绕过案桌,面对圣上行礼问好,虽然柳锦慢了姜煜一步行礼,但圣上也没有想要发作柳锦的意思,反而笑着问道:“安宁刚到京城,可有不习惯的?”
呵!这话直译过来岂不是说:你不在绛县好好待着,跑京城来干什么?
柳锦假装听不懂,低头轻声答道:“草民在京城还算习惯,谢圣上体恤。”
圣上虽然心里不悦,但面上依旧笑的和蔼可亲,继续说道:“安宁也算是朕子侄,若是有人欺负你,你就告诉朕,朕替你主持公道。”
那你倒是把算计我的那些人,通通都按在地上摩擦啊!
柳锦心里腹诽不已,可唇角的弧度连一丝变化也无:“草民谢过圣上。”
“咳…咳…刚看你们都凑在案桌前,在看什么?”圣上因为积劳已久,身体已经到了强弩之末,才那么一小会就已经感觉到了疲惫。
圣上咳嗽了几声,强打起精神往案桌走去,跟在圣上身边的大太监黄仲,立即小心翼翼地搀扶这圣上往前走。
姜煜转身之际看了一眼柳锦,见柳锦眨了下眼睛,心中稍定。
“这是……咳咳咳…”圣上一手抓着一张白纸,一手捂着嘴不断地咳嗽,原本有些苍白的脸,因为这阵咳嗽而变得通红。
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嗽,圣上在黄仲的搀扶下坐下,手上那张白纸却始终不曾放下,视线始终牢牢钉在案桌上的那张纸上。
姜煜注意道圣上的动作,对柳锦留在案桌上的纸也产生了一丝兴趣,跨步走上前,给圣上到了杯茶:“圣上慢用,保重龙体。”
虽然是与圣上说着话,但姜煜的视线却已经移到了案桌的纸上。
少年尚意气,峥嵘各自担!
姜煜有些意外柳锦竟然会写下这么一句,微微偏头看了柳锦一眼,见柳锦刚刚退下去的潮红,又有浮上来的趋势,垂眸一笑微微侧身挡在了柳锦身前。
圣上喝了口茶润了润火烧般的喉咙,入口才发觉这茶的不同,香郁味醇,回味甘甜。
“呵!”圣上有些意犹未尽地放下茶盏,看向姜煜说道:“耀明这茶倒是不一般。”
姜煜笑道:“这全靠安宁的奇思妙想,不然小侄也喝不上此茶。”
圣上脸色微微一变,又恢复了正常,视线在姜煜面上扫了一圈,又低头看向案桌上的纸张,喃喃自语道:“峥嵘各自担。各自担……”
房间里静的只剩下圣上细细的呢喃声,黄仲有些担忧地看向圣上,轻轻说道:“圣上……”
圣上仿佛被这一声所惊醒,回过神看向柳锦方向,见姜煜严严实实把柳锦挡在身后,眼底闪过一丝异色:“不知这句诗是何人所作?”
姜煜正想回答,感觉背后被一根手指轻轻戳了下,心底划过一丝笑意,到嘴边的话则变成了:“不知何人所作,只是回京路上听到有人吟唱,就记了下来。”
“哦?那倒是可惜了。”圣上随意说了一句,紧接着问道:“此物,耀明从何处所得?”
姜煜看着圣上手掌轻柔的拂过纸张,心知此事圣上迟早会知道,也就实话实说:“此为纸,不仅比竹简轻便,而且书写比竹简更加方便。这是笔、墨、砚台。”
等姜煜详细介绍了笔墨纸砚,圣上沉默了片刻才说道:“这些都是耀明从绛县得到的?”
圣上在黄仲的搀扶下站起身,绕过案桌走了几步,刚好看到姜煜身后的柳锦,视线死死盯着柳锦,接续说道:“从安宁手中的得到的?”
姜煜笑道:“圣上圣明,没想到机缘巧合之下能与安宁结识,也是不枉此行了。”
“呵呵。”圣上神色复杂地看了一眼柳锦,语气莫名地笑了一声,随后对着柳锦说道:“朱爱卿也于昨日回了京。”
柳锦心中莫明一动,神色激动地看向圣上:“朱大人可有查出袭击草民的是谁?”
圣上没有第一时间回答柳锦的话,而是偏头看向了姜煜,见他也同样好奇地看向自己,心中虽然仍有疑虑,但到底还是安心了一点,心道:也许柳锦的确如朱博所说,只是因为严振的关系才与姜煜稍显亲近,如今柳锦尚且年幼,倒是还有扳正的机会。
“安宁可知道你母亲的婢女秋蓉?”圣上有了拉拢柳锦的心思,自然不会愿意为柳锦解惑。
“秋蓉?草民知道。”柳锦这下是真疑惑了,秋蓉不就是由她交给朱博的吗?这个圣上难道不知?还是其中出了什么意外?
“那安宁可怀疑过你母亲死因?”圣上说完这话,视线牢牢锁在柳锦脸上。
“什么?”柳锦这次不用演,脸上也是一副惊讶的表情,当然不是惊讶王氏的死,而是惊讶与圣上会提出这个问题。
圣上对于柳锦的惊讶很是满意,拍了拍柳锦的肩头,让黄仲扶着自己坐回软垫,他的身体由不得他久站。
柳锦趁着圣上转身的刹那,和姜煜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疑惑,不知怎么柳锦脑中突然出现朱博身影,会和他有关吗?
在圣上的示意下,黄仲从袖袍里拿出一卷竹简,恭恭敬敬地递给柳锦。
“这是秋蓉的供词,你看看吧。”
柳锦狐疑地打开竹简,里面的内容与她所知的大同小异,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柳锦怀着疑惑的情绪,面上却是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简直就是忘恩负义!当初母亲出于善心救了她,没想到……”
看着慢慢低下头,语气开始哽咽的柳锦,姜煜揽着柳锦的肩头,安抚着轻轻拍了拍柳锦的背:“安宁,过去了。”
柳锦背上的汗毛都倒竖了起来,差点就要演不下去了,借着抬手擦眼泪的机会,柳锦倒退一步,趁机脱离了姜煜的怀抱范围。
圣上也不乐意柳锦与姜煜有过多接触,对着柳锦招了招手,见柳锦走到自己身边,才看着柳锦说道:“此次王家杀害你母亲在前,又袭击你在后,妄想侵占你们柳家的产业!身为朝廷命官却罔顾法纪,当诛!”
柳锦知道圣上此言算是给王家定了性。但柳锦可不相信,圣上会不知道这后面还有大皇子这一个幕后黑手。
但圣上对此却只字不提,显然就是想让此时到王家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