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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说完话，不仅是沈衿，亓官的脸色也变了。
亓官拉了拉帽檐，上前两步抬头俯视着女人。莫名的，女人感受到了一股压迫感，是一种来自于上位者的压迫感。不过女人还是缓了缓，在适应了这种感觉后，又换了一个姿势继续躺着。
“哎呦，别生气嘛小哥，火气太大会变丑哦～”
那三个男人就像是捧哏一样，好像无论女人说什么话，他们都极其配合的作出相应的反应。
沈衿把车窗摇了下来，两只手撑着趴在车窗上看向亓官。
“亓官，要不我们走吧，现在还不算太晚，快一些的话应该可以赶到。”
沈衿这才觉得亓官很高。前几次见面时，沈衿看的出他很高。但是现在再看，他的背影莫名的给了沈衿一种安全感。
“我们走。”
亓官颔首，转身就要上车。
“哎～别走嘛，我不过跟你们开一个玩笑，怎么还生气了呢。”
女人掩嘴笑着，看的沈衿坐在车里有着想翻白眼的冲动。
“小白，带他们去楼上吧。”
其中一个长得很白净的男人站了起身，示意两人跟他上楼。
沈衿看向亓官，亓官点了点头帮她开了车门。两人经过那女人时，还听到了来自她的调笑。
“哼哼，小妹妹长得不错嘛。”
说着还想伸手碰沈衿，亓官先一步将沈衿拽到了自己的右侧，冷冷的斜视着女人。
“噗哈哈，难怪小哥这么宝贝你呢。”
女人摆了摆手，那个叫小白的男人像侍者一样伸出右手示意两人上楼。
亓官没说话，拉着沈衿的手腕跟在了小白的后面。
沈衿跟着走着，看了看亓官，又回头看向那个女人......
“小鬼别看。”
亓官伸手遮住了沈衿的眼睛，将她的头又转了回来。
那女人...在做着亲热的事......
......
“二楼没有人住的，两位随便安排吧。”
说完也没等两人的回应，径直转身下了楼。
二楼应该是售卖服饰的，大部分都是服装店，除了店里的人形模特看上去有些恐怖外，其他的还算好。亓官拉着沈衿进了就近的一个服装店，稍微整理了一下，用不多的被褥铺在了地上。这被褥两个人躺显然是小了，亓官又拿了几件厚实的衣服铺在了旁边。
“那人不见的是好人，今晚还是我守夜，明天天一亮我们就走。”
亓官没有看沈衿，仍然低着头忙着铺手上的衣服。
沈衿觉得自己的手心有些痒痒的，看了看除了有点发红外并没什么异常。知道亓官也累了一天，并没有选择把这件事告诉他。
“你饿不饿？我们去找点吃的吧。”
要说这么大的商场没有吃食是不可能的，不过一般类似美食街的地方都在高层。之前在商场外的时候，沈衿目测这个商场大概有六七层左右，卖吃食的地方应该在顶层了。只是不知道那个女人和三个男人住在第几层。
亓官坐在地上沉思了片刻。
“也好，我们走走看。”
两人拿着手电筒，出了店正对的就是电梯，只不过早就已经断电了，两人只能步行上去。
商场的结构是环形的，每层的空间很大，有很多上下楼的方式，而电梯的位置也不一样，很容易迷路。从路边的提示牌看，商场一共有六层，六层和五层是吃饭的地方，四层是卖家具的地方，而三层是卖一些小百货的地方。商场没有地下，所以沈衿猜测他们应该是住在第四层。
“直接去五楼吧，别惊动他们有不必要的麻烦。”
有了方向，两人顺着电梯上到了五楼。在经过四楼的时候没有听到任何动静，沈衿猜测或许是空间太大才没有听到，或者，他们也在五楼或六楼。忘记一提，刚刚两人在二楼时，从走廊里向下看并没有看到他们的身影。
显然亓官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
“那我们......还上去么？”
沈衿站在亓官的身后，只觉得手掌心越来越痒了。
“上去看看。”
从四楼上到五楼，跟下面几层的构造就完全不一样了。下面几层绕过电梯就能直接上楼，而想要上五楼的电梯在别处。在四五楼之间还有一个多出来的楼层，是卖饮品的地方，只有从这里的电梯才能上去。这个电梯大约在四楼的中间部分，也就是必须经过四楼。
四楼很安静，只能听到两个人的脚步声。亓官的步子较大，沈衿则反之。两人的步调始终是一缓一急。
“沙沙......”
