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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我说你行不行啊?要是再走这么慢,我可就一个人离开了。”
“不……我可以背得动,我……”
阿被吽的身体压跪在地上,满身大汗,气喘吁吁。
“你这么弱,到底行不行?”拉普兰德把双刀扛在肩上,冷笑一声。
“我说了不用管我,我走得动!”阿牙齿紧绷,眼珠中布满血丝。他伸出自己的注射器,换了一只红色的药剂,“只要再来一针,再来一针……”
“你都打了多少针了?这药难道没有副作用的吗?”拉普兰德嘴角撇了撇,“强化剂……要是这个世界上有什么方法可以不去偿付任何代价就能增强什么,那早就会被各种尝试……”
“要你管!”阿大吼了一声,将针头插进肩膀,咬着牙浑身颤抖了片刻。他把空掉的药剂瓶拍碎在地上,深呼吸了几口气,“你只管开路就行了,吽我能背得住。”
他挺起瘦弱的身体,硬生生把昏迷的吽又背在身后。
“你这家伙还真是倔强啊。”拉普兰德盯着咬牙坚持的阿,眼神闪烁。她低了低头,很小声地叹口气,转过身说,“跟紧我,可别突然死掉了。”
她跨过一地的尸体,哼着个不知名的叙拉古小曲,转着自己的长刀,走进一个稍微宽阔些的大路上,向四周看了看。
“我们这是在哪儿?为什么龙门比叙拉古还要绕……”她听见不远处有战斗的声音,“那是近卫局的人和整合运动交起了手吗?”
“近卫局……喂,把我带到近卫局那儿去……”
“呵呵,小猫猫,你现在可没有什么资格在这儿跟我讨价还价。”拉普兰德一脸不祥的笑容,“我本来想着能把你们做成千层酥,但我现在大发慈悲放过你们,还允许你跟着我,可不是让你在这命令我的。”
“我会付报酬……”
“你觉得我需要钱什么的吗?”拉普兰德哈哈大笑,“你和你的大狗狗对我来说什么也算不上。而且,我可是很有兴趣欣赏你们两个死在这里的情景。不过白羽让我不要乱杀那些没有恶意之人——我姑且相信你们所说的:你们只是个侦探而已——所以去感谢白羽吧,是他救了你们。”
拉普兰德又向前踏出几步。
“原本,今天早上我是和白羽来外环参观一下闪灵的那个组织的,顺便认识一下据说貌美无双又温柔可爱的的夜莺妹妹。如果不是你们几个半途来惹事儿,我犯得着在这儿清理这些杂鱼?”
“整合运动不是我们引来的……”
“那他们是近卫局的人引来的?”拉普兰德搅搅舌头,“小猫猫,我一开始就觉得这件事情发生的非常不对劲,过于突然,过于没有预兆,就连白羽都不知道会这样——
“要明白,他可是连你今天穿什么颜色的内裤都一清二楚的那种人。好像是有人知道了我们的行踪一样,龙门外环的所有感染者都跟疯了一般扑了过来。”
谈话之间,她又随手切死了两个想攻击的暴徒。
“杀这些人,我连技能都不用开。”拉普兰德不屑地眨眨眼睛,“跟好了,别被这些废物绊了脚。”
吽重伤昏迷不醒。阿给自己连打了几针强化剂,才勉强背着他走了这么一大段路程。隐隐的,两个人看见护城河的河水荡漾在不远处。
“终于要走出这破地方了吗?”拉普兰德抬头远望,目光落在一栋不高的大楼那儿,“战斗声就是从那里传出来的,等一下……”
她忽然瞪大了双眼。
不远处的一片开阔的战场上,忽然有黄色的光晕闪烁。许多把橙黄色的细长物体凭空出现,从空中狠狠地扎向地面。战场上每落下一个橙红色细长如雨的神秘武器,就会有一位白色的整合运动成员倒在地上。
一时间,那片空地就只剩下了尸体。
“这是……”拉普兰德怔了一下,“……剑雨?”
她猛然捏住自己的双刀。
“德克萨斯在那里!她用了剑雨……剑雨,不会错的,我没有看错!这家伙……该死,该死的剑雨,每次我都只差那么一点点就击败她了,就是这讨厌的技能!”
拉普兰德的双刀闪出银白色的光芒。
“哼,我的狼魂凭什么比不过她?我明明比她强,比她强!”
