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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第一次到这个山洞一样,智障饱餐了一顿王八汤,暖洋洋的感觉让他不由自主的产生倦意,智障坐在石壁下面,眼前慢慢的迷糊起来。
“张大爷……?张大爷?”呼唤断断续续的从远方传来,智障想起身,却发现自己的身上仿佛盖着一块千万斤的石头,压的他动弹不得。金光刺目,让人看不清眼前的一切。束手束脚的感觉实在难受,智障被那呼唤声叫的心头烦闷,双掌上推,沉重的压力让他头上的青筋蹦起,臂上的肌肉仿佛都要爆炸了一样难受。但被压住的感觉是智障不能忍受的,所以他大喝一声,使出更大的力量,牙齿似乎都要咬碎,骨头在痛,血液在燃烧,智障感觉就算是一座山,此刻也被推开了,但身上沉重的感觉却没有丝毫变化。
智障不肯罢休,嘶吼着想要脱开舒服。身上却依然沉重,但眼前的金光却在一点点淡化,一个模糊不清的影子,浮现出来:一个巨大的金人,珈做半空,一手指天一手指地,一个小小的人儿被按在他的指头下面,不断地挣扎,哀号着:“张大爷,张大爷……”
无边的憎恨涌上心头,智障愤怒起来,大声咆哮着,拼命想要站起来,然而却挣不脱舒服与压迫。
“……?你知罪吗?”响彻天地的声音在智障的脑腔轰鸣,威严与庄重的声音让人有种跪下的冲动。然而智障却愈加的恼怒了,手指下挣扎的人影,似铁刷在挂他的心脏。仿佛永远不会消失的重压下,无力感在心头产生,他屈服了,不再挣扎,不再用力,不再嘶吼,身上的压力慢慢消失,他终于站了起来。
眼前金光消失,而智障却出现在一个庄严的殿堂中,身边是一个个铜柱般的人,他们各自摆出奇怪的造型一动不动,或蹲或坐、或躺着或飞天;手捏指印目视前方,智障也是一样。此时一个身影从门口走来,她目不斜视,端庄圣洁,捧着一件宝物,自智障眼前经过时,她站住了,伸出手,任由宝物坠落在地。她目不转睛的望着智障,手指在他脸上慢慢的划过。
“大胆!”千万个声音震彻天地,一道金光在大殿中央照射过来,她的身体变成点点金星,慢慢消散。智障想动,而那沉重的压迫再次出现,将他紧紧的固定在那里,只能看着她变成金星点点消散?“张大爷……”
“哈!”智障呼的一下坐起来,汗水已湿了头发,依然是那个山洞,暗河缓缓而流,石壁上刻着各样的文字,唯一不同的是一直“幸存”的甲鱼不知什么时候爬上了智障的腿,沉甸甸的似乎是在假寐,一只龟蛋正落在智障双腿之间。
“尼玛……”智障哭笑不得的把这只甲鱼用布条绑了起来,又抓了它几个兄弟姐妹连成一串体在手里:“在我身上下蛋,你也是天上地下头一份了。”话说王八血泡酒也是一种良药,智障准备用英雄血来试一下。
这一觉不知睡了多久,智障有些着急,把王八挂在腰间,来到洞外,将巨石原样挪到洞口掩住。看了看天上的太阳,找到了方向的智障继续向西北面更高的雪山上掠去。这一觉竟然睡到了大天亮。
相比于缥缈峰,北天山更加高耸陡峭,山顶终年积雪,整个山脉有七八千条冰川,金雕、雪豹、棕熊等凶猛的动物在山中寻觅食物。山势越高,冰层越厚,物种也越稀少,到将近四千米高度时,山体已经全部被冰雪掩盖,基本看不到任何活物,而且风雪更急。智障一路飘飞,直达山顶,却除了冰雪之外看不到任何东西。一连几座大山都是如此。
山中没有人,智障只能依靠自己去寻找,不知道所谓的天山雪莲到底是什么人采摘到的,又是如何下得山,智障踏雪而行,依靠自己深厚的内力支持,才能爬到山顶,一般人怎么可能爬上山来找到雪莲,然后再流传出去,从而被人们知道雪莲的功效呢,难道都是武功高强如自己这般的人来采摘雪莲吗?智障摇了摇头,准备停下脚步休息一下,喝口酒,然后再去搜寻下一座雪山。正当智障散去真气时,脚下突然一空,整个人不由自主的坠落下来。
因为终年积累的大雪,冰川之间的裂缝被掩盖住,智障刚才所站的位置正是一道大冰缝。“倒霉!”智障暗骂一声,滑落中的智障一掌打出,双手手指插入冰壁内以停止下落,短短几息的时间,智障已经落了一千多米。看着脚下深不见底的冰缝,智障不由得吸了口冷气:若非有金刚不坏神功护体,平滑的冰壁无处借力,智障这一下绝对会命丧于此。
