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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淑凤早早地就起来了,因为一夜没怎么睡,她的眼睛很显肿胀,浑身也是说不出的一种不舒服,就是能明显感觉出皮肤毛孔粗大的那种,要说,也主要是气火烧身、休息不好的缘故。
在孩子面前,她装出一副啥事也没有的样子,忙碌着给孩子做着早饭。即便是孩子问她,“妈妈,昨晚你去干啥去了?怎么回来得那么晚?”高淑凤也是心不在焉地敷衍着,“没事,没事,抓紧吃你的饭,吃完了赶紧上学去!”但是,心里的这份难受,让她好想和孩子说说,让孩子知道她爸爸究竟在外面干了些啥龌龊事,也丢丢他的人,但再一想,孩子才这么大点儿,还是不让她知道得好。于是,高淑凤使劲地咽了咽喉咙,硬是没有说。
待孩子背着书包一走,高淑凤也急了,在家里一下也待不住了,手里拿了个馒头,便急匆匆地出了门。她第一站选择去的是娘家,她觉得只有自己的娘家,才是自己最坚实的后盾,才有人会真正为自己做主撑腰。
待高淑凤把刘美河可能在外面鬼混的事和娘家人一说,她上了年岁的娘却是连连摇头,表示不可能,“怎么可能呢?他有家有室的人,怎么会那么做呢?闺女,你这是多疑啦!你该理解你的男人才是!”
高淑凤一脸苦笑,知道自己的娘太善,年迈了,还是老思想,并不了解外面的世界的变化,也便不愿和她多说。转头找到自己的弟弟和妹妹,哭诉了自己的遭遇,希望他们能出手帮帮自己,最好是能把那个勾引自己家男人的小妖精逮着了,狠狠地揍她个半死,才算出气,才算解恨。
弟弟妹妹们倒是特别同情自己的姐姐,觉得她跟着刘美河这么多年,受了这么多年的苦,现在日子好不容易好些了,居然又出了这样的事,很是为她不平。
但是,去哪里找刘美河呀?忽林河市这么大,也不能挨家挨户地去打听吧?这个问题,着实把大家难住了。想了半天,大家也想不出个太好的办法来,最后,还是高淑凤的弟弟问她,“姐,平时姐夫和谁的关系比较要好呀?没准人家会知道。”
经弟弟这么一提醒,高淑凤也是脑洞大开,在自己的大脑里仔细地搜索着可能和自己男人熟悉或要好的人,想来想去,她还是想起一个人来,那就是毛代,他们俩平时老在一起玩麻将,喝酒吃肉,他兴许知道点儿。这个想法,不免让大家有些兴奋,但是,去打听这个事,由谁来出面呢?
姊妹几个商量来商量去,最后确定,由高淑凤的妹妹高淑娟出面,扮做是银行的工作人员,因为刘美河最近正忙着找贷款呢,他必然有求于银行,正常的业务往来,还是应该有的。而且高淑娟出面,毛代也不认识她,相较于高淑凤,这样更不至于引起毛代的敏感和疑惑,也不至于提前透露风声给刘美河。高淑凤知道,连毛代加在一起,也没几个正儿八经的好鸟。
就这样,高淑凤姊妹几个,按着她指点的方向,由高淑娟一个人在前边,其他几个不远不近地跟在后边,一旦打听到刘美河的准确落点后,他们就一起去堵他,最好是人赃俱获。
高淑娟年方二十,学历不高,但长得不胖不瘦,看起来很有气质,稍微一收拾,很有点儿公务人员的派头,而且,也在批发市场里混过多年,算是有见识的人了,很善于随机应变。所以,她的出面,还真是很轻而易举地就从毛代的口中打探到刘美河现在的藏身之所,并且没引起毛代那帮人的怀疑。
得到准确消息后,一行人便快步向刘美河的藏身之地找去,而高淑凤尤其亢奋,心里的火气也“腾”地一下上来了,死死地攥着兜里的一把小水果刀,她早盘算好了,逮到这对“狗男女”,她一定要让他们好看,特别是这个“小狐狸精”,她必须地给她点儿颜色看看,“小小年纪不学好,干嘛非得学着出来勾引人家的男人,一个有夫之妇呢?”
