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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沮授奇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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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面摆着一副伐林搭建浮桥的模样,却暗暗派兵强渡下游浅滩……当真有那么简单么……

    不动声色之间,便叫我军将士士气大降,能将‘势’运用得如此自如……

    袁绍帐下有贤士,此事断然不会有错!观袁绍主营坐落,有棱有角,包含四面,端得如铁桶一般,滴水不露,深合兵家精髓,此人之才,恐怕不在我之下……

    绝对不是田丰,此人精于内政,却对兵家之事不甚了了,袁绍只会叫此人镇守冀州,决然不会叫他随军出征。

    亦不会是郭图,此人名望大过才华,盛名之下,难以符实,只能用做参军,却是不能作为军师……

    逢纪?审配?唔……若是此二人,我倒是不惧,然而……我思……恐另有他人……对了,当是沮授,沮公与!

    苦思冥想了一夜,郭嘉还是想不通对方究竟想做些什么?

    “偷渡……‘他’应当想得到,此举断然行不通,为何还要执意如此?莫非……忽然心中一动,郭嘉当即带着许褚并数十骑出了大营,赶到发生激战的下游浅滩。

    然而此刻,于禁早早派人将此地清理了,郭嘉扑了个空,是故又急忙赶到于禁大营处。

    而此时,于禁正在站在眺望塔上,凝神望着远方那一处,也就是徐晃拜托他那那一处……

    “幸好徐晃将军恰巧经过此地呀,否则便麻烦了……”于禁有些后怕地暗暗嘀咕一句。

    也是,若是叫这万人敌军偷偷在黄河边立下一个营寨,那便是不是腹背受敌那么简单了。以十五万敌百万之众,若是无此黄河天险,恐怕难以应付啊!

    “唉!”于禁长长叹了口气,忽然望见营内一士卒匆匆跑来,抱拳说道,“报,将军,郭军师在营外唤话!”

    “郭军师?”于禁愣了愣,随即回过神来,疑惑说道,“郭军师为何会来我等营寨?嗯,速速领我前去!”

    “诺!将军请!”一路疾走,走近辕门,于禁果然看到郭嘉与十余人站在辕门之下,急忙上前抱拳见礼,口中唤道,“军师前来,末将不曾出迎,还望恕罪!”

    “于将军客气了,”望着于禁,郭嘉微微一笑说道,“在下此来,乃是有一事欲求证将军!”

    “哦?”于禁面上浮起几抹疑惑,迟疑着点点头说道,“还请郭军师示下,只要是末将知晓的,必全然告知郭军师,不会有片言隐瞒!”

    “将军言重了,”郭嘉轻笑一声,随即面色一正,凝神问道,“敢问将军可是将附近的袁军尸首收敛了?”

    “是啊,”于禁点点头,望着郭嘉纳闷说道,“若是不早早收敛,万一引起疫病,恐怕不好吧……”

    “将军做得对,”郭嘉摇摇头,轻声问道,“敢问将军可是亲自前去?若是派部将前去,请将此人唤来,我有要事欲问!”

    “此乃末将率军前去收敛的,郭军师有话便问吧!”于禁还是不明白郭嘉想做些什么。

    “好!”点点头,郭嘉凝神说道,“敢问将军,此路袁军随身可携带着干粮?若是带着,那么又是几日的干粮?”

    “干粮?”于禁愣了愣,低头想了想,喃喃说道,“末将倒是不曾看到他们随身携带着干粮。”

    “当真?”郭嘉眼神一紧,追问道。

    “这……”只见于禁面色有些古怪,皱眉说道,“末将岂敢隐瞒郭军师?”

    “非也非也,将军莫要误会,不是在下信不过将军,然而此事,关系重大,在下不得不谨慎处事!”郭嘉自是瞧见了于禁眼神中的不满,歉意说道。

    “岂敢岂敢,”于禁恍然大悟,有些羞愧地望了郭嘉一眼,低头沉思半响,摇摇头皱眉说道,“确实不曾见到……唔,军师稍等片刻,待我问过同行将士!”

