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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章 牵肠挂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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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蕙娘跟三个男人的感情纠葛就这么告一段落。

    她严重挑拨了几个人的关系,让钱大宝跟马有财反目成仇,也让马有财对刘福通之间产生了不悦跟隔阂。

    毕竟夺妻之恨不共戴天。

    接下来的日子比较平淡,元宝山的人仍旧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陈浩,钱大宝跟马有财的分工也很明确,各司其职。

    钱大宝主要管理的是元宝山县城的户籍,征兵,征粮,还有治安。

    陈浩的权利大一点,管理的仍旧是四个县,钱大宝是他的下属。

    几天以后,其他的三个知县全部到位,这样,陈浩的担子轻了不少。

    至于马有财,说白了就是个空壳巡抚,啥也没有。

    他根本捞不到油水,因为目前大半个江淮都很贫穷,十室九空,老百姓统统都讨饭走了。

    最富裕的元宝山,别管经济还是军事,都掌握在陈浩的手里。

    而且这小子根本不让马有财染指,直接跟刘福通对口。

    时间过得真快,眨眼蕙娘已经走一个月了,日子进去了六月。

    六月刚到,天上就下起了烈火,太阳毒辣辣地,炙烤着大地,干旱再次降临。

    千里江淮又是寸草不生,而这时候的元宝山却郁郁葱葱,四个县几十万亩庄稼都在茁壮成长。

    陈浩让人修了更多的水车,把附近河里的水引上陆地,用来灌溉庄稼,秋庄稼长势喜人,大片大片的玉米,高粱跟大豆都在茁壮成长。

    六月半,大丰那边的盐队就来了,张士诚安排人送来了盐车,又是足足三百辆大马车。

    交接完毕,徐幺妹他们要出发了,三支队伍整装待发。

    陈浩竟然有了新的调动,他对徐幺妹说:“妹啊,这次你别去大都跟承德了,也别去蒙古,跟芍药换一下,你到两湖去,让芍药代替你去蒙古。”

    “啊!哥,你干嘛这么安排?”女孩问。

    “我有重要的事情要你办,这儿有两封信,一封是给陈友谅的,一封是给张定边的,你亲自帮我交到他俩的手上。”

    “喔……。”徐幺妹明白了,原来陈浩打发她去送信的。

    掐指一算,陈浩已经跟陈友谅他们一年多没见了,结拜兄弟十分想念。

    芍药那丫头疯疯癫癫大大咧咧的,他是不放心。

    于是女孩微微一笑:“你放心,我会亲手交给他俩的,哥,我走了。”

    “妹子,一路保重。”陈浩恋恋不舍,帮妹子撩起了前额的刘海。

    “哥,你也保重……。”徐幺妹同样恋恋不舍,眼圈红了。

    每一次离开,去贩盐,女孩总是哭,舍不得他。

    目前的徐幺妹在陈浩的身边像妹妹,更像丫鬟。

    她对他的话从来都是言听计从,从不违背。干哥哥交代的事情就是圣旨。

    她崇拜他,尊敬他,同时也把他当成了生命里的男人。

    只是这种感情只能压抑在心里,不敢表达出来。

    “走嘞————!”徐幺妹跳上车,猛地喊一声号子,车队呼呼啦啦出发了。

    她的队伍在前,芍药的队伍在中间,茉莉紧随其后,三支车队要出发了。

    大路上,好多人都出来相送,男人女人都是眼泪汪汪。

    这些都是三百壮丁的家属跟父母,还有儿女。

    亲人要出去挣钱了,这一走不知生死,真是牵肠挂肚,山坡上净是哭泣声。爷娘妻子走向送,尘埃不见咸阳桥。

    “回去吧,大家回去吧!你们放心,我们会把他们安全带回来的!!”七姐妹一起向着大家招手,跟他们保证。

    玉环也舍不得七姐妹,瞬间扎进了丈夫的怀里,同样泣不成声。

    瞧着车队渐渐走远,陈浩的心里也是惴惴地沉。

    晚上,他的心里老是不好受,想徐幺妹,也想其他的六姐妹。

    玉环说:“老公,这次你为啥改变主意,非要徐幺妹走两湖?从前她的路线可是大都跟承德啊。”

    陈浩说:“你不知道,以后让幺妹走两湖,大有好处。”

    “啥好处啊?”玉环问。

    “因为张定边在湖北啊,他喜欢幺妹,一定会照顾她,而且会安排重兵保护盐队过关,这样,幺妹的盐队就可以在湖北湖南横冲直撞……还有,让她跟张定边多亲近,他俩的关系也会突飞猛进……。”

    “喔……。”玉环明白了,发现老公的脑子真是好使。

    说白了,徐幺妹就是陈浩的一块心病。

    女孩年龄不小了,已经二十出头。至今不想嫁人,就是因为瞧上了干哥哥。

    陈浩不想耽搁她,就为她和张定边创造了机会。

    至于写给陈友谅跟张定边的两封信,完全是敷衍。

    大概的意思就是:我们的盐队到达两湖,希望两位哥哥多多帮助,好好照顾幺妹,特意准备的私盐车辆,算是礼物,望笑纳,还有白银五千两,算是我赞助的军费。

    一个月以后,徐幺妹果然见到了张定边跟陈友谅,并且把陈浩的信亲手交给了他们。

    此刻的陈友谅跟张定边已经非常牛了,他俩保护着徐寿辉去年在蕲州骑兵,十月就攻占了蕲水与浠水。

    徐寿辉已经被拥立为帝,国号天完。

    而后,他又挥师西进,接连攻克湖北、江西、安徽、福建、浙江、江苏、湖南等大片地区,号称兵马百万,不可一世,气吞山河。

    而陈友谅跟张定边也被封赏,分别做了大将军。

    当陈友谅接到陈浩的来信,他的眼泪下来了,先问徐幺妹:“我弟弟陈浩可好?”

