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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噩耗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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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猪油蒙了心的二根子,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出来好几个月了,早就按捺不住了,而家里那“不下蛋的鸡”,他也早已厌烦了,出来尝尝鲜,这也是他此次出行的一个打算。

    没几分钟,二根子和那女子就来到车站附近的一个小屋里,屋子陈设简陋,而且很暗,只是那粉色的墙壁,让他心里有些急不可耐。女子也不含糊,进到屋里,就催着他赶紧点儿。原本,二根子还想和那女子聊聊天,就当是调调情,找找感觉也好呀。

    “你赶紧点儿,我出去一下,马上回来!”说着话,女子拐出了门。

    “妈呀,在这里乱搞,不会被抓吧?”二根子心里多少还有些顾虑,担心警察突然袭击,有些迟疑。

    “你怎么还磨磨蹭蹭呀?”返回屋的女子见二根子还在磨蹭,自己便先开始脱了。

    看着女子,二根子的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手里的动作也明显加快,三八五除二就脱了。屋里有些冷,二根子用床上的破被子掩盖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妹子,你快些呀!”二根子眼见肉就在嘴边,心里急呀,心跳的也都快到嗓子眼了,在外面吃野食这还是第一次,他好期待,想知道是啥感觉,是不是就是人家说的“野花比家花香呀?”

    而女子此时却有些不着急了,磨磨蹭蹭地扭搭着,逗弄着二根子,“哥哥,那么心急干嘛呀?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呀!”而二根子哪里管得了这些,向前倾了一下身子,“嚓”地一下,就把那女子的衣服扯下来了。还没来得及看清是啥模样呢,只听得外面的门“砰”地一声被撞开了,二根子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便被几个彪形大汉按倒在床上,恶狠狠地冲着他吼叫道:“你小子吃了豹子胆啦,居然敢欺负我妹妹?”

    二根子还试图辩解,“是——她领——”,“我”还没说出口,嘴上便挨了重重的一拳,“你小子还敢狡辩?”

    而那女子,却像变了个人似的,在一旁假意哭哭啼啼,恶人先告状,“他冲进来就要非礼我!哥,你要给我做主啊!”说完,还装作哭得莲花带雨般,一脸委屈的样子。

    而二根子,此时就是有一百张嘴,也解释不清了,只得自认倒霉,“江湖险恶呀,要怪只能怪自己的思维作祟!”

    “你说吧,怎么处理呀?公了,还是私了?公了就是报警,让警察来抓你!私了嘛,得问我妹妹啦。”吼叫最凶的那小子,开始要挟二根子,并让一起来的小伙子开始搜二根子的衣服兜。

    二根子没别的办法,只能苦苦哀求人家绕过自己这一次,也就在此时,他发现面前的这几个小子,在二后生工地开工那天,“包公子”带人来闹事的里边有他们,特别是眼前冲自己吼叫的,脸上有一块疤,他的印象很深。想到这里,二根子有些后怕,赶紧低下了头,怕人家认出自己来,那麻烦可就大了。

    “说话呀?你说怎么处理吧?给句痛快话!”挨二根子最近的这疤脸小子,怒睁双眼,一只手还紧紧地攥成拳头,离他的脸只有几厘米远,看那样子,随时就可以捶打到他的脸上。

    “哥们儿,我真的啥也没干!”二根子耷拉着脑袋,有气无力地回应着。

    “谁是你的哥们儿?你看看你把我妹妹都欺负成啥样儿啦!你还想抵赖?是不是想找抽啊?”疤脸小子把从二根子身上搜出来的钱,都装到了自己的裤兜里,但还不罢休。这钱,可是二根子辛辛苦苦多半年的工资呀,足有2000多块,他都没舍得往家里寄,如今却被人家抢了去。

    好汉不吃眼前亏,二根子自知理亏,也不敢再争辩,只是耷拉着头再不言语。这几个小子,又冲着他身上踢了几脚,眼见再榨不出什么油水,便把没穿的二根子揪起来,从屁股后面踢了一脚,踢出了门外,而他脱下来的衣服,也被扔到了院里,然后扬长而去。而灰溜溜的二根子,狼狈极了,也不管丢人不丢人了,胡乱把衣服穿上,赶紧溜了。

    悄悄溜回工地的二根子,蒙着头钻在被窝里,一个人暗自后悔去了。而今晚发生的事,他谁也没敢告诉,只能自认倒霉了。但无论怎么想,他都觉得自己是中了人家的圈套,偷鸡不成反蚀把米,心疼那2000多块钱呀,那可是自己几个月攒下来的辛辛苦苦的血汗钱!还有这身上被踢的伤,摸着哪里都疼呀。想到这里,二根子心里有些不服,他想着要去报复那疤脸小子,还有坑害自己的那名女子……

    梦兰的临产期日渐临近,也和单位请了假,秀荣整天陪在女儿的身边,换着样儿地做饭,做梦兰可口的、爱吃的,多补补身子。而且,也为即将出生的外孙,做了几套新衣服,里边絮的都是新棉花。而二后生,忙完工地的,也赶紧回到家,陪着妻子,一家人一起憧憬着孩子出生后的幸福,“到底是男孩,还是女孩呀?他(她)长得会像谁呀?”梦兰没事了,躺在床上,总是和二后生交流着。看得出,怀胎九个多月的梦兰,也早已做好了当妈妈的准备。

    这些天,在工地上的栓栓,右眼老是跳,按老家人说的话,“左眼跳财,右眼跳灾,不会有啥事吧?”栓栓这么琢磨着,他便和二后生说了自己这几天眼跳的事。

    “别信人们说的那个!你一准是没休息好!是不是想家了?眼看工程就要竣工了,栓哥,到时第一个准你的假,让你回去看看咱老娘!”