    说着,于禁便对身边侍卫说了几句,但见那侍卫听罢,当即朝营内跑去。

    “启禀军师,昨日……应当是今日丑时时分,末将得徐晃将军匹马来报,不敢有半点懈怠,当即便引了两千将士前去,到了那处,见果真如徐将军所言,是故末将一面令人监视黄河动静,一面收敛我军将士尸首……啧啧,当真是惨烈……”

    “是故将军为以防疫病,遂将袁军将士尸首掩埋了?”郭嘉笑着问道。

    “是!”于禁点点头,就在此刻,他派出的那名护卫回来了,对于禁与郭嘉一抱拳,沉声说道,“启禀将军、郭军师,末将已询问过今日出营的十余名伯长,他们都说,袁军身上,不曾携带干粮!”

    “果然如此!”郭嘉眼神一亮,对于禁拱手说道,“多谢将军,解我心头疑问!许将军,我们走!”

    “啊?”就这样,于禁愣愣地望着郭嘉一行人跨上战马奔远了。这……策马疾奔数十里亲自前来,就只是为了这么一个问题?

    于禁显然有些不能理解。军师,到底想做什么呢?

    弃子,弃子!果然不出我所料,偷渡下游,只是掩人耳目,为迷惑我军罢了!果然当真本着强渡黄河,立下营寨的目的而来,此军将士定会随身携带干粮……

    就此可见,此路兵马仅仅是为扰乱我等视线,叫我等以为他欲强渡下游罢了……

    既然如此,‘他’心中之目标仍是黄河中游、我军主营所在之处!

    不过……他要如何渡河呢?难道当真这般胆大妄为,欲在我等眼皮底下搭建浮桥?

    我军只需一通火箭,那桥岂能复存?

    由此可见,他必定是欲在我等放松防守薄弱之时动手……防守薄弱,便只有在夜间……可是短短一夜,如何能搭起一座供兵马通过的浮桥?

    黄河可不比颍水啊……短短一夜,恐怕不够吧?望着宽广的河面,郭嘉长长叹了口气。

    “郭军师,你已在此地看了足足两个时辰了,你看都快日落了……”指着西下的落日,郭嘉身边的许褚面色古怪说道。

    也是,在黄河边上愣神站了两三个时辰,不说话,也不是做些什么,只是茫然地望着河面,任谁都会在心中暗暗嘀咕。

    “是么,已过了两个时辰么?”负背双手,郭嘉长长叹了口气,摇头说道,“可是我心中还有一事想不通……”想不通‘他’如何在一夜之间搭建一座浮桥……

    “什么事军师想不通?”许褚下意识问了一句,犹豫一下,迟疑问道,“若是郭军师不嫌弃末将愚笨,末将……末将……”

    “呵呵,许将军莫非是想帮在下解决难题?”郭嘉轻笑道。

    “岂敢岂敢,”许褚抓抓脑袋,讪讪说道,“郭军师智计超群,若是连郭军师都想不明白,末将如何敢夸口?只是末将认为,若是军师心中有事,不妨与末将等说说,或许说着说着郭军师便能想出妙计也说不定呢!”

    “呵呵,”郭嘉哑然失笑,摇摇头笑着说道,“世间岂有如此荒诞之事?”

    “嘿嘿!”许褚面色有些尴尬,挠挠头讪讪说道,“其实末将只是想听听,究竟是何等难题叫郭军师如此伤神。”

    “你呀!”郭嘉摇头一笑,点点头说道,“也罢,诸位都是主公心腹之人,在下即便是对你等说亦是无妨,许将军,袁绍帐下,有一位谋士……”

    “才一个谋士啊?”许褚不以为然,撇撇嘴说道,“我主公麾下,可是有郭大人、程昱大人、刘烨大人还有两位荀大人……”

    “呵呵,”郭嘉听罢大笑,稍稍消去了心中几许阴霾,乐呵呵说道,“许将军误会了,在下是说,袁绍帐下众谋士中,有一人,可能想到了一条奇计!”

    “谁?”许褚沉声喝道,“日后阵上见到,我砍了那厮!”