手指如铁钎一样插在冰壁上,智障就这样循着亮光前行。冰缝中幽闭寂静,让人有种无限孤独的感觉。幸好是白天,晚上的话,智障根本不知道自己要往何处走。走着走着,智障突然一拍大腿,暗骂自己是个榆木脑袋:却见他右手插在冰壁,左手弹出,擒龙功发出的真气如龙奔出,抓向前面的冰壁,借用这一股拉扯的力道智障身子一荡,这距离要比刚才拿手指当铁钎用的办法快的多。
智障幽灵似的穿行,远方却突然传来了一阵呼和与争斗声。竟然有人!智障激动起来,手指化作铁钎,擒龙功作为绳索,竟在光滑如镜的冰面上飞奔起来。声音越来越近,冰缝中也越来越亮,前方隐约竟然有一抹绿意。
更有一道人影从缝隙前略过。冰缝豁然开阔起来,智障猛然一跃,从冰缝中窜了出来。大鸟一样漂浮在空中,展目望去,脚下是一片断崖,左边是冰川,右边则是一片草地,而正中智障跃出的缝隙里,极深处有一条溪流垂直落下山崖,如此奇特的景观,实在让人叹为观止。
“畜生,不要缠着我!”智障循声望去,在断崖边的草地上,一名女子正在被一只大雕纠缠,女子手里的长剑让那大雕十分忌惮,但它却不肯离去,不时在女子身边飞掠而过,用翅膀和爪子骚扰对方,那雕长约一米,翅膀展开后,更显得十分巨大。阳光照在羽翼上,让它看上去像是镀了一层金,十分神骏。
“有趣!”智障看着像是在草地上嬉戏玩耍的一人一鸟,感觉心情都开朗乐趣多,被夹在冰缝里面的感觉,实在幽闷的厉害。智障索性落在崖边,摘下一片草叶放在嘴里,一边品尝青草的香气,一边看热闹。
“还不帮忙!”那女子发现了智障,转身便朝这边跑来。但这求助的语气确实在算不上客气。智障心情不错,倒也不会因为这个跟她一般见识,足尖一点,迎了上去。
金雕不仅仅是体型庞大,战斗力也强悍的厉害,在后世曾有一只金雕抓到十四匹狼的记录。它们长羽锋利如刀,爪子更能抓破狼的头骨,人的血肉则更不在话下,最让人头疼的事,金雕速度极快,基本没有什么生物能抓到它的影子,所以那个女子才如此狼狈。那女子叫智障帮忙,而她自己却直接跑到了智障身后,让智障直面金雕伸出的利爪。
“哪里去?”金雕的爪子没有落在智障的身上,而是侧身绕过智障,继续飞向后面那女子。好聪明的鸟儿,智障心中赞叹,伸手成爪虚抓,那金雕躲闪不及,被智障一把抓住了尾巴,进而被智障握住了脖子。
“好厉害的家伙。”被抓住了脖子,那雕却不屈服,不停地用喙去啄智障的手腕,爪子则抓住智障胳膊,要将他撕裂开来。智障见状笑骂一声,撩起它的翅膀,掐住翅根,这一下金雕动弹不得,再也碰不到智障的手臂了。
“金雕快逾闪电,你竟然抓住了它,不知阁下是何方高人?”女子见智障制住金雕,这才松了口气,对智障行了个礼,客气的问道。
“高人算不上,雁门张智。”智障说着一边打量着女子:十八九岁的年纪,稍显凌乱的栗色波浪形秀发自然的披在肩头,粉色的嘴唇,棕色的眼眸,双腿修长笔直,身材高挑,涨鼓的前胸随着呼吸一起一伏。最特别的是她身上的服饰,告诉智障这女子的异族身份。
“张智?没听过,我要走了,刚才谢谢你啦。”女子歪着头想了想,说完转过身便要下山。
“等一下。”女子白嫩的手上拿着的那朵洁白,跟红拂所说的天山雪莲很像,所以智障当然不会让她离开。
“怎么?”女子回过头来,却发现眼前这个男人正盯着自己的手,女子警惕的把手放到背后,怒视智障道:“你也要抢我的雪莲花吗?”
“额……?”智障语塞,他还真有这个想法。不过这女子为什么要说“也”呢?难道……?智障看了看手里的金雕,方才恍然大悟:原来是你……
“当然不会,我是想问问姑娘,你在哪采的这朵雪莲花?”智障摆出一副诚恳的姿态,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温和一点。
“就在这里啊,你瞧,那边的冰上。”女子说着指了指冰缝上面的崖边,此时正是晌午,崖边的一点冰正在融化。草叶被冰水滋润,显得很精神,不过那里空空如也,并没有白色的雪莲。
“不过这里每五年才有一朵雪莲花开,你想要的话,五年之后再来吧。”也不知这少女是天真还是傻,摆弄着自己手里的雪莲花,告诉智障这花是多么的珍贵,她倒是相信智障不会抢她。
“……?好吧,那姑娘,你冒着这么大危险采这朵花有什么用吗?”智障试探着问道。
“我阿爹被人打伤了,长老说要用雪莲花来给他治病。”女子说着,滴答滴答的流出了眼泪来。
“治伤?”智障眼前一亮:“是要用来治伤吗?如果我能治好你阿爹,你把这花给我好不好?”
