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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离别的车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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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月的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阳光的味道,大地的炙热感也很是明显。

    熙静漫无目的地走在蜿蜒的田间小路上,踩过夹杂在小路上的小草,随意拨了拨路边的小草,又用手抚了抚路边的小花。

    抬头仰望天空,眼看天空上像羊毛似的密卷云越来越乱,越来越厚,短短的几分钟里,接踵而来的就是伴随着雷雨闪电的阵雨。

    农谚“天上钩钩云,地下雨淋淋”,果然就是这样。

    田间小路上,只见熙静小手挡在额前飞快奔跑的身影,田间耕种的农民也纷纷回家躲雨。

    熙静回到庭院,已经被雨淋湿了头发。

    见母亲的好友过来与她一起整理,连说带笑地收拾着行李箱,相互叨唠着该带些什么,还需要买些什么?见淋湿的熙静,快速地给她擦干头发,倒了一杯温水,并盯嘱她快去将湿透了紧紧贴在身上的衣裤换下。

    熙静倚靠在窗前听雨拍打屋檐的声音,看远处一片白茫茫,雨点拍打着地上的落叶,又打在窗棱上。时而裹着狂风呼啸。

    庭院深深深几许,窗外阵阵雷雨。

    如今的庭院十分安静,夏熙炜也搬离了庭院,毕业后在杭城工作,便在大伯伯的支持下在杭城买房定居。熙玲姐姐则被送去了荷兰。离开的时候,还不忘在庭院的石墙上画了一个小精灵,说是她离开后让它守护庭院,但是经过雨水的冲刷,用颜料涂画的小精灵黏在一起,已经俨然成了一个小恶魔模样。

    熙芬和熙园也如心中所愿要去外面的世界走一遭,熙芬则在郡城一家餐厅做服务生,熙园则跟着一姐妹就到了京城,信誓旦旦道:京城的山和水都是别样的。熙婷则是待来年高考结束也要再做打算。这样家中就只剩下熙静和熙宸。

    熙静心中疑惑,庭院那么好,长大的他们为为何都要离开哪?熙静低头垂眸,红了眼眶,这种感觉真的很不好,不过这种感觉转瞬即逝。

    熙静走出阁楼到林澜处,心想她也是很开心的。那个叫国外的地方巧克力糖果很多也很好吃,平时都是街坊邻居回来带给她一点,怎么吃也不过瘾哪!熙静早早叮嘱母亲要给她买很多很多的巧克力糖果,嘴角扬起了微笑。

    莫名的小悲伤过后,她的开心也还是那么简单。

    .......

    期月已过,到了离别时刻。

    车站,原本是颇为宽敞的,但随着人群的陆续进来,竟是显出了几分拥挤。

    此刻车站挤满了送亲的亲人,情侣,朋友。空气莫名的压抑,却又似乎带着一丝金钱的味道,他们心里都是想着要出去赚钱致富的。

    可是送走了眼前那个人,送不走的是那份无处安放的牵挂。

    林澜揉了揉熙静的脑袋一再嘱咐:

    你现在正在长身体,要多吃,学习要更努力。

    我不在的时候,要经常去看看外祖母。

    熙静也撅起小嘴:母亲,别忘记我的巧克力糖果。

    直到该叮嘱的都叮嘱了才踏上了去往机场的大巴车。

    透过透明的玻璃窗依然依依不舍地回望,默默地用眼神表达自己的情感。

    在亲人们的一生祝愿后,列车缓缓行驶,直到车轮滚滚远去那一刻,你才发现你的千言万语还来不及说,你才理解那份深深的牵挂与恋恋不舍,不管是恋人还是亲人,他们的心里都一阵阵的心酸,离别的车站让人泪眼婆娑。

    林澜开始了新的征程,熙静也开始新的生活。

    清晨醒来,熙静看到父亲已经煮好了粥,和过去的十二年一样,清粥配鸡蛋。这也是林澜认为的好的生活习惯。

    早餐后,熙静对着夏瑞抬头认真道:父亲烧饭我来洗碗,并乖巧的洗了碗。

    十二岁的熙静已经不是当初嬉闹的那个孩子,会撒娇卖萌但也算懂事。

    林澜离开后,大部分时间不是在阁楼学习就是在屋里做家务,生活忙碌而充实。看上去完全不像是只想着讨糖果巧克力吃的孩子。

    好在这个时候家里的电话和煤气灶都已经在继大三件之后排上。

    正午,熙静学着母亲的样子煮了一锅饭,去园子里摘了新鲜的菜,又在庭院后园捡了干柴火去灶前生火。

    熙静打开煤气桶阀门,拧开煤气灶将饭烧下,又走向灶台,捏紧两根火柴,用力地在火柴盒上的硝皮上摩擦,取了干草点燃。

    心里暗喜,还算成功。

    没过一会儿,煤气灶上传来一阵阵焦味,灶台上生好的火又灭了。

    脸上划过一抹无奈。

    可是看母亲平日做饭的模样很是简单,心里还想着趁父亲没回家早点做好好好让父亲表演一番,可是现在真是糟心。

    熙静看饭烧不成就去水槽边洗了衣服晾晒。

    夜晚,被雨水冲刷过的月亮和星星闪烁着,薄薄的黑纱,覆盖住了白天的炎热。迎接而来的是寂静和清凉。

    虽然是夏季,夜里,夏瑞皮肤有些起栗,山村里,夜间颇有些寒。

    夏瑞夜深了迟迟没有睡下,算算时间,这会儿林澜已经下飞机了。

    凌晨三点,电话铃声响起。

    林澜在一路的颠簸后,疲惫而惊喜道:我到了,刚刚到了。这个平安报的很简单,却掩盖不住她踏上新旅程的激动与兴奋。

    夏瑞的回答很简单,不过是一个“哦”再加一个“好”字。随后缓缓躺下,眼神里看不透的复杂神色,闭上眼睛,入眠。

    昨日的枕上人如今已经远隔千里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