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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勇有意带顾娟回金陵抚养,他含泪说:“娟,我知道你恨伯父,事情真不是你看到的那样,你母亲误会我了,我恳求你随我回金陵好吗?我会把你当亲闺女一样扶养。”
顾娟用仇恨的目光看着苏勇,她怨声说道:“我不会认贼作父,我亲眼看到你害死我的母亲,你就等着我长大后摘你的人头吧?”
九岁的孩子,说话时满心都是仇恨,满脸都是怒气,从那以后,仇恨一直压在顾娟的心头。
苏婉秋把往事给顾娟重复了一遍,最后哭道:“真没想到,你就是万生叔叔的独生女儿顾娟,你去年杀蓉儿的时候,我就应该联想到你,我怎么这么笨呢?”
苏婉秋后悔莫及,如果去年能把女儿被杀那件事,和顾娟联系到一起,也不会酿成今天这种无可挽回的悲剧。
顾娟凄凉的笑道:“不错,我就是你们苏家的仇人顾娟,你说的这些话鬼才相信,既然事情闹到了这种地步,我可隐瞒。
我十八年前偶然遇到你丈夫,我忍辱负重嫁进你们苏家,给他当做小当了十八年二姨太,我不为别的,只为了报仇,你们苏家老二是个废人,他对我的复仇计划没有任何干扰。
我计划先把你的儿子,和你们母女解决以后,再解决苏涛,你的儿子逃婚在外我也就省事了,去年夏天是我杀你女儿,算她命大,我想一个一个把你们除掉,然后霸占你们所有家产,为我们顾家出一口恶气,我去年杀苏蓉失手后,你一直派人暗中监视我,至今没有给我下手的机会。
没想到我和夫君陈大勇的事,竟然被苏涛发现,事态没有按照我计划的轨迹去发展,我今天只有干掉苏涛,才能重新回来实施我的复计划。
说实话,我对这个计划本身就没有抱太大希望,更谈不上失望,我认栽了。”顾娟说道。
这时苏慧,苏萍赶来,看到这种惨景,苏慧哭道:“妈,这究竟是为什么?你为什么要杀姐姐,杀父亲?”
“你们两个来得正好,有些事情你们不知也罢,你们姊妹三个从今要听大妈的话。”
顾娟看到一双女儿,如拽心一样疼痛,儿女才是她最终的牵挂,她对苏婉秋说道:“我希望姐姐日后好生照看我的三个儿女,拜托了,三十一年前死了我的父母,今天也不多我一个顾娟。”
顾娟说完,转身边向房柱撞去,瞬间阴阳两隔,尸体倒在血泊之中绝气身亡。
苏慧和苏萍两姐妹,扑到妈妈尸体上痛哭不止。
苏婉秋看到这种惨景,不亚于晴天霹雳,顾娟害死丈夫,曾经杀过自己的女儿,按道理说她应该恨她,但是,她现在的身份,是救命恩人顾万生的亲生女儿,她此时怎么也恨不起来。
她紧走几步跪在地上,从血泊之中抱起顾娟的尸体,痛不欲生的哭道:“我可怜的妹子,你怎么这么傻呢?疼死姐姐了,我们苏家欠你们顾家的太多了,这个恩情我们苏家一辈也还不完,可昔,你临死都没解开仇恨的心结。”她抬头对女儿说道:“蓉儿,快跪下给二妈磕头。”
苏蓉早赶过来了,看到这时她全明白了,现在才清楚去年二妈为什么要杀她,她神态愕然,顾娟害死她父亲,她不知是该恨,还是该可怜这个二妈,看到母亲怀里依然抱着顾娟的尸体,母亲的脸贴在二妈的额头上,蹭的满脸都是血迹,泪水和血迹融合在一起滴落在胸前。
她紧走两步,在顾娟尸体前跪下磕了几个头,肝肠寸断的哭道:“二妈,都怪闺女不懂事,我如果前天不跟踪您,也不会闹出今天这种悲剧,是我害死了父亲和二妈,是我一手量成了今天这个悲剧。”
她哭的撕心裂肺,她自己都弄不明白,她的悲痛是为父亲而悲伤,还是为二妈而悲哀,还是为自己犯下的过错而心痛。
她悲痛交加,半日之内家里失去两条人命,如天塌下来有什么区别?况且二妈是她祖父救命恩人的女儿,恨又恨不得,半日之内发生的事,不亚于晴天霹雳,犹如万箭攒心,她柔弱的身躯,哪能抵抗洪水般的冲击,她最终哭的昏了过去,这样的心理压力,放在任何一个二十岁的姑娘身上,都无力承担。
苏蓉醒后,躺在自已的闺房里,母亲坐在床沿上,眸子含泪说道:“闺女醒了。”
她起身叭在母亲怀里,右手锤胸哭道:“妈,事情为什么会演变成这样……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是这样……”
她撕心裂肺的重复着这句话,把母亲的心都给重复碎了,母亲把她紧紧的抱在怀里,这种残酷的现实,让她受伤的心灵彻底崩溃。
这时李管家走到门口问道:“夫人,给二姨太置办什么档次的寿衣棺材。”
“以后把姨太两个字去掉,直接叫二夫人知道吗?”苏婉秋说道。
“知道了夫人,给二夫人置办什么档次的寿衣棺材。”
“二夫人的葬礼和老爷一样懂吗?买最好的陪葬首饰,快下去安排吧!”苏婉秋说道。
“知道了夫人,我马上去办。”李管家说完向外走去。
李管家走后苏婉秋说道:“你二妈入殓前必需告诉她的家人,无论她女儿丈夫怎么发难,我都要接着,你二妈虽然害死你的父亲,去年也曾经害过你,我现在不恨她,更不能恨她,因为我们苏家欠她顾家三条人命,这个债我们必须要还。
你一岁那年你爷爷去世,去世前一再强调:‘我死后,最放心不下的一件事迟早会发生,你们万生叔的女儿顾娟对我的误会太深了,如果将来你们顾娟妹子上门报仇,你们兄妹几个必须代我接着,即是要了你们的性命都不能报官,将来遇到你们顾娟妹子,一定要善待她和她的家人,无论她将来对你们作出什么事,都不能把她视为仇人,永远要牢记为父的话,她是我们苏家的恩人不是仇人,你们娟儿妹妹是个苦命的闺女,九岁就没了父母,都是因我造成的,这是父亲欠下的恩债,只能靠你们偿还了。’
即使你二妈害死了你父亲,我们不能违背你爷爷的心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