“真的?”女子也高兴起来:“长老说雪莲花都不一定能治好我阿爹,要是你能治好他,这花我就送给你了。”
“那咱们一言为定!”智障大喜,都想伸出手来跟她勾勾手指了。
“好,咱们下山吧。”女子说着便脚步轻快的往山下走,甚至哼起了不知道什么内容的歌,看起来心情很不错。
“调子还挺好听。”智障的心情也很不错,放开金雕跟在女子身后。清风挂过,一股幽香钻进智障的鼻孔,让智障不禁你打了个巨响的喷嚏,逗得那女子咯咯直笑。
其实下山总比上山要容易一些,特别是有人带路的情况下。两人一前一后踏过草地,和稀疏的山林,来到山脚下的一片草原。不知为何,雁门此时已经入冬了,而此地却是天高气爽,温度适宜。阳光、草原、清风与小河组成一幅极美的画卷。河边有一处帐篷,女子快步朝帐篷跑去,想来里面应该就是女子的阿爹吧。智障也不说话,只慢慢的跟在女子身后。
帐篷不小,看上去应该有两间房那么大。智障撩开门帘来到帐中,眼前站着五个人,刚才的女子坐在中间,四个蒙着脸面的男人分立两旁,各持兵器,颜色不善。
“哎,说好的病重的阿爹呢?说好的天真少女呢?”智障无奈的摇了摇头,此时他当然知道自己上当了。不过这种情况却让智障高兴起来,至少再抢雪莲花就没有心理负担了。“我说哥们,你们几个大男人,怎么像娘们似的还带个面纱,难道有什么缺陷怕人看到?”
“你想看?可以,但不要后悔哦。”右边一个瘦高的蒙面男子笑道。
“我这一辈子从来没后悔过,倒是经常好奇。”智障大笑。
“好啊”瘦高男子也笑了,伸手摘下罩面,路出一张如花似玉的脸,在智障惊愕的目光中,男子爱恋的抚摸着自己的嫩脸说道:“其实我也不喜欢带这个东西,你知道为什么吗?”
智障艰难的咽了口吐沫:“额,刚才不知道,但现在知道了。”
“张智,是吧?”中间的那个女子道:“你的武功很好,如果你愿意加入大明尊教,我可以让你做教中的明子。”
“大明尊教……?你倒是直接,只是不知道明子是什么职位,而你又是什么人呢?”智障笑道。
“我教崇尚光明、善美和洁净,所有虚伪的谎言,都是黑暗的,光明之神终将普照大地,所有我们是不会说谎的。至于明子是教中护法使者,而我,叫莎芳,是尊教善母。”
“大明尊教、善母莎芳,不错的教义,不过我早有信仰,恐怕不能加入你们了。”智障耸耸肩说道。
“光明之神之外的崇拜都是邪神,异教徒必须死!”莎芳左边的一个蒙面男子阴沉的说道。
“哦?哈哈……?你们不像是什么明教,天主教吧?还异教徒,你们是信基督还是信真主啊?”智障大笑道。
“亵渎神灵,该死!”那个说话的男子说着身形一晃,如幽灵般朝智障扑来。手中弯刀无声无息的滑向智障的脖子。
“……?一言不合就动手,什么人呢。”智障看也不看抹来的弯刀,抬手一个大嘴巴抽在男子的脸上。
“啪!”男子来得快去得更快,身子飞出一屁股坐在莎芳的脚下。
“死!”其余四个蒙面人见状一齐像智障扑了过来,各持兵器往智障的头脸上招呼,帐篷里顿时一片刀光剑影。那位善母莎芳也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提着银棒来战智障。
“噼、啪、叮、当……”不到十息的时间,蒙面男子俱都躺在地上,只有莎芳站在原地,银棒的一端被智障紧紧的握在手里。莎芳心中恼怒,自己把对方引入帐中,本想凭借人多制服此人,不想大帐却限制了自己,让自己的轻功难以施展,最可恨的,眼前这人出手毫无套路可言,自己二十八拆的功夫刚使出一招,就被他抓住了兵器,满身能耐试不出来,倒变成了蛮力的比拼。
拼力气是智障最喜欢的战斗方式,但莎芳绝对不会喜欢,只见她原地转了个圈,银棒却依然握在手中,左腿后扬,娇叱一声,一股凌厉的劲气自银棒顶端射出,直接撞在智障的小腹。
“呵!”小腹酸麻,智障的手也不由自主的一滑,银棒脱手,莎芳目现异彩,一双玉手划出残影,银棒闪电般朝智障周身大穴点过来,足足四五十道劲气,银针一样激射而出。
“好个善母莎芳!”智障虽然不会怕了她,但也不由不为此女的武功喝彩。身前一片金黄,莎芳的劲气装在这片墙壁一般的九阳真气上,被尽数化解。智障哈哈一笑道:“也吃我一招!”说着话,左手虚化一个半圆,右掌平推,一声龙吟,咆哮着冲向了这位善母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