    二后生和栓栓就这么聊着,安慰着栓栓,但他从栓栓的眼神里,还是感觉到了他想家的心情。

    就在这时候,工地门口有“轰隆轰隆”的摩托声响,原来是邮递员送了一封电报来了,问门卫,“谁给结一下送电报上门的费用?”

    二后生和栓栓见是电报,也没顾上看,只知道一定是有紧急的事,就赶紧抢着付了钱,打发邮递员先走。拿电报在手的二后生,打开看了一下,脸色一下大变,他赶紧把电报折了起来,一把把身边的栓栓强行搂在了自己的怀里,死死地抓着他的双手,“栓哥,先答应我一件事,行不?”

    “啥事呀?这么神秘?”栓栓觉得二后生有些反常,也是一脸愕然。

    “你一定要冷静,好不好?”二后生紧紧地抓着栓栓的双手,把他拉到工地的办公室里,摁在了椅子上,才把电报交给了栓栓。只见电报上赫然写着“母病亡,速归”,收报人是“栓栓”。

    看到这,栓栓一下子懵了,也不知道说什么了,只是反复地说,“二后生,这不是真的吧!这不是真的吧?”继而,他抓着二后生的肩膀使劲地摇晃着,歇斯底里地喊着,“二兄弟,走时还好好的,这不是真的吧?这不是真的吧?”

    先前已经反应过来的二后生,赶紧把栓栓抱在自己的怀里,“栓哥,是真的!咱娘她没了!没了!”说着话,二人抱头痛哭在一起,“咱娘没——了!”两个大男人的哭声,太悲怅了,那是发自心底的伤心,“娘啊,怎么不早告诉我啊!”

    这哭声,把在一旁整理预算的张秀玲也感动哭了,含着泪,赶紧起身安慰着两位男人,而栓栓更是跪倒在地上,仰着脖子撕心裂肺地哭喊着“娘啊,你怎么不早告诉我一声呀!娘啊,我的娘啊!”这情景,谁见了都忍不住会一起陪着掉泪。张秀玲见安慰不住,就赶紧跑到工地上,把平子、六虎等人喊了过来。

    老娘,一直是栓栓心里最大的牵挂,是他心头最柔软的地方。出来的这些天,他总是惦记着。发的工资,他除了留几盒烟钱,全都寄给了家里,让媳妇好好服伺老娘。而且,每隔十天,他就往家里写一封信,询问老娘的身体状况。而媳妇托人回的信里,总是报着平安。只有前些天回的信里,说“老娘争着要下地解大手时,不小心摔了一跤,但无大碍,请你安心工作!”等等的字样,从那时起,栓栓的心里就一直七上八下着,担心着老娘的身体。

    众人安抚着,待栓栓的情绪稍稍平静了一些后,二后生已经把越野车开到了工地的门口,“栓哥,我们一起回家!”

    “你就别回去了,你媳妇梦兰也快生了,你派个人把我送回去就行了!”栓栓的话音满含着哭腔,他愿意让二后生陪在媳妇的身边,毕竟离预产期不远了。

    “老娘是你的娘,也是我二后生的娘!生前没能尽到孝心,死后,就允许我送老娘最后一程吧!”说完后,二后生向牛志木,以及工地的管理人员做了简短的工作安排,给梦兰打了个电话,就拉着栓栓启程了。

    一路上,栓栓还在不停地问着二后生,“二兄弟,咱老娘应该还在吧?是不是病重了?我们回去应该能赶上见最后一眼吧?”栓栓对老娘的孝心,二后生看在眼里,苦在心里,眼里的热泪不停地滚落下来,却不知用什么话语来安慰他。二后生从小就没了娘,他深知一个男人,对母亲的那份依恋,还有缺失了母爱的那份苦涩,真的让人无法自拔,是任何语言都无法形容的,也是有母爱包裹的人所无法理解的。

    一路上,二后生不停地加着油门,想马上飞回到王湾子村,飞回到栓栓的家里。他懊悔极了,早知道这样,他就不让栓栓跟着自己出来了,留在老娘的身边,多服伺老娘一天,那也是一天呀!起码心里不遗憾呀!“为了自己的所谓事业,为了自己的私心,让栓哥错失了在母亲身边尽孝的最后日子,自己是罪人呀!”二后生越想心里越难受,不停地捶打着方向盘,而眼泪更是不停地流,他甚至觉得死去的,不是栓栓的娘,而是自己的娘!他本想着今年再多挣些钱,带着这位老娘到市里的大医院里好好检查检查,住几天医院,可如今,如今老娘却再没给自己这个机会,匆匆地,就走了!

    沿途,经历了秋收的田野里,地早已被犁过了,又是一片苍茫和灰瑟,没有一点儿绿意,没有丝毫生机,只有呼啸的北风,卷起的尘土先后连续着向上扬去,刮得车体似要飘起来。哭够了的栓栓,反过来开始安慰二后生,“二兄弟,你也别太难过了!老娘虽然走了,但以后再也不用受这病痛的罪了,也算是解脱了。或许,这就是她的命吧!”

    说完话,两人同时望向窗外的远处,谁也不再说话,只见几只零散的牛、马和骆驼,在荒草滩里低着头,悠闲地啃食着野地里的荒草,似乎根本无法理解,也不愿去理解两人此时难过的心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