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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钻棺材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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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清晨,客行舟与两位师弟眼巴巴的站在肖家大门口,就在几人快要等不下去时,扶光出现了。

    客行舟这一久都没有开心的笑过,此刻喜笑颜开道:“师兄,我就知道,你会随我们一起回去的。”

    扶光脸色深沉道:“走吧。”

    到了朝阳城门,客行舟还沉溺在喜悦之中,扶光突然道:“你们先回去吧,我就送到这了。等过几日,凌绝的病好一点,我会带着他一起回九幽山。”

    客行舟方才有多开心,现在就有多悲寂!他被气的发抖,难以置信眼前发生的一切。

    待他冷静下来后,没有再争辩什么,一言不发的走了。

    扶光看着远去的背影,心中空落落的,但也不再多想,要赶回去找肖凌绝,若是凌绝太久没见自己回去,又该闹了。

    今日清晨,早就应该出来送送师弟他们,奈何凌绝一直缠着,好不容易哄好凌绝,都过去了一个时辰。

    扶光以为客行舟他们早就走了,没想到几人还在门口傻傻的站在那等着那个不负责任的大师兄。

    扶光心中的自责、愧疚弥漫了整个胸腔。

    不过能送上一程总是好的,虽然结局不会变,可扶光的心里觉着舒坦些。

    扶光想想,察觉到自己也变了,竟然会做这些事这些毫无意义的事情,来减轻心中的自责,果真是世事无常。

    扶光回到肖氏,看到一片鸡飞狗跳的场景,仆人们慌慌张张,都朝着肖凌绝的住的方向去了,扶光心想,坏了!

    来到肖凌绝的院子时,周围乱哄哄一片,嘈杂声不断。

    几个家仆正在劝说:“少主,你把刀放下,你流了好多血,需要赶紧包扎。”

    肖凌绝沉默不语,一道一道的割着自己的血肉,手臂上,腿上,衣服被划破,血肉外翻,鲜血直流。

    肖凌绝没有疼痛感,只是觉着心中的疼痛快要溺死自己!为了减轻心中的痛,只能伤害身体,渴望身体的疼痛能减轻心中的疼痛。

    他昨日听到了一切,听到客行舟让扶光回去,听到扶光不会管自己。

    扶光终有一日要离去,他昨晚一晚上不敢入睡,就怕醒来扶光已经走了,一晚上盯着扶光看。

    可他依旧拦不住,扶光今日起来说要出去一下,肖凌绝知道,扶光要去找客行舟了,因为客行舟说了,今日必须走。

    他像往日一样一直纠缠扶光,扶光却不再为他退步,说什么也要出去,就算他缠了一个时辰,也没有任何作用!

    肖凌绝看到了扶光眼中的疲倦,他下意识的放手,不敢再纠缠不止,比起扶光的离去,他好像更害怕扶光厌恶自己。

    他知道自己不正常,是个累赘!没有任何人会把他放在心上!

    他不敢再拦着扶光,去就去吧,自己已经这么烂了,不要再把拖扶光拖入泥潭。

    扶光离去的背影,深深印在了肖凌绝的脑海中。

    他感觉到自己要死了,失去了养分的草会枯死,而失去了扶光的自己也会枯死!

    扶光一进屋就见到浑身是血的肖凌绝,心跳都快被吓暂停。

    他冲上去,想把肖凌绝手中的刀强行拿下来,可是不行!

    一旦有人冲上去,肖凌绝就把刀指向了自己的脖子,他的脖子上已经有了好几条刀痕,再鲁莽上去强行拿他手中的刀,怕是会直接要了肖凌绝的命。

    扶光只能强迫自己沉着冷静,想办法让让肖凌绝自己把刀丢了,声音依旧颤抖:“凌绝,你快把刀放下,好不好?”

    肖凌绝听到熟悉的呼唤,不自觉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眼神呆滞的看着扶光说话的方向。

    肖凌绝模模糊糊中似乎看到了扶光的身影,他想自嘲的笑笑,感慨一下:“真好,都出现幻觉了。”

    可他发现自己的脸部僵硬无比,根本笑不出来,只能喃喃自语道:“假的,都是假的。”

    扶光听着他的自言自语,大声道:“凌绝,我是扶光,你把刀放下,仔细看看我,我是扶光啊!我回来了!我刚才与你说过的,我只出去一会,我现在回来了!”

