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郊区,曾经南彦折磨过孙雪的那栋别墅。
现如今已经易主,转到了他的名下。
南彦明面上交了顾家所有的家产,实际早在两年前,便开始悄悄变卖股份换成干净的渠道。
因为他知道,顾家的黑色产业早晚会是一个祸害。
与其留下,不如靠它将顾正丰送进牢里。
最重要的是,鹿茶不喜欢那些肮脏的事情。
所以他不仅分文未损,还扩大了事业,直接翻了好几倍的身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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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近乎落满枯叶的院子,南彦和李坚一前一后来到别墅的北侧。
推开老旧生锈的铁门,一股阴暗潮湿的气息扑面而来。
李坚打开墙壁上的开关,冷白色的灯光勉强照亮下方的楼梯。
“先生,小心脚下。”
由于空间狭窄,李坚无法搀扶南彦,便换到了前面探路。
越往下走,温度越冷。
滴答的水声,在这安静的环境下显得格外的诡异。
地下室面积不大,约莫十几平方,只靠着一盏布满灰尘和蛛网的吊灯照明。
已经面目全非的男人蜷缩地躺在角落里,骨瘦如柴,两只深陷的眼眶,一只空洞漆黑没了眼球,一只无神呆滞,仿若一潭死水。
他放在地面的双手,十指不见甲片,发黑的肉芽参差不齐,似是被烈火烤焦过一样。
而他膝盖以下的腿已经没了,无法自主排泄,也没有人照顾,只能像条濒死的老狗,就地解决,导致周身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恶臭。
谁能想到,这是曾经不可一世的顾家大少爷,顾明辰。
南彦给他请了最好的医疗团队,只为吊着他一口气,挺过一次又一次生不如死的折磨。
“先生,最近顾明辰的状态不太好,所以我让人给了他两天休息的时间,接下来还要继续吗?”
“不,给他送到顾正丰那个牢房里。”南彦微微勾起唇角:“父子团聚,才是圆满的结局。”
李坚颔首应允。
而顾明辰似乎听出了是南彦的声音,挣扎着想要坐起,可疲软疼痛的身体,让他无力地又趴了回去。
他祈求的望着眉目清冷的男人,如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用双臂支撑,拼命地爬到南彦的脚边,像是一只恶心地在蠕动的虫子。
哪怕皮肤被蹭破,传来火辣辣的疼痛,顾明辰也没有停下。
终于,他死死地抓住了南彦的皮鞋。
嘶哑的嗓音粗糙的仿佛是砂纸磨过桌面:“求求你......杀了我......杀了我......”
南彦甩开顾明辰的手,俯视着卑微用额头磕着地的人,漆黑淡漠的眼中,是嘲讽与不屑。
一如当年,他被徐慧玲逼着跪在顾家大门前,顾明辰看他的那种眼神。
“你配吗?”
轻飘飘的三个字,宛若化成一把利刃,狠狠地插在顾明辰的心间。
他苍白干裂的双唇嗫嚅着。
南彦却没耐心等待他开口,轻笑着离开。
和顾明辰那年的嗤笑,一模一样。
灯光熄灭,地下室恢复了黑暗。
顾明辰还依旧维持着刚才的姿势,呆呆地眺望着远方。
一只老鼠从洞中窜出,跳到了他的背上,一边寻找着能吃的,一边吱吱叫着,似在说什么,又像是在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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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家。
因为鹿茶在卧室休息睡觉,江小宛去了公司准备入职的手续,所以只有江父和江母并排坐在沙发上。
而南彦坐在对面,身边是公证人和律师。
中间的茶几上放着一份又一份的文件。
律师:“受南彦先生的委托,我们现在已经将南先生名下所有的资产都转移到了江鹿茶小姐的名下。”
“包括南先生持有的茶彦集团所有的股份,房产,车辆,存款等等。”
“如果江先生和江夫人对哪里有疑虑,或是不放心的地方,也可以另请律师来查阅。”
已经翻看过文件确定没问题的江父,心情复杂的看着南彦。
当初对方说三年内能拿下顾家,送给茶茶做礼物,他以为是玩笑话,毕竟南彦一直没什么大动作。
谁能想到三年时间的最后一天,他直接一步到位了!
江父感觉自己的头有点疼:“你把资产都给茶茶了,那你呢?”
“入赘。”
“咳咳咳。”本想用喝茶来掩饰震惊的江母,却被南彦的回答呛到:“你,你要入赘?”
南彦认真点了点头:“你们喜欢茶茶,肯定舍不得她离开家里,所以我用所有的家产作为聘礼,只求入赘。”
“婚后我也会继续创业,虽然不可能在短期内做到年收入过亿,但可以保证不低于千万。”
这些年,南彦对鹿茶的好,二老也看在眼里。
现在人什么都不要,只是希望能和鹿茶在一起,江父和江母对视一眼,心中有了决定。
江母:“我们尊重茶茶,所以她同意,我们就没有意见。”
“她现在应该醒了,你可以去上楼看看,问问她。”
虽然很想立刻去见那个心心念念的小姑娘,但南彦忍住了:“茶茶不喜欢被人吵醒,我在这里等她下来。”
闻言,江母对他的好感又增加了一分:“那我去泡壶新茶,正好你和你江叔叔也可以聊一会儿。”
江父傲娇的转过头。
他才不跟拱自家白菜的猪聊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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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楼气氛融洽,而二楼,鹿茶的卧室。
遮阳帘挡住了外面的阳光,让整个房间陷入了黑暗。
躺在床上的小姑娘双眉紧皱,痛苦地缩成了小小的一团,心脏传来彻骨的疼意,像是有人狠狠的攥住了她的心脏,用锋利尖锐的指甲嵌入,缓慢的撕扯。
这些年原主的身体越来越孱弱,她连跑步都不敢,精心地护理,可是心脏的疼痛却愈来愈频繁。
鹿茶惨白着一张小脸,微微发抖的手试图去够床头柜里的水果刀,如魔怔了一般,脑海里只剩下一个想法:
挖了它。
就不会疼了。
挖了它。
就在这时,咚咚咚——轻轻的敲门声响起,伴随而至的是江母温柔的声音:“茶茶,你睡醒了吗?”
“南彦来了,他在楼下等很久了。”
听到南彦的名字,鹿茶的手一顿,空洞的眼眸渐渐有了焦距。
她用尽最后的力气调整了位置,指尖勉强勾住了水杯的边缘。
啪嗒!玻璃杯掉落在地四分五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