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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科举落榜,身上又没有盘缠回去,所以只好在街头替人画像。刚摆出画摊便被一群女子包围了,要画像的一个都没有,全都是围在他身边对他问东问西。
那一身身的胭脂味让他很不舒服,奈何他一介书生,面对那些人他是手无缚鸡之力,再加上他设摊做生意又不能出口撵人。
肚子饿的咕咕叫,再没有生意今天恐怕就要饿肚子了。
与此同时,几个身穿铠甲的女将士走了过来。为首的女子英姿勃发,巾帼不让须眉。
“公主,前面看起来很热闹。”身后的女将士说道。
“人多混杂,叫我将军便好。”
皇甫仪抬手道,而后朝着前面围着的人群看去,都是一群女子,想来是为了什么胭脂水粉或是绫罗绸缎吧。
“是,将军。”
高头大马路过画摊,高高的视线看到被女子包围的紫雪衣,顿时眼前一亮。
“将军,这男人长得真好看。”身后的女将士满是星星眼的说道。
皇甫仪不动声色的停住了马,上下打量了紫雪衣一番,接着视线落到他身后挂着的那些画上,人物画像栩栩如生,不仅如此,神态更是画的入木三分。
“架——”
哒哒的马蹄声引起紫雪衣的注意,看着白马之上的女将军,忍不住皱了皱眉,还以为是同那些女子一样都是来看他的。
“喂,书生,这些画都是你画的?”皇甫仪问道。
紫雪衣点头道:“回将军,是我画的。”
“很好,给我来一张。”皇甫仪笑着说道。
紫雪衣愣了一会儿这才反应过来,铺好画纸,就这么替皇甫仪画起了画像,片刻之后,众人见画上女子身穿银色盔甲,骑着一匹白驹,英气逼人。
“将军,你的画。”紫雪衣拿着画走了过来。下一刻便被皇甫仪身后的女将士横刀拦下。
皇甫仪摆摆手示意其退下,接过紫雪衣的画,眉头一蹙,“画的不像。”
闻言,紫雪衣又是一愣。
“把我画的太美,不过我很喜欢。”皇甫仪摸了摸腰间,她刚带兵回来,身上没带钱,从腰间取下玉佩递给紫雪衣,“我今天没带钱,这个先压给你,晚上我自会派人赎回。”
不等紫雪衣说些什么,皇甫仪已经纵马离开。
看着手中的玉佩,肚子一阵咕噜作响,人家都说是暂压在这里,又不能拿它换饭吃,怎么办?
就在紫雪衣这么想着的时候,一身着华贵的女子走了过来,一脸色眯眯的上下打量着他。
“公子,你娶亲了没有?”
紫雪衣眉头深皱,“这是我的私事,和姑娘无关。”
“你不说我也会知道的。”女子的眼睛珠子恨不得贴在紫雪衣的身上,款款道来:“城关县人士,进京赶考,因为突生疾病落榜,身无盘缠,所以在此设画摊谋生。”
听到这些话,紫雪衣吃了一惊,“你,是如何得知?”
女子呵呵一笑,“当然我查出来的。”
“为什么?我和姑娘素不相识,难道是在下有什么地方得罪姑娘了?”紫雪衣不解的问道。
女子笑的更欢了,“得罪谈不上,只是——本小姐看上你了。”说着命下人拿了两锭金子,“这是聘礼,明日本小姐便会来迎娶你。”
“你说什么?”紫雪衣满脸的不可置信,回过神来,冷冷的看着女子,“痴人说梦。”话落自顾自的收着画摊上的东西准备离开。
“我爹爹是京都府衙的师爷,不管你愿不愿意,明天你都会将是我的夫君了。”女子一脸傲然的看着紫雪衣,“劝你不要有逃跑的打算,要是你敢逃跑,我不介意打残你的双腿。”
紫雪衣手中的动作一滞,他本想着就算盘缠不够也要离开这京都。可现在——
他只有一个办法,日暮西山,写下状纸,击响鸣冤鼓,京都府衙的师爷吗?那又如何?这里是京都,他就不相信没有王法可言。
“堂下何人?”知县问道。
“草民乃城关县人士,紫雪衣。”
知县又问:“所告何人?”
“回大人,草民要告的是京都府衙王师爷。”
“什么?”知县一惊朝着旁边的师爷看去,见师爷皱着眉头,继续问道:“所诉何事?”
紫雪衣答道:“草民高秦师爷纵女嚣张,欲强行,强行让我入赘他们王府。还请大人为草民主持公道。”
“竟有此事?”知县更是吓了一跳,惊堂木一拍,“王师爷,到底是怎么回事?”