    肖凌绝这才歪着脑袋,似乎在辨认这话的真实性,或者是在看清楚这人的长相。

    扶光趁着肖凌绝愣住的瞬间,把刀夺走。

    肖凌绝见手中没了刀,又开始大喊大叫,挥舞着拳头朝着周围的人袭去。

    扶光一把抱住肖凌绝的腰,紧紧的把他禁锢在怀中,拍着他的背,柔声说道:“凌绝,我回来了,别怕,别怕啊。”

    肖凌绝胸腔不断起伏,迷惑的抬起头,看着扶光的面容,他的双眸失神,不能聚焦,看了好久好久,终于看清扶光的面容,肖凌绝猛地紧紧的回抱住扶光,哭的撕心裂肺:“扶光,扶光,你不是走了吗?”

    扶光擦了擦他的眼泪,点了一下他的鼻子:“我只是出去一会,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了?你忘了吗?我说过的我会永远在你身边。”

    肖凌绝哭哭啼啼的说着:“我听到了,我昨日都听到了,你要随客行舟他们一起回九幽山,你不带我去,你还说不会管我一辈子。”

    抱着扶光的肖凌绝渐渐稳定了下来,扶光请医生赶紧为肖凌绝包扎,可肖凌绝一直哭喊,不要别人。

    扶光的白袍都被染的血红,一想到这是肖凌绝流的血,扶光看的头晕目眩,强忍着不适道:“那让医师检查一下,我帮你包扎,好不好?凌绝,你要听话,你现在受伤了,必须要医师检查一下,我才能安心。”

    扶光的医术也不差,可在肖凌绝面前,扶光十分怀疑自己的医术能不能救回肖凌绝。

    一想到这是凌绝,若是他出了什么事,扶光会生不如死。

    医师检查一番后,确定肖凌绝没有生命危险,只是告诫扶光必须马上包扎。

    扶光不敢犹豫,遣散了家仆,立马哄着肖凌绝为他包扎,换了一身干净的衣物。

    肖凌绝昨晚一夜未眠,今日又这般折腾,早已经累的不行,可他的精神十分紧绷。

    一摸不到扶光,立即就醒过来,扶光本来打算去换一身衣服,看着肖凌绝这般模样,没有办法,只能被肖凌绝拉着一只手,在他面前换了浑身是血的衣物。

    扶光换完衣物后,发现本应该睡着的肖凌绝双眼微鼓,脸上是并不正常的粉红。

    扶光只当他刚才哭多了,脸色不正常。安慰道:“睡吧,不要胡思乱想,我会陪在你身边。”

    这夜,肖凌绝做了一个梦,一个不为人知的梦。

    肖家的医师——君迁子,服侍肖宗主几十年,肖宗主对他有恩,他平生最大的愿望便是救治好肖凌绝的失魂症以报答肖宗主的大恩。

    为了医治好肖凌绝的失魂症,他曾经走南闯北,就在几日前他突然收到多年前一位能人异士传来的书信。

    信上说根据肖凌绝的生辰八字,五行强弱来看,肖凌绝命中缺水,这月恰逢谷雨时节。

    三天后,朝阳城外的洛水村,有一家人要出丧下葬,正是在子时出丧,子时水行最旺。

    让那失魂者,在子时从棺材下钻过去,回来后再喝上几副药,魂必归位。

    切记!务必在子时钻过去,否则功亏一篑,再要等到这样的时机,死者旺水,子时出丧的情况少之又少!

    信中还附上一封药方,君迁子仔细看了药方,没有问题,与以往他开给少主的药方差不多。

    君迁子把信给扶光看,扶光是少主最信任的人,也会是他最信任的人。

    扶光认真看了看,药方也检查了一遍,确实没有任何问题,既然如此,那自然要让凌绝一试。

    这世间的能人异士自然有其过人的本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扶光把这事说给肖凌绝听,肖凌绝一听要钻棺材板,觉着晦气不已!

    他还劝扶光道:“只要扶光在自己身边就好,只要扶光在,我的病马上就能好!”

    扶光劝了半天,肖凌绝依旧不想去。

    肖凌绝心里嘀咕:钻棺材板是自己一个钻,要是自己钻一圈出来,扶光不见了怎么办?

    还是现在好,就算不能时时拉着扶光,自己也能保证扶光在自己的视线之内。

    说什么子时钻棺材板!