    徐幺妹微微一笑:“好,能吃能睡,可健康了。”

    “那他现在任什么职位?”陈友谅又问。

    “我哥暂时担任元宝山的知府,下辖四个县。”徐幺妹回答。

    “啥?我弟弟那么有本事,刘福通只让他做个知府?太屈才了,你告诉陈浩,让他到我这边来,我让他做巡抚!”陈友谅都要气死了。

    他觉得刘福通不够意思。陈浩可有经天纬地之才,定国安邦之智。咋能做个小小的知府呢?

    凭他的才能,做个丞相也不为过,妈隔壁的刘福通,你委屈人才了。

    徐幺妹还是笑,说:“友谅大哥,你就别为陈浩哥喊冤了,人家刘元帅已经给了他巡抚的位置,可惜他不干?”

    “为啥啊?”

    “因为韩林儿想把他留在身边,陈浩哥不乐意,舍不得离开元宝山。”

    陈友谅想想,他明白了,这那是舍不得元宝山?分明是舍不得马秀英。

    当初,马秀英就是跟他在元宝山邂逅的,俩人还一起生活了好长一段时间。

    守住元宝山,就是守住了他对马秀英的那份爱跟执着。

    这小子死心眼,所做的一切,都是为马姑娘。

    可此时的马姑娘已经嫁给了朱重八,他想摸也摸不到了。

    “好吧,人各有志,不能强求,回去的时候我给他写封信。来人,好好招待徐姑娘跟盐队的朋友。”

    “是!”旁边的人答应一声,安排去了,就这样,徐幺妹跟一百多运输人员在蕲水暂住了几天。

    回头,陈友谅又瞅到了张定边,发现那小子在愣神儿。

    “定边兄弟,你咋了?”

    张定边说:“大哥,你瞅瞅,陈大哥给我的信,是什么意思?”

    陈友谅拿起来一瞅,只见陈浩给他的信里只有那么几句:好好帮我照顾幺妹,在你的防地,我妹妹掉一根头发,老子剥你的皮。

    不准让她哭,如果我妹妹掉一滴眼泪,打肿你的脑袋。

    张定边看半天没看懂,只好请教陈友谅。

    陈友谅一瞅就明白了,哈哈大笑:“兄弟,你心眼好,就是太笨,陈浩的意思,想你照顾幺妹,对她好。”

    “可我一直在照顾幺妹啊。他为啥要揍我?”张定边还是搞不明白。

    “说你傻吧,你还不乐意,他想你追幺妹啊,做她的男人,照顾她一辈子。”

    “喔,我明白了,谢谢大哥指点。”张定边可算是明白了陈浩的意思。

    他让徐幺妹来,就是给他机会的,让他放开手去追。

    “明白了你还愣着干啥?追呀!还不快去照顾幺妹姑娘?”陈友谅在后面踹他一脚。

    “好,我这就去。”张定边这才傻乎乎冲出去,奔向了客栈。

    陈友谅又扭头瞅瞅那两车私盐,瞅瞅桌子上的五千两银子还有两坛好酒,噗嗤笑了。

    “还是陈浩,明白哥哥的心,好兄弟啊……。”

    目前红巾军啥都缺,特别是粮食,盐跟银子。陈浩明白他,才为他准备了不少的礼物。

    陈友谅拎起那两坛子高粱红,一阵豪饮。

    他心里决定了:有天老子坐了天下,陈浩就是我的宰相,老子要跟好兄弟共享江山!

    他在屋里喝酒,张定边那边忙活开了。

    男人先帮着徐幺妹联系了一家最大的客栈,而且定好了房间,把三百人安顿好了。

    接下来,他又张罗客栈的伙计给大家做饭。

    忙活完,天色已经黑了,他想离开,可心里又恋恋不舍。

    这么长时间没见过幺妹,想啊……。

    今天也没来得及好好瞅她一眼,就这么走,太遗憾了。

    他抽搐不已,在客栈的院子里站了半天,脚步不但没有走出大门,反而不由自主上去了楼梯。

    来到幺妹的房间门口,男人还是犹豫不决,用什么理由进去,进去以后该说些什么?

    天知道幺妹想听啥?

    鼓足最大的勇气,他只好轻轻拍拍门。

    “谁!”女孩在里面问。

    张定边只好说:“我……。”

    “定边大哥,咋是你,你还没回?”

    “没,我想跟你说说话。”

    “咱俩……没啥好说的,你走吧……。”

    徐幺妹一句话就把张定边干蒙圈了,男人无言以对。

    他没办法,只好转过身,再次下楼。

    可刚刚走一半,忽然听到幺妹在屋里喊:“啊!救命啊!救命!!”

    张定边立刻打个冷战,以为女孩出事儿了。

    脑子一激灵,他已经身不由己拔出宝剑,腾空而起,身体好比一颗流星,当!踹开了女孩的房门。

    进去的瞬间,他立刻将幺妹保护在了身后,眼睛警觉地查看四周。

    “咋了?咋了?是不是有劫匪?”男人全神贯注,一副拼命地样子。

    徐幺妹却躲在他身后说:“耗子!我房间里有耗子!!”

    “啊!大胆?哪儿走,竟然欺负我妹妹,找死!”说话间,张定边手里的宝剑已经飞了出去。噗嗤,打在了一颗柱子上。

    他的剑法很好,不偏不倚,正好将那只大老鼠死死钉在了柱子上。

    “天啊,吓死我了……。”徐幺妹这才吁口气,扑通坐了下去。

    张定边回头再瞅的时候,忽然大吃一惊。

    原来,女孩子在洗澡,她的身上啥也没穿,张定边的眼前是一片阳光灿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