王师爷走了出来,躬身答道:“回大人,您不能只听这书生片面之词,事情并不是他说的那样。”
“另有隐情?”知县疑惑的说了句,“你快速速道来。”
“是。”王师爷又是恭敬的抱了抱拳。“这书生名叫紫雪衣,前些日子,他和小女产生情愫,二人郎才女貌我本是很赞同这门亲事的,怎奈这书生竟然色胆包天和小女……唉,他毁了小女的清白,又将小女弃之敝履。出于无奈,我才……唉!”
“胡说八道!”紫玖寒怒气冲冲的说道。
惊堂木一拍,知县大声喝道:“公堂之上不得咆哮,真相如何,本官只有判断。来人呢,把王师爷之女带上公堂。”
王师爷之女款款走上公堂,事情她基本上已经了解了,一看到公堂之上的紫雪衣立刻情绪激动的往他身上扑。
“雪哥,你可不能不要我啊,我已经是你的人了。”
看到这一幕,知县几乎已经相信王师爷所说之事,毕竟没有哪个女子会用自己的清白和名誉来撒下弥天大谎。
“紫雪衣,你还有何话可说?”
紫雪衣甩不开撒泼的女子,更是百口莫辩,只能说自己是无辜的,如此苍白无力的说辞,别说知县不信,就连他自己也觉得没用。
“紫雪衣,你毁人家女子清白,人家还不计前嫌要你娶她,如此重情重义的女子,也是你的福气。”知县清了清嗓子,继续道:“本官给你两个选择,一是立刻取了人家,二,本官将你收监,尝尝牢狱的滋味。”
紫雪衣暗暗攥了攥拳头,咬咬牙,“大人,我是冤枉的。虽然我现在没有证据证明,但我相信总有一天事情会水落石出的。”
“听你的意思是要选择第二条路了?”知县一脸不悦的说道,这小子,他给他台阶下他还蹬鼻子上脸了。
紫雪衣挺直腰板,昂首挺胸的说道:“没错。”
“好,你小子骨子倒是硬的很,来人呢,将他——”知县的话还没说完便被府衙外的声音打断。
“慢着,我有证据证明他是清白的。”话落,只见一声银色铠甲的女子走了进来。
是她,那个女将军?!紫雪衣愣愣的看着皇甫仪,她说她有办法,可这种事又怎么有办法证明?
“这位女将军是?”知县站起身问道。
皇甫仪淡淡一笑,仪态万千,“知县大人,这里是公堂,你最大,还请坐下。”
一身的气势锐不可当,知县擦了把额头上的汗坐到了位子上。
“将军是?”知县再次问道。
皇甫仪抬了抬手,“这个容后再说,现在审的是紫雪衣的案子不是吗?”
“是是。”知县又是擦了把额头上汗,“将军方才说有证据,不知是什么证据。”知县的心中也很是疑惑,女儿家清白之事开不得玩笑,可这个将军——虽然他不知道是谁?但周身的气质可不是一般人,这样的人愿意为紫雪衣出面,难道这个紫雪衣真是冤枉的?
皇甫仪笑了笑,从铠甲里拿出一副画,展开画卷,画卷之人正是之前紫雪衣为她画下的那幅。“大人,这画中之人是谁?”
知县伸头看去,看了看画中人,又看了看皇甫仪,“这不是将军您吗?”
“没错。”皇甫仪收起画卷,“这是我未婚夫君送给我的定情信物,而这幅画正是紫雪衣所画。”
静——
死一般的静——
包括紫雪衣他自己,他送给她的定情信物?他怎么不知道。
“你骗人!你说是定情信物就是定情信物,不就是一张画吗?能证明得了什么?!”王师爷的女儿咆哮出声。
下一刻,惊堂木再次响起。
“不得咆哮!”
听到这声惊堂木,王师爷之女立刻闭上了嘴,王师爷对着自己的女儿摇摇头,示意交给他。
“大人,小女自幼读书识字少,不晓得公堂之上的规矩。”话锋一转,王师爷继续道:“但小女所言并非没有道理,据我所知,这个紫雪衣在市集上设下画摊,为人作画也实属常情,证明不了什么的。还请大人明察。”
知县点点头,师爷说的很有道理,视线再次落到皇甫仪的身上,“将军,你看可还有其他的证据。”
皇甫仪淡定自如的点点头,“自然有,既是定情信物自然是男女双方都有。”说到这,看向紫玖寒,“把玉佩拿出来。”
啊?紫雪衣下意识的说了句,“什么玉佩?”
听到这话,王师爷和王师爷之女皆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我给你的那块,不用不好意思了,快点。”皇甫仪闲他太磨叽,直接动手从他的怀里取出玉佩。
“这便是我送给他的定亲信物。”皇甫仪扬了扬手中的玉佩。
王师爷的女儿刚想再说话,王师爷朝她瞪了瞪眼睛,“将军,你说这是定情信物便是,又有谁能够证明的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