    好一个憨厚之人!郭嘉轻笑一声,摇摇头说道,“我觉得可能是沮授沮公与,其他人多少在兵事上都要逊色他一筹。许将军可曾见到对岸有不少袁军四处砍伐林木?”

    “嗯,都好几日了,”许褚点点头,笑着说道,“难道袁绍还想在我等眼皮底下将浮桥搭建起来不成?待敌立于浮桥之上,我军只需一通火箭,便可叫他数日之功毁于一旦,这个……叫什么兵半……半……”

    “兵半渡而击之!呵呵,许将军亦通兵法耶,真乃主公洪福!”郭嘉笑着接口说道。

    “嘿嘿,”许褚挠挠头,憨憨说道,“主公曾说,若是要为统帅,便要习兵法,否则只能做先锋,可是我许褚字都认不全几个,如何习兵法?嘿嘿,还是做先锋吧!郭军师啊,你就唤我仲康吧,主公曾说,诸位先生道出胸中一策,便可抵十万兵啊!”

    “哈哈,好、好!仲康真乃妙人,既然如此,你也莫要在唤我郭军师,唤我奉孝便可!”

    “这可不行,”许褚摇摇头,连声说道,“我许褚一武夫,岂能如此?还是唤郭军师的好……”

    “仲康此言可不妥,为何我可以唤你表字,你便唤我不得呢?”郭嘉劝说道,只是不管他如何劝,许褚只是一个劲地摇头,郭嘉心中无奈一笑,也就随他去了。

    简略地将自己心中所想与许褚等在场诸人说了一遍,郭嘉这才笑着对许褚揶揄说道,“仲康可有对策?”

    “嘿嘿,郭军师都不曾有,末将愚笨之人,岂能想得出来?”许褚讪讪笑了笑。

    “你呀你呀!”郭嘉微微一笑,随即叹了口气说道,“走吧,我等归营!”

    “是!”许褚报拳应了一声,望了一眼对岸,嘀咕说道,“说起来那袁绍那真傻,将大营附近的林木都砍伐了,他大营动静,我军不就一目了然了么?”

    “唔?”走了几步的郭嘉停住脚步,转头望向对岸,口中说道,“袁军还在砍伐林木么?”

    “是啊,军师你看!”说着,许褚遥遥指着一处说道,“这袁军也不知搞什么花样,砍了两日的林木,浮桥却只是建了一个头……”

    “……”只见郭嘉凝神望着对岸,默然不语。

    撇撇嘴,许褚嘲笑说道,“依我看,若是按这样的建造速度,再过十日袁绍亦搭不起浮桥!”

    “仲康……”望着对岸远处袁绍主营,郭嘉凝神问道,“当真是砍伐了两日林木么?”

    “是啊!”许褚重重地点点头,肯定说道,“这是曹洪将军说的,他每日出营巡视黄河,都能听到对岸的传来砍树时发出‘笃笃笃’的声响,连夜里都有……”

    “夜里都有?”郭嘉心下一凛,暗暗说道,夜里都有?若是果真如此的话,恐怕袁绍是日夜赶工……赶工什么?伐木?亦或是……偷偷建造浮桥!

    不对,若是建造浮桥的话,此地一片空旷,除非是藏在营内,否则断然会叫我等看到;然而若是藏于营内,趁夜色之际搬于河道,来回恐怕亦不止数个时辰,万一被我军巡逻的将士看到,此计便功亏一篑……

    我心中有种感觉,此人计谋不会如此之浅……虽不知你欲用何种方法搭建浮桥,然而我却明白你之目的,你欲趁夜一鼓作气拿下我军主营,一战功成!如此,我亦可以用计!

    如此,转眼几个时辰之后,几近是夜子时,即便是沮授所说三日期限之最后一日……

    可是袁绍心中却是越来越怀疑,早在入夜时分,他便叫人前去黄河查探,得到回报说,河中根本就没有浮桥,再问营内众将,亦是不知此事。

    莫非是沮公与是信口开河、胡言乱语一句?

