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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回:独守婚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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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来雪儿,哎呀~”

    委蛇乐呵呵的将独自叩拜的雪娘扶起来,一副老爹嫁女的语态嘱咐玉子妫:“雪儿可算是我的女儿,你得好好对她呀,莫要让人欺负了去,丢了本座的脸!”

    按理新人得向委蛇行高堂礼,但雪娘是妾,再说了这小子是鬼王的人,不行礼就不行礼吧。

    雪娘虽然憋屈,但她本来就是用卑劣手段逼得人娶自己,再看看妧妧那等家世的神女,对待玉子妫也乖得跟只兔子似的,她就更不敢起一丝怨念。

    再说往后还会更憋屈,既然她已相嫁,应当放宽心态一期一祈,恪守本分才好。

    “恭喜恭喜啊,嘿嘿。”白泽笑眯眯的道贺,又摸出一麻袋宝物放在桌上,“这是我跟芙妹妹的随礼。”

    妧妧也拍了一盒胭脂水粉,牵着雪娘笑道:“往后夫君忙碌时,我便可来找雪儿妹妹作伴啦,嘻嘻。”

    她是小女孩性子,西王母从小把女儿当娇花细心呵护着,女人的那些弯弯绕绕她不懂,吃醋归吃醋,可男人哪有不三妻四妾的,况且她本就讨厌瑞姬和风姑,现在多了个雪娘她倒有种多个伴的喜乐。

    姒黎却犯了难,不知送什么。玉子妫是神,什么都不缺,她在玉玦中摸了半天啥都摸不出手,仅有一堆冥币和佛经,这冥币还是玉子妫亲造的。

    她总不能送佛经吧,玉子妫是鬼王,送佛经也太奇葩了点。

    于是她戳了戳帝隐,贼兮兮的问:“相公啊,那什么…你有没有啥宝物能送出手啊?”

    帝隐被她这副贼眉鼠眼逗笑了,敲了敲她脑瓜子,道:“我师父已经送过了,你就省了吧。”

    他的礼已经让白泽一道给了,玉子妫好酒,他便送了女娲的精酿鹿汁,此酒乃帝家御饮,莫说稀贵,味之醇美也无可比拟。

    姒黎却摇摇头:“不行,你们都送了我岂能空手。”

    沉吟片刻,她将腕上的素镯摘下来递给玉子妫,“你什么都不缺,我什么都没有,对我来说最珍贵的便是这镯子了,虽然粗陋寒酸,却是我一番心意,希望你不要嫌弃。”

    这是她小时候羡慕别的女孩子打扮漂亮,于是自己用木头雕的镯子,从小戴到大。

    玉子妫将木镯收入怀里,暗下探出神识,立马就感受到了她这二十年来的点点滴滴,一时百感涌上心头,神色微微复杂。

    很快又恢复嬉皮笑脸的轻松模样,嘲笑她:“什么鬼东西呀,黎黎真小气,就送个烂木头,哈哈哈。”

    姒黎气得伸手去夺,“你才烂木头!还给我!”

    玉子妫笑着闪身:“不给不给,我要拿它烧柴火,嘿嘿。”

    妧妧看他们打打闹闹的,再看桌上,这么多奇珍异宝,他唯独将那木镯揣在怀里,傻子都看得出来怎么回事了。

    再望向帝隐,同样黑着脸一言不发,她忽然有种两个冤大头的错觉,不过也只是撇了撇嘴没说话。

    自己夫君什么德行她最了解,姒黎高低也算个美人,玉子妫难免心动,不过看那样子是单相思。

    “好了好了,良宵苦短,你们小两口赶紧洞房去吧。”委蛇喜滋滋的把新人撵走。

    又拉着白泽和以芙开整:“昨日那新玩法不错,来来咱们继续,待明日一早我便启阵渡你们南去。”

    妧妧也凑过去,“玩什么呀?我也要玩!”

    她夫君都跟别人洞房去了,姒黎与帝隐也回寝殿了,她一个人怪无聊的。

    于是,赌桌上又多了一位失足少女,四人废寝忘食赌得天昏地暗。

    ——

    暮色渐浓,零碎的月光穿过红头盖,映得美人玉面朦胧。

    雪娘紧张的搅着小手,欲言又止,终于忍不住开口提醒:“夫君,夜深了…”

    玉子妫没搭话,阖目倚在黄檀榻上,掌间摩挲着那只木镯,静静回味着姒黎的前半生。

    镯子上淡淡的芙蕖香钻入心肺,他颤了颤眼睫,原来她这些年…如此难过。

    被无视了,雪娘不由有些尴尬,洞房花烛夜,夫君却在想别的女人,还是有夫之人,这让她情何以堪。

    于是她忽然鼓起勇气质问:“你就那么喜欢有夫之妇吗?今天是我们大婚的日子,你不觉得这样是在羞辱我吗?”

    话一出口连她自己都愣住了,心惊胆战的杵在他身后,脑子一片空白,呼吸都变得急促。

    她慌忙跪下:“对不起…子妫,我…我只是…”

    “早些睡吧,我还有事。”

    玉子妫冷声打断她,拂袖而去,连个眼角余光都懒得给。

    新婚之夜,他没打算抛下她的,但她的话让他难堪,让他气愤,更让他浑身不自在。

    他不喜欢姒黎,归根结底那是他嫂嫂,是帝妻,如此上心只不过是亲友之谊罢了。

    “怎么?被我说中了吧,不敢承认吗?哈哈哈哈。”望着他远去的背影,雪娘像得了失心疯似的胡言乱语。

    玉子妫顿了顿脚步,却没有回头,决绝跨出了殿外。

    “子妫!你不能这样对我!”

    “呜呜…不要走…”

    雪娘跌坐在地,好像浑身的力气都随着他的离去被抽干,精致的红妆被泪水湿化得面目全非,空荡荡的婚房像一记耳光抽得她羞愤交加。

    “姐姐…”

    妍娘从虚空中缓缓现身,心疼的抱着雪娘,叹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为什么…为什么他要这样羞辱我…呜呜呜~”雪娘狼狈的靠在妹妹的怀里,失声痛哭。

    妍娘咬了咬牙,搂紧姐姐:“姐姐,醒醒吧,连西王母的女儿对他都那般言听计从,可想是个大有来头之人,你又怎会入得了他的眼?”

    “难道你还不明白,他娶你不过是想全了自己的颜面罢了!”

    想起自己施媚术的劣性,雪娘怔住了哭声:“可是我已相嫁,今后又当如何,况且我连他的来历都不明了,待日后他南去,岂非要我活寡在这女子国…”

    说罢眼泪又下来了:“妹妹呀…我真是悔不听你之劝呐…姐姐大悔呀!”

    妍娘是个清醒的,当即开导:“姐姐,他后面是鬼王陛下这棵大树,连委蛇大人都要礼让三分,你何不借力攀高枝,说不定咱们姐妹两一举飞升封神!”

    “可是…”

    雪娘有些犹豫,妹妹说的没错,可到底心里还是爱着玉子妫的,怎么干得出借夫上位之事。

    “姐姐!”妍娘真是恨铁不成钢,恶狠狠的道:“既然他凉薄在先,你又何惧无义!”

    雪娘这才茅塞顿开,是啊,玉子妫妻妾成群不说,还如此凉薄待她,新婚之夜将她抛弃独守空房,自己又何须惦念他那一点温柔呢…

    一番盘算下来,她又问:“可是,我连鬼王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如何动念?”

    见她想通了,妍娘这才喜笑颜开,附在她耳边献计:“姐姐,咱们还有委蛇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