这么想着,高淑凤他们不到十分钟,便找到了刘美河的住所,这是一大片平房住宅区,东西南北,分了好几个巷子,生人来了,还真是不好找。在这里,他们也发现了刘美河的那辆黑色伏尔加小轿车,正停在院门口,车头向着东。
新买的车的车牌号都是高淑凤选的,确定无疑,就是这家。高淑凤的弟弟年轻,个子也高,身形还敏捷,现在是上午8:30,这对“狗男女”应该还没起床,为了不打草惊蛇,她弟弟翻墙头入院,然后从里边把门闩打开,放大家进来。为防止他们趁乱逃跑,大门口还留了个人把着。
几个人蹑手蹑脚地赶到了门口,从外面往里瞅了瞅,透过拉着的窗帘缝儿,确定了两人都在。于是,高淑凤憋足劲儿,一脚就把门踹开了,几个人跟着就冲进了睡觉的屋里。而屋里的刘美河,昨晚刚和芳芳忙乎过,应该是累得够呛,此刻还正睡得香甜。听着猛地一声踹门响,还以为是谁呢,但一下子还是醒了,正准备张嘴骂脏话呢,“日**”字刚出口,便被摁倒了床上,而芳芳,本想躲到地上的衣柜里,但已来不及了,两个人浑身赤裸,只好使劲地拽着被子,想法遮住身上的隐私之处。而已经气极了的高淑凤,目睹此景此景,彻底失去了理智,冲上去,揪住芳芳的长头发,玩命地撕扯着,嘴里还玩命地骂着,“你这个臭婊子,让你勾引我的男人,让你勾引我的男人……”
哈哈,选的房子这么偏僻,刘美河怎么也没想到老婆她们会找到这里来,现在见事情败露,刚开始还喊求饶,“老婆,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但见他们下手这么狠,万般无奈下,也摆出了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姿态,声称要和高淑凤离婚。但不管如何,面对着老婆娘家这么些人,他钻在被窝里的赤裸身体,还是没法露出来,四处摸索着搜寻裤衩,想要穿上,但被手疾眼快的高淑凤弟弟一把抓住,扔在了地上。而床的另一边,被扯头发疼得受不了的芳芳,嘴里“妈呀老子”地惨叫着,一边还不停地喊着“美河,救我!美河,救我!”要说呀,此时的刘美河,也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正被高淑凤弟弟和妹妹胖揍着,哪里顾得上她呀。
或许实在是太气了,或许是觉得自己被欺骗和侮辱了,此时的高淑凤是彻底放了泼,一手揪着芳芳的头发使劲地撕扯,一手握着手里的水果刀,在芳芳的身上乱划着,她要彻底把这个害人精毁了容。见没人帮自己,特别是看着自己身上娇嫩的肌肤被划的一道子一道子的,殷红的血在向外流着,芳芳也由起初的害羞,被动的反抗变为主动地自卫,要不呢,她不得被扎死呀?
不反抗还好,这一反抗,芳芳更遭到了高淑凤和妹妹变本加厉的报复,高淑娟揪着她的头发,把她摁在床头上,让她动弹不得,高淑凤开始使劲地薅她的毛发,她要彻底让她失去做女人的资格。那可是疼呀,比扇耳光疼多了,而高淑凤此时已像一头发怒的狮子,完全没有了理智,以她的想法,非得把芳芳弄死了才痛快。
眼见自己的姐姐气也出得差不多了,高淑娟和弟弟怕她的冲动真出了什么事,尤其是这个挨打的女子有个三长两短,那他们,尤其是高淑凤,是要承担法律责任的,甚至有可能要坐牢,那可就得不偿失了。于是,拼命地拦阻她,制止她的疯狂行为。
从高淑凤手里挣脱后,芳芳也管不了那么多了,顾命要紧,连裤衩都没穿,慌慌张张地套拉了条裤子,算是把自己的身子暂时遮住了。身上被撕扯的疼痛,此时也开始由起初的麻胀,到现在开始不停地发作,疼得要命,只好埋着头,不停地哭泣。或许,从开始的苟合,她就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天要到来。要说,芳芳也挺可怜的,背井离乡,本打算挣些钱,贴补家里呢,结果走到了这般田地,丢人现眼不说,还被人这般羞辱殴打,一向喊自己“宝贝儿”、甜蜜如胶似漆的刘美河,这个混蛋,此刻也不管不顾自己了。芳芳也是年轻,希望她经历过这一场,能长点儿心吧。
撕扯完芳芳,高淑凤还不解恨,又到床的另一边,冲着刘美河,不停地用鞋底抽打着他,而鼻涕眼泪也是俱下,“你个王八蛋,你个丧良心的,我哪里对你不好?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啊,你说!你说呀!”
事已至此,再闹下去,对事情的处理也没啥好处,于是,大脑尚算清醒的高淑娟,和弟弟强力从背后抱住了高淑凤,制止了姐姐的行为。而一直在气头上的高淑凤,精神高度亢奋,由于昨晚的觉也没睡好,连着两顿饭也没怎么吃,被弟弟妹妹拉住以后,身子一下子虚脱了,瘫坐在地上不能动弹,嘴里的嗓音已经沙哑,但她还在不停地嘶吼,“你个丧良心的,我哪里对你不好?你说呀!”
本以为,经此一闹,刘美河能认识到自己的错误,知错就改呢,谁曾想,当大家都清醒下来后,刘美河嘴里缓缓地吐了一口烟,眼也没抬,“高淑凤,我们离婚吧!”紧接着他又使劲地吸了一口烟,“女儿归我,剩下的房子、车子、存款都归你,我啥也不要了。”
“你想得美!女儿凭啥归你?”高淑凤也正在气头上,对于丈夫的离婚请求,也没搭理,光是在乎女儿的抚养权了。
“那就法庭上见吧!”刘美河也不管高淑凤怎么闹腾了,匆匆地穿上衣服,甩下这么一句话,走了。剩下没人管没人顾的芳芳,其他衣服也没拿,赶紧溜出去了。经此一场,她还会死心塌地地跟着刘美河吗?
二后生还是找栓栓单独聊了聊,他也是怕他想不开,情绪低落。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栓栓想得很开,也特别能理解二后生的难处,“二后生,哥没事!只要你们合作得愉快,我经历的这点儿,不算个啥!只是——?”
“栓哥,你不用说了!李顺是个什么人,我心里和明镜似的!以后,你该怎么干,还怎么干!只是心里受的委屈,就权当是为兄弟作难了!”二后生给栓栓吃了颗定心丸,这让栓栓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做法。
说完话,二后生望向遥远的南方,那是没有尽头的天与地连接的地方,雾蒙蒙的,什么也看不太清,但他还是愿意久久地望着。前几天,经张凤武提醒,他也很想清楚遥远的南方,现在是什么样子,和他身处的北方,在经济发展上,又有怎样的不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