    “该死,他好大胆子!”袁绍皱眉低声骂了一句。

    “嗯?”袁绍近身护卫听到主公开口,疑惑问道,“主公所言何人?”

    “就是……”说了半句,袁绍突然收口,心中暗暗怀疑道,我自接手冀州后,沮授一步一计,屡献奇谋,从未失算,此次又怎会在这种战事上乱来呢?

    “主公所言何人?”袁绍护卫抱拳说道,“若是有人敢对主公无礼,末将当即便去将那人擒拿,叫主公发落,主公,此人是谁?”那护卫表忠心道。

    “咳,此事你无须多问,我自会处置,反正还不到子时,我稍稍歇息一下……”袁绍咳嗽一声说道。

    “子时?”那护卫诧异地望了眼袁绍,疑惑问道,“主公,离子时仅有半个时辰不到了。”

    “那不是还有半个时辰么?”袁绍皱眉低喝一句,顿时吓得那护卫不敢再回话。

    莫非当真是沮公与计穷?诓骗于我?不不不,既然说了要信任他,便要做到。想着想着,袁绍就在帐内榻上睡着了,随后,在朦朦胧胧之间,他却感觉有人在叫他。

    “主公,主公……”

    “嗯?”缓缓睁开有些疲惫的双眼,袁绍却是望见沮授微笑着站在自己榻前。

    “哦,公与你来了,我方才一直在找你……如此夜深,你不归你帐内歇息,跑我这做什么……”还未彻底醒过来的袁绍迷迷糊糊说道。

    “在下来引主公过河呀!”沮授笑着说道。

    “过河?过什么河……嗯?!”袁绍双目猛地一睁,起身一把抓住沮授手臂,惊声说道,“公与方才说渡河,可是……可是我等眼前这条?”

    “还能有那条?”沮授拱手微笑说道。

    “浮桥搭好了?”袁绍皱眉问道。

    “主公以为呢?”

    “我不知!”袁绍哼了哼,望着沮授说道,“入夜前我才派人前去看过,河面之浮桥不过一舟之长,如何能渡河?你可莫要戏弄于我!”

    “那在下斗胆,请主公亲自前去看看!”沮授笑着说道。

    狐疑地望了沮授半响,见他神色自若,袁绍猛地站起,扯过榻边铠甲,沉声说道,“走!”

    然而当袁绍满怀期望,疾步走到黄河边一望时,面色顿时沉了下来。

    “沮………公与你所言的浮桥呢?”回头望了一眼沮授,袁绍深深吸了口气,勉强按下心中的怒气,沉声说道,“三日之前,你言此时此刻,便可叫我渡过黄河,然而如今……若是在曹军监视之下,你无法按期竣工,我可以体谅。然而若是你存心戏弄,我却是饶不得你……罢了,你去正南处领三十军棍,如若有下次,定斩不赦!”

    “呵呵,主公是真善主!”沮授哈哈一笑,拱手说道,“在下谢过主公,不过,这三十军棍还是留着吧,主公且看着,浮桥,片刻便成!”

    最后一句,斩钉截铁。

    “……”袁绍愣住了,听着沮授那斩钉截铁的话,他下意识地选择相信,可是一转念之间,又暗骂自己愚蠢。

    怎么可能在片刻之间便搭成一座浮桥?难道此桥还能从天上掉下来不成?

    愚蠢!

    袁绍正要说话,忽然远处跑来一人,他定睛一看,见是自己外甥高干,顿时皱眉唤道,“元才,你……你不在颜良大营之中,跑来此处作何?”

    “舅父,我来军师处交令啊!”高干纳闷说道。

    “交……交令?”袁绍发觉自己越来越弄不清状况了。

    “高将军,”微微一笑,沮授对高干一拱手,轻声说道,“在下所托之事……”

    “军师放心,军师所令之事,末将已悉数办妥,是故末将匹马急奔,赶来报之军师,想来也快到了!”高干抱拳恭敬说道。

    “好!”沮授抚掌叫好,转身对袁绍说道,“主公,浮桥来了!”

    这……莫非这浮桥还真能从天上掉下来?袁绍傻眼了。

    细细听着四周动静半响,沮授忽然面容一正,伸手指着一处说道,“主公,来了!”