一个很细微的，像是被风吹动树叶的声音传进了沈衿的耳朵里。沈衿停下来四周看了看，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怎么了？”
亓官听到沈衿没了声音，也停下来回头问道。
声音有些突兀，吓了沈衿一跳。刚想开口说‘没事’，那‘沙沙’声再次传了过来。
“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亓官皱起了眉，在这里听到的声音不见的是什么好事。
两人连呼吸声都放缓了下来，听了足足有一分钟。亓官还是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什么都没有听到。
“这边。”
沈衿拉过亓官的手，就向左侧的一处通道走去。
当两人站定的时候，亓官看着面前女士卫生间的挂牌，没忍住的抽了抽嘴角。
沈衿十分自然的就要拉着亓官进去，忙被亓官拉了回来。
“你认真的吗。”
沈衿十分‘天真’且认真的对着亓官点了点头。
亓官在做了一番内心的挣扎后，反客为主的拉着沈衿的手走了进去。
刚走进去，两人同时注意到了，在洗手间的台子上放着一个被透明容器罩着的植物。那植物很像是小型的盆栽摇钱树，只是上面没有钱，先姑且叫它无钱树好了。翠绿色的叶子像是有生命一般轻轻的晃动着，不时的发出沙沙的声音。旁边放着一个试管，里面装满了绿色的液体。
沈衿觉得手掌心更痒了。
“果然如此。”
亓官感到手空了，侧头就看到沈衿一脸惊恐的看着自己的手心。沈衿的手心里赫然长出了一株翠绿色的小嫩芽，和那无钱树叶子的颜色很相似，只不过沈衿手心的这株在手电筒的光照下趋近透明。光照过来时，那嫩芽像是害羞似的晃了晃。
“亓官我、我，这......”
沈衿明显被惊到了，一时间说不出话来。亓官伸出手碰了碰，那小嫩芽噗嗤一下钻回了沈衿的手心。再看她手心，和平时无异。若不是亓官的手指还残存着刚刚的触感，怕是也要以为是自己眼花了。
“你有没有觉得...自己和普通人不一样？”
亓官将那个装满绿色液体的试管装进口袋里问着沈衿。
“我不就是普通人吗？”
沈衿哭丧着脸搓着自己的手心，都有些搓红了。
“好了，我们先回去吧。”
亓官吹了吹沈衿的手心，而后用自己的手握住不让她再看，牵着她回到了二楼的服装店。
“我是不是中了病毒。”
沈衿生无可恋的平躺在褥子上，眼神放空的看着天花板。
“当然不是。”
听到肯定的回答，沈衿一下坐了起来，双眼发光的看向亓官。亓官轻笑了一声，隐隐的对沈衿的身份有了猜测。若是没猜错......这也是一项技能，可以称为‘学习’。
“你把刚刚那只手伸出来。”
沈衿听话照做，只觉得自己活下去有望。若是把沈衿比作有尾生物的话，怕是现在尾巴都能激动的摆动起来。
“你想着刚刚的小苗，把它叫出来。”
“啊？”
沈衿有些发懵。
“回忆它刚刚的样子，它就在你体内，你们是一体的，把它当成是你的一部分......”
在亓官的引导下，沈衿闭上眼睛感受着。似乎，确实有哪里不一样。沈衿仿佛在黑暗中看到了一株绿色的会发光的小苗苗，她伸出手想要触碰到它，近一点，再近一点......
“噗嗤。”
沈衿睁开眼睛，看到刚刚的小苗苗又出现在了自己的手心里。
“很棒。”
亓官抬手揉了揉沈衿的头，一下子两人都愣住不动了。亓官的手有些尴尬的放在沈衿的发顶，甚至觉得自己的手都有些发烫了。
沈衿抬头顶了顶亓官的手，算是帮他缓解了尴尬。后者不自然的收回手握成拳，放在嘴边轻咳了两声。
“你很聪明。”
“谢、谢谢......”
亓官忙把刚刚的试管从口袋中拿出，打了开来。
“这是...？”
沈衿的目光重新被试管吸引，两人再次回到正题。
“你很特殊，我也是猜测，要试试看吗？”
“好。”
沈衿大义凛然的表情逗笑了亓官。
亓官只倒了一滴在小苗上，小苗抖了抖，似乎变得更亮了。
“要不你喝下去看看？”
“才不要！”
“逗你的。”
亓官又倒了一滴在小苗上，小苗再次抖了抖，又变亮了。
亓官关掉手电筒，小苗已经可以把房间照出轮廓了。
“噗嗤。”
又是一声响，亓官看过去，发现小苗上面结出了一个翠绿色的小果子，很是圆润，只有指甲盖的大小。但对于小苗来说还是过于沉重了，亓官忙把小圆果拿了下来。
果子刚拿下来，小苗嗖的一下钻回了沈衿的手心。
重新打开手电筒，亓官看到沈衿有些流汗，脸颊两侧有些红晕。
“可是生病了？”
说着就要伸手去试沈衿的额头，被她挡了下来。
“没有，那个......你吃了吧。”
亓官看向手中小的可爱的小圆果。
“没逗我？”
“当然。”
沈衿憋笑的看着他，眼神示意亓官吃下去。
想了想亓官还是吃了。感觉吃下去后，一直到胃里都暖暖的，饥饿感也不见了，身体很是轻松。
“你刚刚在想什么？”
亓官笑着看着沈衿。他想：这应该是沈衿‘学习’了那女人的能力，而那个女人的能力应该就来自之前洗手间看到的那棵树，这绿色的液体是树的产物，可以用来提升能力。沈衿的小苗结出来的果子可以治愈自己，大概是能力的不同。从自己接触过的改造者来看，通常能力的产物都和改造者的想法有关。
“我只是想着你该吃饭了而已......”
沈衿嘟囔着背对着亓官躺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