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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黎用过的呢…”
玉子妫喃喃自语着,心想该如何用这半颗丹药,直接服下太浪费,不如用来泡药浴吧。
于是将那丹药融进浴池中,随手扔掉了净身花,闭着眼趴在池边,一脸惬意,伤口的痛意也缓和许多。
“子妫?你在哪?”
忽闻一声娇唤,玉子妫耳朵动了动,这软糯的声音,一听就是姒黎。
“子妫…啊!”瞧见眼前赤身泡在池里的男人,姒黎吓得急忙双手捂眼。
大骂:“你神经病啊!沐浴不掩门,变态!”
“……”
玉子妫微微汗颜,这女人怎么天天逮着他乱骂呢,明明是帝隐出门忘记捎上了,他又没注意,关他什么事。
“怎么?”他毫不避讳,反而转过身换了副舒服的姿势,双手斜倚着池边,袒露的肌容上挂着颗颗水珠,显得愈发诱人。
他转了转脖颈,玩味的欣赏着她羞极微微发颤的模样,轻笑:“捂着眼做什么,我看过你沐浴,你也看回来便两清了吧,嗯?”
“谁要看你,流氓!”
真是要被他这副没脸没皮的德性气死了。
姒黎龇牙咧嘴的扔下一堆蘼芜果,“我来给你送药,这是隐在栗广原采的,可稳灵体。”
玉子妫笑得更开心了:“原来黎黎如此挂念我。”
“我是怕你死了!”
“啊!”姒黎抬步欲走,结果没注意踩到那净身花,脚下一滑直直往池里栽了去。
玉子妫稳稳接住她,目光不由停在她那被池水浸湿,若隐若现的玲珑玉体。
“……”
姒黎僵在他怀中脑子煞白一片,胸脯随着猛烈的心跳上下起伏,惹得他愈发口干舌燥,一双檀眸藏火擒欲。
两两相望,风亦凝停,寒冬也降不下那狂袭而来的春意,他忽然俯下身。
霸道的雄风肆虐袭来,姒黎猛然回神,一耳光扇了上去。
“啪!”
打醒了魔怔的男人,也打远了他们的距离。
她羞愤的瞪着他,一滴清泪坠出眼帘,落入龟裂的池面,烙在他破碎的心间。
……
不知过了多久。
待到凉风驱散一池雾气,她早已离去,他仍未回过神来,心魂也随她去了。
忽有异香浸溢鼻腔,雪娘款款现身眼前,眉目含情。
“阿黎?”不知是醉了还是失了魂,他迷离的眨着眼,长睫轻颤。
见他已中媚术,雪娘放心解开裙带,将自己送进他怀里。
她孤寂了千年从不知何为男色,如今幸遇如此郎君,实在难忍空闺寂寞,干脆自荐枕席。
然玉子妫眼里看到的却是姒黎,看到她巧笑如嫣,看到她羞容若雨。
于是他打横抱起她,像捧着稀世珍宝,小心翼翼放在榻上,柔声哄着:“阿黎~不要走,我再也不惹你生气了,好不好…”
“好…”雪娘紧紧搂住他,柔嫩的肌肤贴上他滚烫的胸膛,唇齿留香。
窗外乌云蔽月,茫茫夜色掩去一殿干柴烈火。
——
隔壁寝殿,姒黎坐在榻边发呆,瞧见她微微泛红的眼眶,帝隐将手中的仙果放到桌上,柔声询问:“怎么哭了?”
“啊?没事,被那望兰香熏得有些晕。”姒黎已经换了身干净寝衣,揉了揉眼睛,强挤出一丝笑容,“你方才去哪了?这么久才回来。”
帝隐将那香炉吹熄,剥了颗仙果递给她:“你今日都没吃什么东西,我便去膳房拿了些健胃果来。”
说着在她身侧坐下,轻轻替她揉按鬓边颞颥穴,“怎么样,还晕吗?”
“不晕了。”
望着眼前体贴入微的郎君,再回想起方才那幕,姒黎心里一阵不是滋味。
望兰香味散去,帝隐似乎嗅到她身上别的气息。
“你也去看过子妫了。”他垂下眼睫,语气淡得有些凉意。
“呃…是啊,我把上次剩的蘼芜果都给他了。”姒黎侧身躺下,用衾被掩住半张脸,也掩住心底的慌乱。
“他又惹你生气了。”
想起她方才似乎哭过的模样,他以为玉子妫又气她了。也挨着躺下,轻轻环住她的腰,道:“他脾性便是这样,不要太计较。”
说着不由把头埋在她颈间吮了吮:“你身上好香。”
姒黎脸色微变,不自在的拧了拧身子,她方才又浴了一次,还用光了一整束净身花。
可玉子妫残留的味道怎么也洗不去。
“咦?这是什么?”
