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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巴长在我身上，还不许我说几句啊，”王宁妈不满地抱怨，“你看那小米，都为别的男人跳河过了，居然又重新找了一个？她对象看起来好老，当她叔叔都可以了吧？”
“你这人啊……”王大壮都理解不了自己爱人的想法，示意她出门带孩子，还不忘再教育几句，“人老怎么了，可人家对小米好啊，你儿子倒是长得年轻，是怎么对小然的？”
“我儿子对她怎么不好了，没结婚就接进家门……”
“是，可你把人家当丫鬟使唤了吧？烧饭，扫地，洗衣，种地，人家小然哪一样不是给你干得好好的，偏偏臭小子不知道哪根筋不对，听了你的话，居然连这份彩礼都不愿意出。”
王宁妈无话可说。
贺文钊正从王家拿菜回来听到王宁妈的话，心里不由苦笑。
他这副样子，的确显老，难道他要剃掉胡须。
可是剃掉……
思索后，他还是作罢了。
小米不介意他的胡须，他又何必自添烦恼。
如果剃了胡须，再惹来麻烦，那平静的日子就没得安宁了。
“想什么呢？”看到贺文钊呆呆地站在外头，姜小米把人叫进来，“发什么呆？”
“没有啊，我就是……就是……好像看到于老师她们回来了，”贺文钊指了下门口，“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于老师为什么不住院？”
“她回来了？”姜小米连忙拍去手心里的面粉，去屋外头，果然看到景阳妈艰难地拉着于静回来了。
“小米，搭把手，”于静妈妈气喘吁吁地喊住姜小米。
姜小米把于静扶下板车，“婶儿，于静不是肚子疼么，你怎么给弄回来了？万一……”
“哎呀什么，没万一，”景阳妈道，“她肚子不疼了就回来了，大过年的，在医院过年多不吉利。”
“婶儿，明明是你舍不得花钱，”于静护着肚子，委屈道，“我肚子现在是没有不舒服，这不是有个万一……”
“呸呸呸，别乱说，”景阳妈打断于静的话，去还板车。
于静拉住姜小米，“小米，景阳他妈咋这样？这肚子里的可是她亲孙子。她居然为了那点钱，一点儿也顾，真是气死我了。”
“行了，别埋怨了，赶紧回家去，”姜小米可没时间和她唠嗑，“大过年的，你也别苦着脸了。怀着孩子呢，要开开心心的。”
说完，就要回屋。
“小米，不要……”于静央求道，“你家好热闹，你可不可以和景阳妈说一下，说你今晚想要溜留我在你家过年。”
“你要在我家过年？为什么？”
“因为你家菜多。”
姜小米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你怀着孩子呢，在我家过年，万一吃坏肚子了，回我景阳妈把责任都推在我身上，那回头我罪名可大了。”
“不会的，小米，真的，我自己负责任。”
“景阳妈回来了，你千万不要提，”姜小米拉开于静的手，逃似地进屋去了。
景阳妈看到于静还站在原地，不高兴道，“干啥呢，还不回去做饭？大过年的，你想饿死我啊？”
“婶儿，大过年的别死啊死的，不吉利，”于静撅起嘴往景家走去。
“嘿，你还学会顶嘴了？死东西……”景阳妈骂骂咧咧地走了。
许然用胳膊肘推姜小米，“还好当年不是你嫁给景阳，否则那个死东西就是你了。”
“姐，现在就不要打趣我了吧，”姜小米说道，“我都订婚了。”
“你知道自己订婚了就好，”许然边包饺子边说，“和文钊好好过日子，等过段时间稳定了，去办个证，要个娃，和我家俊俊作伴。”
“越扯越远了，”姜小米端起包好的饺子去厨房，下了一锅水后坐在灶后。
贺文钊走进来，挨她边上坐下，拉起她的手轻轻摩挲。
灶膛的温度让姜小米暖和不少，“什么时候过去？”
“基本上过了初八就要去了，”贺文钊叹了口气，“种番茄那事挺不错的，我其实……”
“你现在不能三心二意，”姜小米靠在他的肩上，“我在家里等你。”
“水要烧干了，”许然发现饺子还没出来，故意大声提醒他们两个，要不然，王宁他妈那张嘴又有的说了。
姜小米推贺文钊去下饺子。
贺文钊却搂着他亲了一口才起身。
饺子上桌，年夜饭就开始了。
许然抱孩子去屋里喂奶。
“别啊，给我乖孙吃个饺子，”王宁妈夹起一个饺子就往许俊的嘴里塞。
“干啥呢，孩子那么小，怎么能吃这么大的饺子？”许然拿掉饺子往桌上放，“你也是当过妈的，怎么这么简单的道理都多不懂？”
“你怎么说话的，我养儿子那会儿条件可没那么好，哪饺子吃，”王宁妈的声音瞬间尖锐起来，但碍于王大壮，又很快熄火，“不喂就不喂，反正我做什么都是错。”
“那就做个安静的奶奶，”王大壮往她碗里放饺子，又举起酒杯和贺文钊干杯，“小伙子，你要加油了。”
刚才饺子的事情并未影响大家过年的心情。
贺文钊看中王大壮的人品，和他喝酒，倒是和王宁没什么话可说。
“小米，还没吃好哪？”于静走了进来，“怎么要吃那么久？”
“于老师坐，”姜小米端了凳子放墙边让于静坐，“王叔在，文钊陪着喝几杯，你吃好了？”
“嗯，吃好了，就两个人，冷冷清清……”
“那个于老师……”感觉于静苦唧唧的样子，姜小米连忙道，“外头也不是很冷，我陪你出去看会儿烟花吧。”
大过年的，真不想看到于静在她家里流眼泪，太不吉利，最关键是影响大家过年的心情。
“也……也行，”于静听出姜小米不欢迎她，便起身出去。
“我去去就来，”姜小米和贺文钊说完，又让王大壮多喝一点，然后和于静出去了。
于静走了几步就不走了，在一边石头上坐下，委屈得直接哭了，“小米，你说我接下去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