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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簪没入咽喉,阿鸢只觉喉间一片冰凉,意识慢慢的模糊……
血液顺着脖颈流淌而下。闵斓王登时惊惧失色,仓惶间抱起阿鸢,迅速调集周身的灵力向着阿鸢的伤口渡去。可血液还是不受控制的从阿鸢的喉咙处涌出。
“阿鸢!阿鸢!”闵斓王声音颤抖,他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在他面前死去!
血液还在顺着脖颈流淌,正当阿鸢的生命力马上就要耗尽的时候。血液浸染到了怀中的铜镜。阿鸢即将消散的意识,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扯入了铜镜!
闵斓王的灵力源源不断的注入到阿鸢的伤口处。终于,血止住了。
怀中的人儿身躯依旧冰凉,紧闭的眼眸,面上一片厌世的凄然决绝。闵斓王颤抖的手指,探向阿鸢的鼻间。感受到了似有若无的气息,闵斓王差点喜极而泣,她还没死,阿鸢她还没死!
他要救她!不惜一切代价!
姽婳被咒枷压制的身躯终于彻底缓了过来,她三步并作两步的想要奔到阿鸢面前,可只一瞬间,闵斓王抱着阿鸢就消失了。
凭空消失!就跟刚刚的凭空出现一般,毫无预兆,也毫无踪迹可寻!
“他究竟是什么东西……阿鸢她是死是活……”
姽婳望着这片如同鬼蜮的山谷出神。一天前,这里还是生机盎然,钟灵毓秀。转眼间成了一片绝地。即便是金雁翎那般的修为,在造物主面前也是这般不堪一击,突然的,姽婳的内心动摇了,她曾经执着的修为,境界等等那些,最终不过是一条逆天之路……
没了契约的束缚,她此刻是真正的自由身。姽婳独自走出山谷。她本不是什么重情重义之人,至于阿鸢,也只能抱歉了。她只想找一处清净的地方闭关一段时间,因为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简直颠覆了她的认知范围。
此刻的阿鸢只觉得自己被一股强大的吸力吸进一处空间。
从最初的浑浑噩噩到神智清醒不过瞬间。阿鸢却觉得如同过了百年。待到意识逐渐恢复,阿鸢发现自己竟是悬浮着的。
她环顾四周,除了一些不知名的金色光团再没有其他。这些光团不知怎么,令阿鸢倍感亲切。阿鸢伸出手试图去触碰光团……
“快停下!”被突如其来的喊声打断,阿鸢吓的一个激灵。转头朝身后看去。
只见身后一团蓝色雾气渐渐凝实。一位头发花白,年近五十的男子站到了阿鸢面前。
“你若不想他魂飞魄散尽管去碰。”男子说道。
“你是谁?这里又是哪里?”阿鸢来到这奇怪的空间正不知所措,她一时之间甚至不知自己是死是活。这个突然出现的人或许能为她解惑。阿鸢开口继续追问道:“我是死了吗?这里是阴间吗?金雁翎他在这里吗?”
男子冷哼了一声:“问题还真多!诺——你说的金雁翎就是你面前的那些光团。你若想他不得超生就尽管去碰!”
“什么?!你说雁翎他……他……”阿鸢一时之间不知道要怎么表达自己的心情。她难过金雁翎死了,可仿佛又从这人的口中听出一丝丝的希望来。总归雁翎他还有些什么没有消散的……
阿鸢看着眼前漂荡的金色光团,心中百感交集。
“我知道你叫阿鸢,也知道你和金雁翎的关系。这里是储灵镜,时间紧迫,你只要记得,要救金雁翎,先要取得聚灵草。待你修为突破筑基期,以血喂镜便可魂入镜中。切记切记!现在赶快回到肉身,再迟些你就死透了!”
那人说罢,也不待阿鸢回应。一掌打在阿鸢身上。阿鸢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再然后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她……什么时候能醒?”
“回王爷,这位姑娘伤及要害。王爷虽然以真气为其续命,可……”
“恕你无罪。说!”
“这位姑娘她自己没有求生的欲望,这恐怕……”
“要让她自己有求生的欲望是吗?”
“必得如此!”
“好了,你出去吧……”
迷迷糊糊间这些话语传到阿鸢的耳朵里,她想要睁开眼看看是谁在说话。可眼皮却像有着千金重,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只这么一个念头就让她觉得喉咙处灼烧般的疼。
正当她痛苦自己不能控制自己的身体的时候,耳边的声音再次响起。
这一次的声音就在她的耳边:“阿鸢……你怕是不甚了解我,我这个人想要什么是一定会弄到手的。我想要你可不管你是死是活呢……”
阿鸢听出这是闵斓王的声音。可她不论怎么样努力依旧不能睁开眼眸。
可只是这眼睫微微的颤动就足以令闵斓王激动不已。他的话刺激到了她!
“阿鸢,你知道傀儡吗?”闵斓王贴着阿鸢的耳边继续说道,温热的呼吸喷在阿鸢的耳边,令她想要逃开,却奈何身体动弹不得。
“阿鸢做成傀儡一定更美,更香。”说着鼻尖还顺着阿鸢的耳朵向鬓边嗅了嗅。
阿鸢急了,使出全力想要醒过来,却最终只引得睫毛一阵轻颤,随后竟又陷入了沉睡。
闵斓王口中说着轻薄无礼的话语,目光却一直注视着阿鸢的一举一动。她的反应具逃不过他的眼睛。见阿鸢再次陷入昏迷失去反应意识,闵斓王便不再继续说下去了。
小心翼翼的替阿鸢掖了掖被子,拿起桌上的玉簪反复端详。
玉簪的材质看起来是普通的羊脂玉,侵染了阿鸢的血以后竟然整个儿变成了血红色,妖冶魅惑。
闵斓王试着使用灵力探查玉簪,却得不到任何反馈,只如同最普通的玉簪,可他明明记得她当时插进自己喉咙的时候不是这个颜色。
敲门声打断闵斓王的思绪。
“进来”
“禀王爷,永相国的六王爷已经知晓金雁翎的死讯了。此刻正快马加鞭赶回天安城,我们要不要趁此时机……”
“知道了,你先退下吧!”
“是!王爷!小的告退。”
屋里异香阵阵,来人忍不住抬头望向内室,却对上闵斓王噬人的目光,惊出一身冷汗。赶紧低下头退了出来。不觉困惑,自己这是怎么了,嫌命长了么!
转身回到床边,闵斓王抬手轻刮了一下阿鸢挺翘的鼻尖,戏谑道:“你看看你,躺在这里不能动,都能引得别人为你昏了头呢。燕归他最是有分寸的人。”
阿鸢兀自沉睡,对闵斓王的话再没有了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