姒黎目光瞥到榻缝,好像有什么东西卡在里面。
她将那东西捏上来,是一卷丝帛画,待定睛一阅,看清画的内容,顿时僵在那呆立不动,脸色煞红。
“什么?”帝隐也凑过来,枕在她肩胛处,目光扫了一眼也停住了。
那画上是巫山云雨图,这女子国从未有过男人,繁衍都靠委蛇百年施一次法。
所以难免有个别女子空闺寂寞,向往欢合之乐,偷偷藏了这云雨图,估计今天收拾寝殿时没注意落下了。
“咳咳…”
姒黎抖着手扔掉那帛书,僵硬的背过身去,心里仿佛地震一般榻成一片。
她虽曾为人妇,可至今多少年都久旱未逢甘霖,人都有七情六欲,现在突然看到这个,身边还有个男人紧紧抱着自己。
这让她…这…
心中邪念恣意,她赶紧默诵六根清净经,想将那秽意扫除。
然身后传来愈发粗重的喘息,勃勃雄风仿佛烫人的火星,灼得她愈发无法平静。
“阿黎~”
他忽然将她翻过身来,一双含情玉龙眸涌起关情脉脉意,情多无那不能禁。
“阿黎~姒黎~”
他一遍遍唤着她的名,恼人春色浓抵酒,温热的呼吸扑面而来,带着雄浑的男儿气,淅淅沥沥渗入她的心肺,浇得她意乱情迷。
绿云低拢,红潮微上,她眉儿轻皱,尚带香汗漫漫。
颈间襟带悠悠勾落,他擒住那柔软的唇,疯狂攻城略地。
“隐~隐~”她媚喘如兰,低声轻吟,一双小手无处安放,紧紧揪着枕绸。
“我在~”他扣住她的手,转战那滑嫩的香肩,灼热的鼻息烫得她浑身酥麻,身颤体软。
“我爱你~好爱好爱~”他喘息着,手上一用力,那小巧的内兜即被勾开。
“滚!”
忽然隔壁传来一声暴喝,如惊雷炸过,炸醒了颠鸾倒凤的两人。
姒黎猛的推开帝隐,惊坐起身,脸红得跟个小火炉似的,心都快跳出来了。
“呜呜呜…”
隔壁又传来凄凄切切的哭声,姒黎红着脸系好寝衣,转眸疑问:“隔壁怎么了,好像有哭声。”
合乐被打断,帝隐胸中气闷,硬生生将那欲火压下大半,转而怒火攻心。
见他臭着脸一言不发,姒黎顿觉好笑,这男人也太可爱了。
“我去看看怎么回事。”那哭声愈发哀怨,方才好像还听到玉子妫的声音,姒黎心忧,随意披了件小袄就寻去了。
帝隐烦得不行,也穿好寝衣跟上。
推门就见雪娘躲在榻上哭得梨花带雨,玉子妫赤着上身坐在四方桌边,扶额怒目,气得胸脯剧伏,一脸杀意。
瞧他杀气腾腾的怒容,再瞧雪娘肩颈淡淡的云雨之痕,还有一丝未散去的异香,帝隐瞬间就明白怎么回事了。
他施术驱散那媚香,对玉子妫道:“好好处理。”
玉子妫什么脾性他最了解,虽然风流,顶多调调情撩拨撩拨而已,绝不会玩弄女人强行欢好。
况且洁癖非常重,对待鱼水之欢更不可能将就,身边的女人哪个不是明媒正娶有名有份的。
姒黎注意到他腰际的绯色刺印,一时被吸引了去,帝隐见她直勾勾的盯着别的男人的身体,脸一黑,施法将地上的寝衣盖回玉子妫身上。
“回去吧,我自己处理。”玉子妫背过身去,只觉得难堪。
这事传出去简直丢了他的神格,堂堂神尊竟被地仙魅惑欢合,目光回到榻上拥被而泣的雪娘,他掌间窜起一团神力,杀意渐浓。
“别伤了她,”姒黎急忙求情,“她是女儿家,无论如何贞洁已失,给她个名分吧。”
雪娘虽然手段低劣,但事已至此,若真杀了她反而落得个薄情寡义的污名,实在不值。倒不如收房作罢,全了她一番心意,也保了个好名声。
“我没有…”玉子妫手一松,生怕姒黎误会。
他不要在她眼里如此不堪。
“我知道。”姒黎垂了垂眼睫,虽然两人方才发生了不快,但她相信他的为人。
“回去吧,夜深了。”帝隐牵起她的手,这是私事,玉子妫自己会处理好。
待两人走后,玉子妫这才望向雪娘,神色冰冷:“我已有妻室,不过既然阿黎替你求情了,择日我会派人来迎亲。”
雪娘闻言大喜,深情表态:“我不在乎名分,能留在你身边就好。”
她已经爱上他了,身心也都是他的了。玉子妫却满不耐烦,这种话他听多了。
转而想起什么,雪娘小心翼翼的询问:“你…好像对黎姑娘…”
白日她就注意到了,他的眼神从没离开过那女人,而且很听她的话,方才若不是她求情,恐怕自己早已命丧当场。
“想多了,她已有夫。”玉子妫冷声打断,他对姒黎的心思,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若说之前是想利用她,可自从上次她替他挡了叔云一击之后…
似乎一切都变了。
转而想到瑞姬因醋暗害姒黎,生怕这些女人又不安分,他捏起她的下颚,阴森森的警告:“记住,你的命是她给的。”
“我知道了,我会将黎姑娘奉若上宾,绝不敢心生妄念。”她低眉顺眼的妥协。
虽心生酸楚,但她是个胆小怯弱的,况且就算他不承认喜欢姒黎,可也说了已有妻室,她自然不敢胡乱记恨。
见她如此听话乖巧,玉子妫气也顺了许多,比起善妒蛮横的瑞姬,他更钟意柔情似水的姑娘。
男人嘛,吃软不吃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