    “嗯?”袁绍下意识望向天际。

    “主……主公?”愕然望着袁绍抬头望着天,沮授右手指着黄河上游有些愣神。

    “咳,”见眼高干、沮授用古怪的眼神望着自己,只觉面上涨红的袁绍咳嗽一声,抬头望向黄河上游,讪讪说道,“好、好,来了就好……方才我只是查看一眼夜色,莫要被曹军发现就……就……”说着说着,他眼神一紧,却是说不下去了。

    只见黄河河道之中,有十余块巨大的浮板顺流而下,而在岸上,亦是无数人用铁索死死拉着那些浮板,以免浮板因水势被冲入下游……

    “高将军!”沮授指着那些浮板低声喝道。

    “末将明白!”高干抱拳一礼,当即便跑了过去,指挥那些将士将那数块浮板之上的铁索拉紧。

    在袁绍惊愕的眼神,他分明望见一座浮桥正缓缓成型……

    “这……这……”袁绍惊得连话都说不完全了。

    淡淡一笑,沮授低声说道,“在下奉命搭建浮桥,可惜曹军却不会如此轻易叫我等成事,是故,在下便当着他们面砍伐林木,当着他们面搭建浮桥,以慢其心;只不过曹操帐下亦有深谋之士,在下唯恐被他们看破,是故又派高览将军率万余将士,于下游佯做强渡,以迷惑他人,好叫曹操派军于下游布下重防,防线一长,曹操主营之内守备必相对薄弱,如此一来,我等便可一鼓作气,拿下曹孟德主营!曹孟德主营一失,曹军必然士气大降,我等便可一战功成!”

    “妙……妙啊!”听沮授详细地解释一番,袁绍不住点头,此计环环相扣,确实是妙啊。

    “那这浮桥……”

    “呵呵,”微微一笑,沮授笑着说道,“此乃在下在三日之前,拜托主公外甥高干将军在上游打造的,浮桥分别七块,用铁索连接,我等只需一拉,浮桥自然便可搭起,主公你看,铁索分为两段四条,两条用木桩在此处钉牢,另外一段两条,就得叫高干将军犯犯险,至对面,亦用铁索拉直,钉下木桩,此桥便成!”袁绍越听越心惊,转首望着河道上,果然如沮授所言,那浮桥已然成型,只是有些不牢靠,在水中摇摇晃晃,随后,又见自己外甥高干脱去铠甲,小心地抱着铁索从浮桥上过去,拉直铁索,但听浮桥‘咔咔’一响那浮桥,再看时已是直立于河道之中,卡在两边岸上,再后,又有数名士卒抱着粗大的木桩、踏着浮桥过了岸,将那两根铁索钉下……

    浮桥乃成,前后不到一盏茶功夫!

    “公与……”望着片刻而成的浮桥,袁绍深深吸了口气,沉声说道,“事不宜迟,速速点起兵马……

    “主公放心,”然而袁绍还不曾说完,沮授却指着远处的大营笑着说道,“此事在下已托付高览将军了……主公你看!”

    袁绍转身一望,见憧憧黑影从自己主营中出来,想想也知道自己麾下兵马,望了眼沮授,长叹一声说道,“公与神乎其神,真我之张良矣!”

    “主公言重了!”沮授谦逊拱手拜谢。

    上天助我!望着自己麾下大军悄然从浮桥经过,袁绍面色愈来愈喜,哈哈笑道,“孟德,你我恐怕要在冀州相会了,哈哈哈……”

    沮授亦是一笑。

    于此同时,曹操主营!

    “算算时辰也差不多了……”郭嘉暗暗说了一句,转身望着面前曹洪、曹昂、徐晃、李典、于禁五将,低声说道,“方才我所说的,诸位将军可曾听清?”

    “军师放心离去!“曹昂拍拍胸口,笑着说道,“此事便包在我等身上!”

    “好!”郭嘉微微一笑。

    沮公与!我的确不知你有何奇策渡河,不过嘛……我只需在我军主营中等你兵马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