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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向老师告假后火速赶往教学楼楼下,果然在黑暗中望见了秦安言的身影。
我开启手机里的手电筒功能,才能看清秦安言身背一个鼓鼓囊囊的军绿色的斜挎包,上面还印着一颗红色的五角星,这是他太爷爷留下的,他出门常戴着这个。
还没等我问他,他就拉着我前往另一栋教学楼,是初中部的。不用想我也能猜出他要带我去马亚妮所在的班级。
她的班级在教学楼的第四层,但秦安言并没有立刻带我上去,而是在教学楼楼下停了下来,向我解释道:“你应该知道我要带你去马亚妮的班级了,中午没跟你商量是因为怕影响你下午上课的思绪。我向马亚妮班上的班长借了把钥匙,咱们这就去探探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我点点头,就跟着他一起蹑手蹑脚地上楼梯。
我们爬到了三楼与四楼间的阶梯时,秦安言就停下步伐嘱咐我把手电关了。后来的阶梯我们几乎是借着微弱的月光摸黑走的,期间不免得绊了几脚,都是在自己吓唬自己。
终于爬到了四楼,周围总算能够敞亮一些了。靠近楼道的那间教室就是马亚妮所在的班级,在楼道拐角处便能瞧见教室后门。
在楼道拐角朝着走廊观察了一会儿,没什么动静。想从靠近走廊的窗子里往教室里看,无奈被里头的窗帘给遮得严严实实,窗户也从里头给锁了。想观察便只能老老实实地开锁进教室。
秦安言让我帮他打灯,他来开锁。
他开锁时没发出一丁点声音,手法娴熟的像个惯犯。周围也没人,又有点像是在故意躲着什么,我不禁后脊微微发凉。教室里不会真有什么东西吧?
转眼的功夫秦安言已经悄悄推开门了,锁随后被他塞进了包里。
秦安言摆摆手,我立马关上了手电灯。跟着他慢悠悠地潜进教室。
待我们彻底走进教室,外头突然刮起了一阵风,秦安言手疾眼快地冲到我身后拦住了门,我见状就近摸索着了一张椅子,挡在了门前。秦安言还是不放心,又找来了三把椅子,并排挡在那。
这下不用担心门会被风给带上了。
秦安言凑到我耳边,告诉我马亚妮的桌椅被特意安排在了教室图书角的一旁,很好找。随后又走到我身前,领着我往马亚妮桌椅的位置走去。
风接二连三地从走廊吹进来,就像是特意安排好的。我时不时就会往门外望去,那是唯一有光亮的地方,也是我们逃跑的唯一出路。
我们在后门对角的角落里找到了马亚妮的书桌。秦安言拿着手电筒往里头一照,空无一物。秦安言猜测是时间未到。不过正好,这样一来我们就可以瞧瞧那些东西到底是怎么钻到这个抽屉里的。
秦安言拔了根自己的头发,放在地上就是一顿踩,顺便拔了根我的头发,也一同踩了,我疼得直搓头皮。
他又从斜挎包里摸索出了一块折叠起来的大布,看不出是什么颜色,但能看出颜色并不鲜艳。
秦安言把布铺到了离马亚妮课桌比较近的一对桌子表面,接着就钻进了课桌底下,变扭地往里蹭了蹭,又招手喊我过去,去他隔壁的那个桌子底下待着。
我不明所以地也跟着钻了进去,还不算太挤,但只能蹲着,无法伸展四肢,怪变扭的。
我转头看向秦安言,他一动不动地就蹲在书桌下面,要不是我接着月光能看见他的脸,还真以为他睡着了呢。
在这蹲了起码有十五分钟,我实在是蹲不下去了,便果断站了起来活动身体。秦安言也没什么意见,只是叫我躺在这两张书桌上,用那块布遮住自己,哪都能不遮,但一定要遮脚。
我的身高远远高过两张书桌的长度,躺在书桌上,两个小腿会垂于地面,但不着地。幸好布够长,遮住我脚的同时,还能盖至我肚脐眼的位置。
秦安言突然“嘘”了一声,我立马绷紧身体,手抓着布,全身上下的感官都敏感了起来。
没过一会儿,果然有动静。
一开始是桌椅在地面摩擦发出的轻微的“吱吱”声,听得我抓心挠肺。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声音越来越大,后来逐渐演变成桌椅晃动的声音。同样的,从声音就可以听出,这震幅俞发的强烈。
一开始能感觉到只是一对桌椅在震动,但能感觉到的是,晃动的桌椅数量在不断增加!
我还没从这惊异中缓过来,就被身下的桌子给晃到地上了,好在桌子不高,我踉跄了一下便站稳了。
秦安言也从桌子底下冲了出来,喊了声“跑”,我便拾起布惊慌失措地跟着他跑到了楼道拐角处。
月光下才能看清手里揣的是一张红布。
出了教室,我能隐约地感觉到教室里正缓缓归于平静。
秦安言说他大致猜到了事情是怎么一回事了。我问他,他还神秘地说出去再告诉我。
我们一同下了楼,跟保安打了声招呼,便出了校门,到学校附近的一家烧烤摊上落了脚。
闹哄哄的氛围中,秦安言问我:“你还记得神庞第一次想上我身时为什么要闹出那么大的动静吗?”
当初神庞说过,他是因为被人困在了神像内,拼命想提醒我们却只是徒劳,迫不得已才想出上身的计策。
我把所知道的都说了出来,还没等他开口,我就恍然大悟道:“我知道了,那间教室里那么大的动静难不成也是有人想提醒我们什么?”
秦安言点点头:“是,但也不全对。严谨点来说,是想求助我们,而这个人应该就是真正的马亚妮。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她也是被马亚妮身体里的人给囚禁在那教室内的。”
“你也听说了,平时她的抽屉里总是会出现一些奇怪的东西,这就是她想提醒别人的举措,因为她白天会被禁锢在她的抽屉里,只有晚上才能在教室内活动。而刚才那么大的动静,也是因为她想求助我们,但她只能够以这种方式来提醒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