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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你下去!”陆嘉年赶忙发出抗议,伸手在脑袋上挥舞,想要驱赶蓝耗子。可奈何陆嘉年不管如何努力,那蓝耗子只是简简单单的跳了几下,便全部躲过,反倒累的自己呼哧带喘。既然反抗不了,陆嘉年也只能认命,让自己的脑瓜顶成为蓝耗子的临时住处。
陆鸿刚起初对那蓝耗子还有几分提防,但见它跟两个小家伙玩的愉快,也就松了口气,对着两个孩子招呼道:“咱们赶紧走吧,再待下去指不定还会出什么事。”
不知道是陆鸿刚的判断太准了,还是他这张嘴太过灵验,话音刚落,厨房的门就又一次被打开了,进来的是郑厨子和一名五十岁左右的男人。
看到进来的人,陆鸿刚眉头皱起,脸上的肌肉随之变得紧绷起来,郑厨子身后的那名男子给了他不安的感觉。那名男子穿着很普通,但整个人却生出一种无形压迫感,那种感觉陆鸿刚知道,是属于修炼者的。
郑厨子进厨房后,看到里面的景象,吓得惊叫道:“妈耶,发生什么了?你们在这做了什么!”
郑厨子话还没说完,就发现了躺在锅里的许二,吓的急忙冲了过去,一路上跌跌撞撞的反倒砸碎了不少东西。
“哎呦喂,老板,一转眼的功夫您怎么被人家放锅里炒了?”一边说着,郑厨子赶忙将许二从锅里拉起来。
许二起身后,一把推开了要搀扶自己的王厨子,指着陆嘉年三人吼道:“去给我找人,我今天就要让他们有进无出!”
郑厨子被推得一个趔趄,差点没摔倒,但又赶紧回到许二身边,扶着他道:“老板,你放心吧,他们跑不了,你看我把王大师给请来了,有王大师在他们三个人就是插翅也难飞!”
“王大师?”许二此时才看注意到站在门口的那名中年男子,脸上顿时露出喜色:“王大师,快帮我抓住这三个贼人,我许二必去善木庐登门重谢!”
说来也巧,跟着郑厨子一起进来的可不正是善木庐的王守枫,收到了千年灵芝后,他和同样心情大好的魏医仙决定来聚轩斋痛饮一番表示庆祝。结果一到聚轩斋,就看到怒气冲冲走出来的郑厨子,询问之下,得知有人来捣乱。
王守枫心情不错,便决定帮郑厨子解决了麻烦,好让他赶紧弄几个好菜以免扫了自己的兴致。可没想到,王守枫进来后的第一眼,看到所谓的“闹事者”中,竟有两个自己都认识,脸上的表情立即变得古怪了起来。
许二可不知道王守枫认识陆嘉年,此刻他心中的怒焰升腾,一心只想着待王守枫帮自己抓住这三人后,自己要用最残忍的手段折磨三人。
可几秒钟后,许二就发现不对劲了,他发现王守枫根本就没有搭理自己,好像他说的话就像耳旁风一样被对方略过了。而接下来,更让许二不敢相信的一幕发生了,这位平日里高高在上的顶级强者,竟面带笑容的在跟那三个山民交谈!
“你们怎么到这里的,还跟他们产生了纠葛。”王守枫向着陆嘉年问道。
听王守枫发问,陆嘉年便将自己一家来吃饭,后来好心帮忙抓妖兽的事情详细的说给了王守枫听。
另一边,许二满脸错愕,他宁可相信明天就是世界末日,也不愿意相信这三名身份低贱的山民会跟王守枫有交情。许二的内心不停的告诉自己,王守枫只是在盘问三名山民而已,他们不可能会认识!
然而,接下来王守枫的行动,却彻彻底底将许二最后一丝幻想摧毁的连渣都不剩。
王守枫从陆嘉年口中得知了事情的经过后,眼中浮现一抹愤怒,只见他身上的气息迸然爆发,并且这一次可不是试探,而是在以力压人!
相隔几米之外的许二,只感觉自己像是一双大手攥住了一般,全身都在被挤压,连呼吸都变成了一种奢侈的要求。
恐惧之下,许二双腿一软跪倒在地,同时王守枫的如寒风入骨般的声音也传到了他耳中。
“许二,不要以为你有点背景就能在这溪嵩城无法无天,陆兄弟一家是我善木庐的贵客,也是我王守枫的恩人,如果你再敢动什么歪心思,就别怪我不给你们许家面子!”
许二听到王守枫的话后打了个哆嗦,他没有说话,更别提反抗,就那么跪在地上,把头深深的埋了下去,只不过,那隐藏着的面容却早已因愤怒而变得扭曲。许二的双目通红,牙齿因为用力咬的咔咔作响,他心中愤怒到了极点,可却只能憋着忍着。
如果换做别人,绝对不能让许二忍受如此屈辱,能在溪嵩城开最大的酒楼,他自然是有背景的。可奈何对方是王守枫,许家是绝对不会为了他而得罪一个驭气境的修行者的。
许二只能忍,只能受着屈辱,与此同时,一颗被仇恨填满的种子也深深的埋在了许二的心中...
