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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湛放下手中的脸帕,然后替沈玥曦盖好被子,看着她禁闭的双眼,继续说道:“第一次看见你,我就被你坚强的意志震惊了,明明身中媚药,却还能坚持。
那时候我就情不自禁的被你吸引了,后来在灯会上,你一袭红衣措不及防的撞进了我的心里,再后来看到你和徐墨染在一起,我就控制不住的生气,其实也不过是气不过你找他帮忙都不找我。
把你惹生气之后,我也很后悔,可是却没有勇气和你道歉。
我去教下棋也是为了你,我知道你一定会进宫,所以特地去和皇兄说,要去教秦鸢下棋,其实那不过是个幌子,我真正想教的人是你。
和你对弈的时候,看到你扑闪扑闪的睫毛,我的心不自觉的都加快了。
感觉到你的内心充满仇恨,我希望我可以帮助你,让你不那么痛苦,我愿意为你承担所有的事情,只要你愿意。
后来看到秦梥对你出言不逊,我恨不得过去让他闭嘴。
今天晚上听说你受伤了,我出来看到秦梥的时候,其实是真的想把他杀了,可是后来觉得那么死太便宜他了。
沈玥曦,我说了那么多你都不理我,那我也只有等你醒了再收拾你了。
都说祸害遗千年,你把我害的那么惨,肯定会平平安安的醒来的。
你醒了之后,我不会再做让你生气的事了,等你长大了,我把大楚的问题都处理好了,我就把你娶回家,只对你一个人好!”
秦湛看着床上毫无动静的沈玥曦,笑了笑,他真是魔怔了,说了她也听不到。
夜色越来越浓,秦湛一直照顾着沈玥曦,直到后半夜,她才退了烧,秦湛一宿没睡,看到天亮了,才从窗户那里离开。
他走后黑羽也跟着走了。
等太阳升起来了,秦沅就来看沈玥曦,沈玥曦依旧没有醒过来。
他想,看来今天朝堂上有要有一场轩然大波了。
金銮殿内,还没上早朝,朝廷内就一片哗然!
昨天发生的事,一夜之间就已经传遍京城,大家都知道了,当朝太子竟然联合都督府对世家小姐暗下毒手,流言甚嚣至上。
上朝的时间一到,众人就安静了下来,秦卓才刚坐上龙椅,宋敬就站了出来,对他说道:“陛下,臣有事启奏!”
他看了宋敬一眼,就知道今天宋家应该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于是开口说道:“宋卿请说。”
“臣昨日听说臣的侄女沈玥曦被太子和都督府小姐谋害,至今未醒,不知可有此事?”宋敬冷漠的问道。
秦卓点了点头,说道:“却有此事,不过太子是否是与林小姐合谋,还有待商榷!”
宋敬听到后,心中的怒气更盛,但他还是保持冷静,继续问:“那太子鞭打我侄女之事,可否属实。”
“确有此事!”秦卓为难的说道。
见秦卓承认了,宋敬有些生气的说:“那陛下准备怎么处罚太子?”
秦卓见一脸愤怒的宋敬,实在是不知道说什么,于是只能替秦梥开脱道:“太子年幼,不懂事,还…………”
“太子年幼,不懂事?那我十三岁的侄女又何其无辜!”秦卓还没说完,宋敬就愤怒的质问道。
“敬儿,不得无礼!”宋江之的苍老沉重的声音在金銮殿内响起。
听到这个声音后,秦卓有些愧疚的,低下了头。
宋江之站到了秦卓的对面,开口说道:“陛下,?老臣不为难您,?只是问陛下一些事,且告诉陛下一些老臣的话。
如果老臣说完了,陛下还是不打算重重惩罚太子的话,老臣绝无怨言!”
秦卓无奈的开口说:“老将军问吧,朕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宋江之缓缓的开口问道:?"陛下了可还记得天启三十六年,建炎二十五年和靖元十年?”
听了宋江之的问题,秦卓心痛的说道:“记得!
天启三十六年,南梁对我大齐发动战争,但那时候我国正值天灾,粮食匮乏,已经没有人再敢出征迎敌。是年仅十九岁的宋老将军,不畏死亡,上阵杀敌,最终取得了胜利,击退了南梁。
建炎十五年,朕的父皇出征大金时,身受重伤,是宋老将军背着朕的父皇,从敌军中杀出一条血路来,拯救了大齐,但宋老将军也因此身中数刀,差点命丧大金。
靖远十年,朕到南边巡视,遇到敌军的偷袭,差点中箭,也是已经上了年纪的宋老将军,用自己的身躯,替朕挡下了致命的一击。之后老将军卧床多月,才将伤养好。但这次却留下了后遗症,每到秋季便会痛苦不堪。
除了这些,宋老将军为我大齐立下了无数的汗马功劳和不世功勋,是我大齐的恩人!”
宋江之笑了笑,说道:“难为陛下还记得这些。
我宋江之一生忠于皇室,忠于大齐,我宋家儿郎也愿意为大齐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我们愿意为了大齐皇室和天下百姓抛头颅洒热血,不求任何回报。
可我宋家的姑娘不行,玥曦的母亲从出生开始,我就为了大齐到处带兵打战,从来都没有一天做过父亲的责任,等她长大之后,我也彻底错过了她的成长。
玥曦是她唯一的女儿,是我唯一的外孙女,我的一生已经奉献给了大齐皇室,难道我的外孙女,也要像我一样奉献给皇室吗?
我现在老了,不想我用尽一身去守护的东西,成了伤害我外孙女的工具,陛下,你懂了吗?”
秦卓默默的不说话,他擦了擦有些湿润的眼眶,是呀!是他太自私了,秦梥是他的儿子,可沈玥曦也是宋江之的宝贝孙女,他只想到了自己,却忘记了宋家。
如果没有宋家,那里来的大齐,他应该给宋江之还有的公正。
随后他开口说道:“宋老将军,朕知道怎么做了。
传朕口谕:太子秦梥,行为不端,举止不当,谋害忠臣之女,罪大恶疾,令皇室蒙羞,重打八十大板,收回太子玺,于东宫面壁思过半年,面壁期间,不许探望。
都督之女林韵,德行有亏,行事不端,心狠手辣,谋害忠臣之女,重六十大板,送于百灵寺代发修行八年。
都督林深,教女不善,有违父责,降职两级,以观后效。”
听了秦卓的旨意,宋江便再也没再说话了。
宋敬虽然觉得不是很满意,但见宋江之没说话,也就没在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