她回过头,朝着愣愣看着他的阿。
“那里就是近卫局的人,你自己过去,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她说着说着,突然又发出惊悚的笑声,“我苦练狼魂这么多年,早就比她那破源石剑搞出来的玩意儿强太多了……不行,我要去杀了整合运动的那个领头的……你似乎陷入苦战呢,德克萨斯,哈哈哈哈哈……你也有今天!”
拉普兰德忽然跃起,跳到面前的高台之上。
“你杀不了的人我来杀!等我杀了那个躲在后面的整合运动,你就会知道你永远也比不过我……”
她狂笑着冲了出去,抛下了身后的阿和吽,朝着战场后方直奔过去。
整合运动的余下兵力,都聚在一栋违规修建的高楼当中,破旧且摇摇欲坠。
有一群列阵的白面罩守在楼下。拉普兰德可不理会这些——她大致判断了一下整合运动指挥官可能所在的地方,于是便跳进人群当中,不说一句废话动了刀。
那些措不及防的整合运动成员多数没有注意到身后的情况,来不及抽出自己的武器,就被利刃劈成两块,连惨叫声都难以喊出。
“奇怪……白羽也在对面吧?”拉普兰德嘻嘻笑道,“整合运动指挥官可别死了,我还要杀了你,在白羽面前证明德克萨斯根本不配与你走那么近——切,你不就是不会笑,天天板着个脸吗?凭什么白羽就能跟你聊那么多,跟我就是一个字一个字的蹦……啊,不行,你凭什么和我抢他!”
拉普兰德红了眼,连守卫都没有杀干净,就迫不及待踹开大楼的门,冲了进去。
……
“碎骨,你这是在让我们的人去送死!”
整合运动的术士队长揪住那个戴着红色防毒面具少年的衣领,怒吼一声。
“你的队伍连区区几个人都打不过,还有资格说我让你们送死?”碎骨冷哼一声,反击道。
“塔露拉还没有攻下切尔诺伯格,我们不该在龙门损兵折将!”
“放心,打完这一仗,近卫局再也不会敢对外环的感染者居住区有任何动作了。”碎骨推开那名高阶术士,“这只是东区的一个角落,其中我们的人就已经把他们压成这样。除非他们疯了,不顾感染者的愤怒,派军队来这儿,否则……”
“秘技-狼魂!”
整合运动的高阶术士反应最快,抬手凝成一团血红的法术能量与那迎面飞来、伴随着狼啸的恐怖力量碰撞在一起。
顿时,巨大的热量扑面而来,瞬间震飞了靠在一起的两人。
高阶术士被震在墙壁之上,倒地不省人事。碎骨则十分狼狈地从灰尘中爬了起来,按住自己的武器,连观察都没有观察就向前方扣动了扳机。
“砰!”
拉普兰德侧身躲过飞过来的榴弹。榴弹落入她身后的走廊之上。随着一声巨大的爆炸,危房的一面被炸出了一个缺口。
她一刀劈开了碎骨的武器。
碎骨向后爬了几步,退到墙角,红色的防毒面罩上沾满了灰尘。
“如果我摘下它,我会看到一副惊恐的面容吗?”拉普兰德嘴唇扁了扁,但完全没有一丝可爱的气质可言。
“你……你是谁?”
“来杀你的人。”拉普兰德叹口气,“唉,其实我本来指望着现在站在这儿的是弑君者那个家伙,谁知整合运动的指挥官竟然是个小屁孩,真是让人扫兴啊……话说在乌萨斯边关的时候,弑君者胜之不武,我还想好好剥了她的皮做成千层酥……”
“你认识弑君者?”
“我叫拉普兰德,记住这个名字。我不管你们整合运动有多少强者,他们死前听到的最后名字都只会是这个。”拉普兰德抬了抬手,“做好觉悟了吗?”
