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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回城外围
铁血军团的强大已经让整个大梦王朝为之胆寒,新王终于登上了历史舞台,铁血教头也终于迈进了王宫大殿。
而小胖子依旧在街头流浪,依旧过着饥一顿饱一顿的生活,依旧过着被追赶,被打被骂的生活,虽然偶尔有还击却总是占不到便宜。
那一年有一个背着半截铁剑的少年,比小胖子小了五岁,脸色黝黑,身材虽然消瘦却异常结实,身材差异很大的两个人一见如故,胖子看着瘦子,瘦子瞧着胖子,两个人相视一笑。
从那天开始梦回城乱了起来,小胖子也越来越不安分,甚至还进去过几次,随着年纪的增加名气也越来越大,那一年小胖子二十岁了,深宫高墙里的君王也有二十三了,至于那个背着半截铁剑的年轻人也有十五岁了。
风和日丽的午后,小胖子蹲坐在墙角下,那破旧的土墙勉强能挡住他的身材,那个背着半截铁剑的年轻人坐在墙头之上,看着如同车轮大小的太阳眯着眼不敢相信的问道:“你真要去边关?”
小胖子点了点头,用力捏了一下手中的玉米饼,背着半截铁剑的年轻人又问了句,“胖子,这么多年了,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小胖子憨憨的笑了起来,牙齿整齐而雪白,背着半截铁剑的年轻人眉头一皱脱口道:“别笑!认真的呢,边关总打仗,听酒馆里的老人说过,没有几个能顺利回来的,前不久回来一波人,不是断腿就是断了胳膊的。”
“我在想,自己总不能这样过一辈子,总得做些什么不是。”小胖子语气平淡神情却坚决,背着半截铁剑的年轻人也很认真的说道:“做什么都行,边关不能去,北部青洲的家伙都是野蛮人,他们吃生肉喝鲜血,那股子血腥味老远的就能闻到。”
小胖子脖子一歪,看着坐在墙头上的少年问了句,“你从哪听的?酒馆说书的老头那里?”少年眨了眨眼很认真的点了点头,小胖子不屑的一撇嘴,摇头自语的说了句,“这你也信!”
两个少年突然安静了下来,炎热的午后原本没有一丝的风,突然微风拂过吹尽了额头的汗水,吹走了心头的燥热,背着半截铁剑的年轻人问道:“哪天走?我送你。”
“约莫就这两天。”说完小胖子沉默了,两个懵懂的少年突然不知道该用什么来诠释这即将到来的分离,这时候背着半截铁剑的年轻人说道:“我在酒馆看过他们送人,都得喝酒!”
小胖子咽了一口水,虽然没喝过,但总会看到那些在酒馆二楼的豪客们每次都是一饮而尽,“那东西应该很好喝,但是一定不便宜,我们买不起的。”说到这里小胖子似乎想起了什么急忙说道:“你这个家伙千万不要想着去偷去抢,酒馆那小二可有些本事,前些年打的我毫无还手之力。”
背着半截铁剑的年轻人思考着,重重的点了点头,装成一副很了解的样子说道:“没关系,请你便是。”小胖子突然发现这个比自己小了五岁的年轻人有一种豪气,那种豪气自己可能这辈子都会望尘莫及。
“明天还在这里,我带酒送你去参军。”说完背着半截铁剑的年轻人转身离开了,临走还不忘提醒,“明天别迟到。”小胖子只是点了点头,目送那消瘦的身影远去。
第二天,那背着半截铁剑的年轻人如约而至,可是那半截铁剑却没有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一八两的酒坛,小胖子问道:“剑呢?”
“换酒了!”
“你那剑值这个钱?”小胖子指了指那坛酒有些诧异,谁会拿钱收他那把生了锈还是半截的铁剑,除非是脑子被驴踢过,没有了半截铁剑的少年摇了摇头说道:“不知道,本来打算抢的,可是遇到了一个怪人,拿着一杆油光的拐杖,喝多了走路都站不住也不拄着,却用来敲我的。”
小胖子眼睛瞪的溜圆,想到了那个手拿一杆油亮拐杖的乞丐,便觉得他们两个遇到的是同一个人,问道:“老乞丐长个什么模样?”没有了半截铁剑的年轻人摆了摆手道:“没太留意,估计是喝多了,满身酒气,非要买我那半截铁剑,我看价钱够买这坛酒便卖给了他,什么老乞丐?n你认识?”
“没什么,想到一个人而已,铁剑卖了你不心疼?”小胖子看着那坛酒,咽着口水,在他看来这酒定是这世间最好喝的东西,毕竟有那么多人嗜酒如命,毕竟有那么多人醉到在街头,如果不是这酒好喝,那么又为什么会有如此多的人买醉。
只见少年打开尘封的酒坛,酒香瞬间四溢开来,小胖子闻了闻随口说道:“味道跟酒馆里一个样,差不了。”
少年看了看酒坛猛地送到小胖子眼前,说道:“给!”
小胖子接过酒坛也没犹豫咕咚咕咚就是两口,还没来得及咽,就听他噗的一声全都吐了出来,边吐边说道:“这到底是个啥?怎么这么辣?难道酒都这味儿?”少年听了这话瞬间不淡定了,抢过酒坛看了一眼小胖子,见不像说谎便轻轻尝了一口,酒水刚碰舌尖,少年便呸呸呸个不停,不敢相信的看着酒坛,说道:“这东西还真是辣的。”
两个少年相视一笑,把酒坛放到一边,坐在墙角下,谁也没有再去看一眼酒坛,或许这酒真的不适合他们两个,太阳很快就到了天边,小胖子沉声道:“明天就要走了。”
“一路顺风!”少年摸了摸自己的袖口,他不敢看小胖子,两个相依为命的少年相识多年,如今面对分离却都缺了直面的勇气,“你的铁剑,我会给你赎回来。”
少年戳了戳眼角说道:“不要紧了。”
小胖子很坚决的说道:“不,没有剑的剑士就不叫剑士了。”
“你说错了,我要做的是剑豪,可不是什么剑士。”少年的理想很早便在心底扎了根,小胖子当然知道那半截铁剑对他有多重要,虽然只有半截却是异常喜欢,就因为这半截铁剑,少年走到哪里都会以剑士自称,虽然会被嘲笑,但是少年从不会因此退缩。
小胖子说道:“那我送你一把更好的剑,等我从边关回来给你带一把。”
想到从边关回来的马车上走下的老卒少年急忙说道:“你还是别回来了!”说完少年别过头去偷偷擦了擦眼泪,没错还是不要回来了,那些回来的兵卒大部分都是残废的,他不想小胖子也变成一个残废。
“放心吧!我一定会回来。”
少年平息片刻,问道:“认识这多年了,一直叫你胖子也不妥,你总得告诉我你叫什么吧。”
话还没说完便被小胖子打断了,“我叫……叫龙傲天,是一个老乞丐给我起的名字。”
少年听罢脱口而出,“你这名字够响亮,不像我的,难听不说,还不够响亮霸气。”
“那你叫什么啊?”小胖子追问着,少年挠了挠头似乎在犹豫要不要把自己的名字说出来,因为他的名字实在是太平常,鼓足了勇气慌忙的说了三个字:“石平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