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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婉秋对丈父说道:“老爷,闺女的婚事我们做长辈的不加干涉好吗?只要两个孩子真心相爱就足够了,必竟婚后的日子是他们自己过,况且这孩子相貌出众,说话不卑不亢,除了贫穷没有什么毛病。”
二姨太妖里妖气的说道:“哎哟哟,姐姐此言差矣,蓉儿不懂事也就罢了,难道你当妈的也不懂事吗?我们苏家什么身份?让闺女找个养子嫁过去好说也不好听啊!日后老爷的脸面往哪放,老爷,这件事决不能由着姐姐和蓉儿的性子胡来。”
“你要认清你自己的身份,我和老爷说话轮不到你插嘴,你不插嘴会死吗?你给我出去。”
苏婉秋很少对二姨太发火,她处处和女儿作对,苏婉秋再也忍不下去这个兴风作浪的女人,今天终于拿出了夫人的气魄。
顾雅丽看着一贯温顺的苏婉秋,今天像换了个人似的,发起火来着实让她心惊,她毕竟是个二姨太,在苏婉秋面前永远低人一等,同时在她心中也更加深对苏婉秋母女的仇恨,她无论有多毒,在这种场合下她不敢造次,很知趣的向后退了出去。
苏涛看到妻子发火,她毕竟是大房夫人,他不能说什么。
“都是你养的一双好儿女,没有一个让我省心的,这门亲事绝无可能,我希望这件事到此为止。”苏涛转身对苏秀怒道:“你还愣着干什么?送客。”
方毅听到这里,心中报的一线希望就此破灭,他没等苏秀说话,转身向外走去。
苏蓉眸子含泪,坚强不屈说道:“父亲,都什么年代了?现在是民国,你的门当户对观念还这么强烈,我和方毅真心相爱,您就忍心毁掉女儿的一生幸福吗?”
“什么年代男人都是女人的天,他一个穷困潦倒的养子,能给你撑起一片天吗?能给你后半生安逸的生活吗?赵振宇家境那么好,是个只根只底的孩子,你们相互之间那么熟悉,他父亲曾经托人提亲你硬是不愿意,那孩了无论是家世,还是相貌人品,那一点配不上你,况且他追你这么多年,你对人家动过心吗?你们兄妹两个没有一个让我省心的,你哥刚结婚第二天就逃婚在外,一走就是两年多,连个口信都不往家里带,留下你嫂子孤儿寡母成何体统,你今天竟然把一个穷困潦倒的养子领到家里,你趁早死了这条心。”父亲残酷的说道。
“您不要把我和哥哥相提并论好吗?我说过赵振宇不好吗?可他并不是我爱的人,更不是我能够托付终身的人,我的终身大事我做主,您为什么总要剥夺我的人生权利?”
苏蓉不卑不亢,同时在内心深处产生了对这个家庭的绝望。
“你竟敢说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自古以来,父母之命媒说之言,这是千年来一成不变的规矩,你竟敢在外把一个穷困潦倒的养子给我带回府上,我不向你问罪也就罢了,你反而在我跟前念念有词,你爱那个穷小子,他能给你后半生丰衣足食的生活吗?”苏涛怒道。
苏婉秋说道:“老爷……”
苏涛没等夫人说完,打断她的话说道:“什么都不要说了,这件事到此为止。”
“老爷,蓉儿是我的亲生女儿,难道我连发言的权利也没有吗?”苏婉秋说。
“别忘了我是她的亲生父,我做什么事都不会害她?在这种动乱的年代里,有多少人饿死在街头,难道我让她找个根基好的家庭嫁过去有错吗?闺女不理解我,难道你也不理解我吗?你今天就是说出大天来这么婚事也不成。”苏涛怒道
苏蓉听完父亲话,转身往外追去,苏涛厉声说道:“你给我站住?你今天敢走出这个门,我打断你的双腿,你就死了这条心吧!想嫁给一个养子除非我死了。”
苏蓉无奈转身趴在母亲怀里哭了一场,她声泪俱下,哭的肝肠寸断。
苏涛不管她们母女俩,转身走出房间,向二层院子走去。
苏蓉和方毅的爱就这样扼杀在父亲的手里,她哭了很久,从妈妈怀里站起身走进闺房。
她把金银细软和平时积攒下来的私房钱装进挎包里,她心中萌发了和方毅私奔的念头,她不是一个随波逐流的姑娘,她拥有一个桀骜不驯的性格,她不愿沉沦在这样的封建家庭里,她勇于用自己娇柔的身躯,挣脱千年来套在人们脖子上的封建枷锁,她是封建时代女性的骄傲,在封建年代里,私奔是一个时髦的新名词,一般的女性不敢想,更不敢做,敢和心爱的男人私奔的女性,她是百花丛中独秀一株带刺的玫瑰,她性格温柔而孤痞,也富有几分倔犟,她带上雨伞向外走去。
苏婉秋追到门外,为她擦着眼泪问道:“闺女,天下着雨你要去那里?”
“妈,我出去随便走走。”苏蓉含泪说道。
这时苏蓉的嫂子李慧娟带着一岁半的儿子走进院里,看到眼前一幕问道:“妈,妹妹,你们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嫂子来了。”
苏蓉蹲在地上,拉住侄子的小手说道:“玉龙,以后要听奶奶妈妈的话,不要像父亲和大姑一样不争气。”苏蓉说完站起身洒泪向外走去,
“孩子,外边下着雨,今天心情不好,听妈的话,吃完饭回房休息好吗?”
苏婉秋慈母般的眼神,望着女儿离去的背影。
“妈,我现在吃不下饭,放心吧妈,我没事。”她回头看着慈祥的母亲,心中如五味杂陈涌上心头,今日一别,不知何日才能与母女相见,她心如刀割,疯一样跑回去,紧紧的抱着母亲哭道:“妈。”
她撕心裂肺的一声妈仿佛把苏婉秋的心揪出了胸膛一般,她们母女抱在一起声泪俱下。
苏婉秋哭道:“孩子,妈在这家是个女流之辈说不上话,让你受委屈了。”
“妈,女儿不怪您,只能怪女儿命苦。”她哭罢放开母亲转身向外走去。
“早点回来……”苏婉秋看着失魂的女儿揪心的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