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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光降世让人睁不开眼更瞧不清光源处到底发生了什么,谢四海闻声望去只见两个青衫直奔白光奔走而去,速度奇快,身后只留下一条条残影,身法的速度与功法的奇妙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一眨眼的功夫就消失在白光笼罩之下,唯一能听见的便是那句,“赶紧离开!”
就在所有人被这奇怪景象吸引的时候,谢四海从脚跟升起一种不安,那不安竟直达头顶,整个人都恐惧了起来,下意识的对公子阙说道:“公子快快随我离开!”话音未落只听一声惊天动地的嘶吼,吼声如同鹰鸣,如同狮吼,声音更能刺透耳膜令人肝胆欲裂,谢四海功法娴熟急忙运起气息抵抗,在看周围士卒皆已倒地呻吟,紧接着吼声又高了几分如同炸雷,此时海面不在平静,海水激荡而起似乎有倒流的迹象,公子阙终于抵抗不住七窍流血昏死过去。
谢四海凭借最后一丝气力扛起公子阙就往岸边跳去,可是那吼声没有丝毫停止的意思反而更加强横,声音凝聚成实体刀刃状将大船的桅杆生生割裂,有成年人腰粗的桅杆轰然折断,海水竟然倒流直冲天空,谢四海终于力竭,一股力量从体内爆出刺破耳膜透过肌肤,谢没有办法了只能肩扛公子阙紧咬牙关拼死一搏,鲜血从牙齿缝隙中流了出来,沉声说道:“公子挺住!”心中所想就算自己筋脉尽断,哪怕是死无全尸也要保公孙阙安全,他可是西部鹤洲的未来。
抵住气息勉强让自己保持清醒,却也没能抵抗住那吼声带来的冲击,七窍流血的谢四海大吼一声腾空而起想要做最后的挣扎,不料那陡然高升的鹰鸣狮吼让他整个人瞬间从空中飘落,如同那断了线的风筝被刀刃形状的声线撕扯着,弥留之际谢四海依稀看到那增强了百倍的白光,刀刃形状的声线渐渐聚拢起来那一瞬间白光增至千百倍掩盖了眼前的一切,也毁掉了眼前的一切。
醒来已经是第二天,谢四海摸了摸自己才发现身上的伤竟然好了七八分,按照昨天夜里发生的情况自己应该死无数次才是,不知是什么力量让自己活了下来,突然他想起公子阙,急忙起身四顾望去,这一看不要紧,谢四海的心却凉了半截,脑袋更是如同炸裂了一般。
船呢?那横行西海的大船呢?排云港呢?谢四海望向东方那熟悉的村落,此时不远处已经挤满了看热闹的人群,谢四海大喊一声,“公子!”可是周围还哪里有公子阙的身影,转身向西望去谢四海彻底绝望了,眼前这到底是什么?难道是自己在做梦不成?还是说这里是另一个世界?
排云港可是内陆最大的港湾,停泊的船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可是眼前除了海峡以及深达百丈的海沟竟然别无他物,海水汹涌而澎湃,用力的敲打着刚刚形成的海峡,泥土被冲刷到海中,只剩下那黄褐色的岩石还在苦苦支撑,不远处的海崖抵不住海水来回的冲刷竟整体轰然坍塌。
谢四海有些恍惚,他勉强稳住心神站了起来,走到崖边,这里并不是大船停泊的港湾,更不是排云港,谢四海狠狠的打了自己一个嘴巴,然后揉了揉自己的眼睛,颤抖着双手直视西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颤声自问道:“排云港没了?”
身后传来陌生而又沙哑的声音,道:“排云港还要往西去五里,这里是排云港东侧的祁连村。”谢四海急忙扭过头来,不是昨天夜里大喊离开海岸的那两个青衫又是谁?两个青衫人长相却是一摸一样,只不过其中一个受了很重的伤,正坐在一块青石上调息,另一个则仔细打量着自己脱下的衣物,似乎希望能从衣物上看出些倪端,大失所望之后目光才落到谢四海身上。
“你们到底是谁?”谢四海警惕着,不自觉的摸向自己的佩剑,摸了两下才发现佩剑早已没有了踪影,青衫人说道:“有些事我们也做不到,能做的可能只剩救下你了。”说到这里暗自神伤起来,摇头苦笑两声说道:“那家伙我们兄弟二人依旧不是敌手啊。”说到这里突然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仿佛这一切都是他亲手造成的一般。
谢四海又问道:“二位可否见过西部鹤洲公子阙?”
青衫人没有任何的犹豫,而且知无不言,坦言道:“你是唯一的幸存者,如果不是你浑然天成的剑气突起救了你,就算是大罗神仙恐怕也难以将你救下来。”
原本还有很多问题的谢四海一下子蔫了,大船毁了?公子阙死了吗?西部鹤洲的未来就这样死的不明不白说出去谁能相信,就算是自己亲身经历说出去公孙国主会信吗?那位身处梦回城中的天子能信吗?突然谢四海有点后悔自己活了下来,低声说了句,“为什么让我活下来?”
那青衫人也没有掖藏直言道:“我们兄弟二人需要有幸存者,去提醒世人准备好。”
谢四海沉默不语,对于他而言这一切更像是一场梦,大船一夜之间毁了也就毁了,人都死了也就死了,方圆十里的排云港竟然一夜之间消失了?说出去谁会信?盘膝而坐的青衫人长出了一口浊气,解释道:“推动者临世,世人皆会受到波及,云荒大泽将不在太平,我兄弟二人托你给世人传话,希望世人做好迎接混乱的准备。”
“我一个普通人,又能做什么呢?”谢四海平静的如同一潭死水,虽然不知道孪生兄弟的身份,但是谢四海依旧能感受到孪生兄弟气息流转的强横,只见青衫人从怀中摸索半响后,把一本泛黄的典籍扔到谢四海的面前,指着典籍说道:“这里有无名剑谱一本,若你能参透其中一二便不再是普通人。”
盘膝而坐的青衫人接过话茬说道:“此剑谱只是借阅于你,希望你能有所顿悟,或许到那个时候也能有力一战。”
谢四海看着眼前的破旧剑谱,从里到外透漏着一种古朴与神秘,他知道剑谱的不同寻常,看陈旧的样子应该是旧书,抬起头看了看钟山百尺又问了一遍,“你们是什么人?”
青衫人轻声道:“我叫钟山,他是我弟弟百尺。”钟山穿好衣物接着说道:“希望你能顺其道而行,世间本不缺苦难,我兄弟二人实难直视世人再受其苦,但世人终究是冥顽不化,让我兄弟二人心灰意冷,你万不可效仿,更不可碌碌无为。”
“更不要为虎作伥!”百尺扔下这最后一句话便跟着哥哥钟山飘然离开,真是一副仙人风范的二人,谢四海坐在原地一言不发,看着那本剑谱发呆了足足半个时辰之久,心中有一股莫名其妙的想法:这两个神经病难不成是神仙?想到这里谢四海笑了两声,看着周围毁天灭地的变化自言自语道:“我一定是在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