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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大辉瞥了钱吴邕一眼,就不再看他。
周迩请罗大辉坐下,说:“我以为格兰国会派来一个正统的盎格鲁撒克逊绅士。”
罗大辉没坐,就保持着居高临下的姿势说话,他说:“绅士都在背后,不够体面的人才和不体面的人接触。”
钱吴邕看见周迩的眼角跳动了一下,这是他生气了。
周迩掸了掸西装上的烟灰,问:“我不够体面吗?”
罗大辉没有回答,说道:“商会受命于格兰国,要正式接管你这个赌场,开个价吧!”
周迩怒了,抓起烟灰缸砸在地上摔个粉碎,五个千斤手保镖们立马冲进屋子里来。
周迩怒目圆睁的瞪着那人,骂道:“Shit!F**K!敢说我不够体面?你们就这样做绅士的?跑到人家家里骂人家不够体面,还要把人家赶出家门?你的主子就这么教你做事的?C**!”
周迩走到书架旁边,指着书柜中间挂着的羊大国总统画像,说:“知道这是谁吗?你的那帮主子都要怕的人,别Ta*Ma*De跑到我这来耍威风!滚!”
罗大辉从怀里掏出一把枪和一封信放在周迩的办公桌上,话不多说就离开了。
周迩掐着腰,让保镖们离开,自己呼哧呼哧的喘气。最终还是拿出了桌子上的信。
信上写着一段英语,最后还有一行中文:如果看不懂,那就让你的羊大国主子帮你翻译翻译。
周迩把纸撕了个粉碎,骂道:“C**你祖宗!”然后拿起枪,砰砰砰的在墙上开出了一连串的洞。
保镖们又冲了进来。
周迩把火器弹丸打完了,喘着大气,瞥见钱吴邕,骂道:“你Ta*Ma*想杀那小子就得掏二十倍!二十倍!回去备钱!”
钱吴邕托着大肚子,恭恭敬敬唯唯诺诺地点头,然后小跑着爬上楼梯离开了。
钱吴邕坐车跑出去两三公里,心脏还砰砰跳个不停,他知道周迩这是个黑心的主,已经杀了不少红帮的人,只要他想,他随时都能一枪崩了他。
钱吴邕想想那些墙上的弹孔就害怕,这些弹孔刚才很可能会出现在他身上,只需要一个,他现在就是一堆死肉了。
车子没有回惩裁处,钱吴邕让车夫驾着马车去了大院,他要见那个人。
今天太阳挂的正高,万里无云,气温回升,开始热起来了。
钱吴邕托着胖大的身子呼哧呼哧喘着气小跑着,一路上千斤手的保镖都盯着他看,他却一直低着头不敢看回去。
到了大院门口,两个保镖从他身上搜出来一本画册,保镖看了一眼,直接运转元力,功法变幻,手心里出现火焰把它烧了。
“进去吧。”保镖说。
钱吴邕踩着小碎步推门进去,走不到十步,混明镜就把他拦下来了。
他以前见过这个妖精,生得怪得很,他不敢抬眼看她,更不敢抬眼看厅堂上那位,就只能低着头。
“来找我有什么事吗?”张红艳坐在厅堂上,吹着茶盏里的热茶说着。
“小人有一事禀明。”钱吴邕从怀里掏出一张信纸,这是他坐在车上写的。
混明镜接过信纸,走过去递给张红艳。
老太太眼睛有些老化,信纸拿的很远,看完了纸,手一扬,信纸凭空消失。
“准了,去吧。”老太太说。
钱吴邕唯唯诺诺,慢慢退下。
***
罗大辉回到卡什肯住的酒店,把事情的原委说了个清清楚楚。
卡什肯已经换了风格,以前的清冷派风格不见了,这次他迷上了火器,房间里摆满了枪械。
罗大辉一边说话,他一边拎起桌子上的枪械仔细查验。
罗大辉汇报着工作,他突然举起火器冲着墙上的靶子一阵突突,罗大辉就停下来等他。
打完了子弹,罗大辉继续报告。
“事情就是这样,他不同意,还骂你。”罗大辉最后说。
卡什肯扔给他一把火器,问:“会用吗?”