    子时,寒夜森森,夜色朦胧,根本看不清扶光在没在,这也太危险了,不能去!

    扶光摸透了他肖凌绝的脾气,凌绝肯定还是在担忧他悄无声息的离开,就算这一段时间日日夜夜守在他身边,也不能让凌绝放下芥蒂。

    扶光想了想,要是件事许和他相关,肖凌绝也许就想去了。

    扶光冥思苦想了一会,有了!

    “凌绝,你就不想感受我的温度吗?你每日都拉着我的手,什么感觉都没有,万一某一日拉错了怎么办?你还经常抱我,是不是像抱着块木头一样?若是这次你能变好,你就能感受到你的温度,也能感受到我的温度,你不希望感受到我的温度吗?”

    肖凌绝听着扶光说的这些话,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脸情不自禁的烫了起来。

    扶光说的什么话,肖凌绝的那些师兄弟们可是什么书都给他看过!

    不过扶光这么一说,肖凌绝确实很心动!有了感觉似乎会非常美妙!不过就是去试一试而已!万一真的能有感觉,他就能每日都可以感受到扶光的温度!

    想到这,肖凌绝看着扶光一脸害羞,又一本正经道:“好吧,不过你得在我身边。”

    扶光笑了笑。“当然了。”

    这事知道得人越少越好,扶光、肖凌绝与君迁子三人提前一日到了洛水村。

    君迁子去打听了发丧的那家村民的基本情况,听说那家村民家中的百岁老人去世了,请了位算命的先生瞧瞧下葬的日子,那算命先生说,老人命中旺水,人生圆满,找个水旺的时辰安葬就可以了。

    这在民间很常见,也没什么奇怪的。

    扶光他们放心去了老人家的灵堂,给老人烧纸上香,私下与老人的家人表明来意,并给了一笔钱。

    这家人十分好说话,让肖凌绝尽管钻!

    钻棺材这事,他们这里也有过这种习俗,不过都是小孩子小时候经常哭,算命先生说,这是看见了不干净的东西,往那出丧的棺材下钻一圈就好了。

    肖凌绝这么大个人还钻棺材,属实是第一次见。

    要是家中的长辈知晓自己百岁之后,还能做这么一件好事,定会十分开心。

    第二日子时,扶光陪着肖凌绝站在出丧队伍来要走过的路旁,这条路围绕着一个湖泊。

    洛水村依山傍水,别有一般风趣,此刻月光如水,湖面波光粼粼,美不胜收。

    但是看着一群身着白衣的队伍,吹着萨拉,敲锣打鼓,还扛着一台棺材缓慢前行的景色,湖边夜景,都变的些许阴森了。

    扶光掐指一算,子时已到,立即催促道:“凌绝,快去。”

    看着逼近眼前的棺材,肖凌绝不舍的放开拉着扶光的手,立即从棺材下方钻过去。

    不过一切如常,没有出现什么意外,也没出现什么奇迹。

    君迁子也拉着肖凌绝望闻问切一番,好似没什么变化。

    扶光长叹了一口气,本来也就只是来试一试而已,又何必失落?这段日子都把他弄的有些疑神疑鬼了,真是不该!

    几人再次向这家人道谢后离去,肖凌绝开始每日喝药,三个人都在期待着奇迹的出现。

    肖凌绝一连喝了好几日,一日喝三次,饶是肖凌绝没有感觉,喝不出酸甜苦辣。

    生理上也出现了一些不良反应,他的食欲变得越来越差,身上总是有股药味。

    这段时间来,凌绝人都消瘦了不少,这么大的个头,如今扶光只能摸到一把骨头。

    扶光的有些低落,唉,此事不该抱有太大的期望,凌绝人好好的就行,身体可不能在垮了。

    君迁子得知后,拿了点青梅酒来,说是能通过喝点酒开开胃。

    晚饭扶光给肖玉倒了一杯酒,肖凌绝喝下去,胃口果然好了许多,多吃了些,扶光看见瞧着,心中难免开心,自己也抿了一口。

    最后两人都浑浑噩噩的睡着了,肖凌绝一片模糊中,仍不忘记去摸扶光,摸到了一片温热,安心的闭上了眼睛。

    过了一会,肖凌绝惊觉的坐了起来,拉着扶光的手不自觉的用力紧握,真的感受到了一片温热,传到了掌心,又传到了心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