“你觉得我是怕死的那种人?”碎骨冷笑两声,“何况,你突然偷袭,根本不能算是击败了我。”
“巧了,要是换成别的时候,我或许会把你的武器丢给你,让你和我堂堂正正打一架。但是呢,一来我不太喜欢欺负像你这么小的小男孩,二来我的目的只是为了杀掉你,刺激一下白羽和德克萨斯,没必要进行公平的决斗。”
拉普兰德朝前走了两步,贴近了碎骨一些。
“小熊熊,你也有银色的头发呢。透过你的面具,好像你也不是一个丑陋的家伙……真可惜,这么一张脸马上就会被拖过去摔到德克萨斯的面前。嗯,哈哈哈哈!白羽会怎么看呢?米莎会怎么看呢?他们会明白谁才是他们当中最强的那个,反正绝不会是德克萨斯……”
碎骨又向后靠了靠。
“你是罗德岛的人,但你也是个感染者吧?感染者为何要对抗你的同胞争取和平与自由的行动?压迫、歧视,针对感染者的屠杀无时无刻不在这个世界上发生,为何我们不能反抗?为何你还要与我们为敌?难道我们所做的这一切不是为了同胞的未来?”
“我不懂未来,那太远了,我只会保护我的现在。我早就已经把我的未来托付给了我爱的人,守护我爱的人,就是对我的未来的最大尊重。”
拉普兰德一只手放在碎骨的面罩上。
“罗德岛有很多像我这样的感染者,他们即便曾经经历过什么痛苦和折磨,但依然清醒的不去痛恨那些并不需要痛恨的人。你们是如此的幼稚,以为依靠毁掉几座城市,杀光一群平民就能够彰显自己的力量,得到所谓的自由?这不是革命,这也不是复仇,这是儿戏。”
拉普兰德解开了碎骨面罩的扣子。
“你也是感染者。”她说,“我们都是——我,米莎,将军,小刻,甚至是黑那个臭女人都是感染者。可我们很清醒,然而你很明显不是……”
“你!还有那个什么将军,那个和我妹妹同名的家伙,都是感染者的叛徒!你们都该死,都该为那些因为压迫而死的感染者同胞们偿命!”
“和你妹妹同名?”
拉普兰德愣了一下,猛地掀开碎骨的面具。她看着眼前的这个少年眉目间奇异的吻合,嘴唇动了动。
“你是谁……”
“碎骨。”男孩倔强地回答。
“原名……”
“从我加入整合运动起,我就抛弃了我的原名。”
“你……亚历克斯,是吗?”
突然间的沉默。
碎骨的眼神当中透露出一股强烈的惊诧。
“……你……你知道……”他的瞳孔猛的一缩,手突然发抖了起来,“所以,你说的那个米莎,就是……”
拉普兰德把面具攥在手中,低头没有说话。过了片刻之后,突然又发出了张狂无比的笑容。
亚历克斯碎骨瞪着她笑,瞪着她浑身发抖,上气不接下气的笑,始终一言未发,完全愣住了。
笑完了,拉普兰德一把掐住碎骨的脖子,把他拎到自己的面前。
“怎么回事!你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要是死了还好说些,但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
她看了一眼断在地上的榴弹发射器,一股从未有过的复杂而痛苦的表情出现在她的脸上。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我明白为什么白羽死活不愿意让米莎学习榴弹发射……原来是这样,原来他从一开始就知道这一切!亚历克斯!这该死的幼稚的家伙!”
她猛地把碎骨摔在地上。碎骨捂着脖子咳嗽了几声,身体痛苦地蜷成一团。
“又是一件可悲的预言……白羽说你加入了整合运动,可我没有想到你竟然会在这里出现!”拉普兰德愤怒地发出了低声的、恐怖的嘶吼,“怎么办!我承诺过米莎,我承诺过要保护她的家人……”
“姐姐加入了你们?”碎骨挣扎着说。
“你配称她为姐姐!?”拉普兰德咬紧牙,“你不配呼喊她的名字!”
“姐姐她……难道忘记了母亲和父亲是怎么死的了吗?尤其是母亲,她什么也没做!就被……被那些纠察队的人枪杀,地上……地上全都是血……”
“你的父母,他们死了?”
拉普兰德从地上捡起自己的双刀,又一脚踹倒了想爬起来的碎骨。
“米莎不希望听到这些的。让这一切结束非常简单,只要我杀了你,就不会有人告诉米莎这些事,她不会知道这个该死的家伙是她亲爱的弟弟,只要我现在杀了你……”
她举起自己的双刀,双手又停在半空当中。
“保护她的家人,保护她的家人……你根本什么也不懂!米莎没有做错什么,我们也没有背叛什么。错的只是你——这场悲剧的根源。亚历克斯,你必须死!”
她对着碎骨因惊恐而绷紧的额头,狠狠地扎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