罗大辉拉动枪栓,看膛里已经装好了6发弹丸。
卡什肯点点头,说:“用它攻击我。”
罗大辉没有犹豫,抱起步枪,直接朝着他的头部开枪。
枪响过后,是一阵沉默。
罗大辉心里犹豫了几秒,以为卡什肯作妖把自己作死了。可子弹嵌在他的眉心,却不见流血。
卡什肯突然甩甩头,把子弹取下来,弹头已经扁成一个铁片,随手扔进了垃圾桶里。
他接过那把枪,也随手扔进了垃圾桶里,嘴里说:“什么破烂玩意,连我都打不死。”
罗大辉不说话,心里却骂他做作。
卡什肯指着桌子上的枪械,说:“挑一把。”
罗大辉选了一把握柄长的火器,他握着枪,手心向上,把枪横过来指着卡什肯。
卡什肯说:“不不,不是开枪打我,送给你了。剩下的替我都扔进河里去,都是一群垃圾,格兰国皇室怎么会爱上这么一堆破玩意?”
罗大辉把枪收进枪匣里,系在腰上。
卡什肯说:“周迩那人是跟在羊大国屁股后面的一坨屎,他是吃硬不吃软,明天我亲自去一趟,不行就杀了他。”
罗大辉称是,转身就要离开,被卡什肯叫住了。
他说:“报仇的事不要着急,我明白你的心情,心爱的人被人杀了那滋味不好受。只要这次咱们顺利拿下周迩,药品研究成功,陈林的死期就不远了。”
罗大辉点头,没说话,退了出去。
***
安东尼奥带着借据从陈林那回到了古家,这时候古大文已经去码头扛包了,只有古靖善在家。
古靖善的病情有了好转,才吃了一天的药,她已经能够下床自如行走了,她夸赞那大夫说:“真是个神仙!”
“我师父更神仙。”安东尼奥说。
他把借据递给古靖善,她看着这份差点让她家破人亡的文件,恨得心里痒痒的,可她终究把这股恨压下去了,没有表现出来。
她把东西收进柜子里,说:“等阿父回来了给他看,他肯定很高兴。”
安东尼奥问:“那你高兴吗?”
姑娘羞红了脸,说:“高兴。”
安东尼奥突然说道:“其实我们之前就见过,你有印象吗?”
古靖善想了想,摇摇头,说:“不记得了。”
安东尼奥说:“在欢喜裁缝铺旁边的教堂里。”
古靖善想起来了,说:“原来是你!”
那是古靖善母亲被绑架之后,她去了桑迪诺的教堂祷告。
在这之前她已经去了关王庙、观音庙和真庆观。
那天是安东尼奥代他父亲当值,在忏悔室里他听到了一个姑娘将自己小时候偷吃家里贡品的事拿出来忏悔。
她当时还讲了许许多多鸡毛蒜皮的小事,只求主宽恕她的罪过,让她妈妈早日平安归来。
忏悔室是封闭的,她看不见神父,可是神父却能通过铁网窗上的小孔看见她。
当时安东尼奥忍不住好奇,是谁把自己还穿开裆裤时候的小错拿来忏悔。
他就看了一眼,那天正好有阳光投射进来,照在她的侧脸,他看得入迷,忍不住就问了一句:“你叫什么?”
问完了知道自己犯了错误,赶紧收声。
那姑娘犹豫了片刻,还是说出了自己的名字:“我叫古靖善,我妈妈叫田怡文,愿主宽恕我,救赎我妈妈。”
安东尼奥压低了声音,说:“主会宽恕你的。”
从回忆里走出来,古靖善看着安东尼奥又重复了一句:“原来那个神父是你。”
他说:“是我,我也没想到能以这样的方式再见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