随着王守枫出面,这件事也终于迎来了结束,陆鸿刚三人在道别王守枫后,并没有急着带两个孩子回山,而是去寻找起了蓝耗子的主人。可经过一番打听,才知道对方竟然已经离开了,在两个孩子的强烈要求下,只能先将蓝耗子带回去饲养。
虽然在聚轩斋发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但每个人心情此刻都显得不错,这功劳当然是来自于陆嘉年和红苒。有了卖灵芝的钱,他们虽然还是山民,但却从穷困的山民一跃成为了富有的山民。
冬季总是会给人们带来一种慵懒的感觉,对于住在卧龙岭的山民而言更是如此,皑皑白雪仿佛将卧龙岭的时间停滞,剩下的只有宁静。不管是人还是动物,在这个季节都不愿意离开自己温暖的小窝。
当然,万事无绝对,天刚蒙蒙亮,陆嘉年一家就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给拍醒了。
“砰砰砰”
听到敲门声,陆嘉年一家同时从睡梦中惊醒,三人相互看了一眼,脸上都露出了惊慌的神色。
作为一家之主的陆鸿刚急忙看向角落里空荡荡的铁笼子,惊道:“坏了,五绝在谁那!”
闻言,陆嘉年和红苒急忙翻看自己的庄铺,发现并没有五绝的身影。
“不在我这!”
“也不在我这!”
听到二人的话,哪怕是一项沉着稳健的陆鸿刚脸上也露出了焦急的神色,他用力的拍了下自己的大腿,发出了一声哀怨的长叹。
“唉...”
陆嘉年和红苒也学着父亲的模样,各自拍了一下大腿,叹息道:“真的完了...”
陆鸿刚见儿女这样,差点给气笑了,当即没好气的说道:“当初你们谁要养它的谁去解决!反正我没脸去!”
说完,陆鸿刚一翻身抓起棉被将自己蒙在里面,竟不负责任的躺下了。
三人口中的五绝,就是之前从溪嵩城带回来的那只蓝色大耗子,原本陆嘉年叫它小蓝,但红苒说它只会“吃喝拉撒睡”所以取了个名字叫五绝。
见父亲如此,陆嘉年和红苒对视一眼,异口同声。
“你去!”
陆嘉年率先争辩:“当然是你去!五绝只听你的,都是因为你没教好的原因!”
红苒也不肯罢休,争执道:“凭什么赖我,每次我教育它的时候,你都护着不让打,现在倒怪上我了!”
“我是怕你给它打死!”
“哼,那就别怪我,再说你一天到晚追着它,都看不住的吗?。”
陆嘉年闻言神色黯然,委屈开口:“我也不想一天到晚追它啊,可它不跟我玩,我又追不上...”
“谁叫你笨!”红苒毫不留情的抨击。
“你才笨!都是你不教好!”
两个孩子你一言我一语的争执起来,就在二人吵得不可开交时,陆鸿刚的被子中传出不耐烦的声音:“你俩别吵了,快去,别让大牛嫂等着急了,如果牛嫂子问我,就说我染了风寒,怕传染她!”
两个孩子闻言同时看向自己父亲的方向,满脸不可思议地问道:“你怎么知道是胖婶子?”
陆鸿刚疲惫的回答:“咱家门都快被拍烂了,这村里有这臂力的除了牛哥家那位,哪还找得出第二位。别废话了,你们快去,要是门坏了,这大冬天咱们就顶着穿堂风睡觉了。”
陆鸿刚话音刚落,红苒也一下躺回了床上,对陆嘉年道:“小年,你去解决。”
“为什么?”陆嘉年自然不同意。
“别问为什么,谁让你最小。”
“你们这就是赤裸裸的压榨,虐待儿童!”
“快去!”陆鸿刚和红苒同时吼道。
陆嘉年发出了一声悲愤的咆哮,但奈何还是得从温暖的被窝中爬出。虽然在屋内,但离开温暖的被窝,那四面八方传来的寒意,还是让他不禁打了个哆嗦,赶忙抄起自己的小夹袄套在身上,跑出卧房。
“砰砰砰!”
单薄的房门在苦苦支撑着,让人看上去不禁有些心疼。
陆嘉年见状,急忙喊道:“来啦来啦,胖婶子别拍了,门都要倒了。”
门外听到陆嘉年的声音后,才停止了对着可怜的房门施暴。
陆嘉年也不敢耽搁,赶忙上前打开门,只见在门外,一个四十多岁,虎背熊腰,胳膊比他腰都粗的女人正插着腰盯着自己。不知是因为门外的寒流,还是胖婶那虎视眈眈的气场,陆嘉年身体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陆嘉年吞了吞口水,挤出尴尬的笑容,怯生生的说道:“胖婶,这是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