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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正同情着和亲的昭君,店小二领了一个人过来,其向白云子道:“这从我们这最大的船行请的老师傅,具体事宜你们自谈。”
白云子见请来的船夫手粗脚大,一看就是常年干水上营生的,便与其商量好价格,付了定金,约好第二日等在码头。
到了第二天,与李客道别,又采办了一些吃食,便到码头登上了小船。
“船家,听说沿香溪溯流而上,有小径通往房陵,你可知那小径怎么走?”待船夫解缆发舟,白云子又问了起来。
船夫笑道:“客官算是问对人了,城东十里乃香溪,老汉带过不少游客去此处游览。其自北向南流向,一路往北约七十里处,乃昭君村,此处香溪分流一西一北,继续往北约二十五里到达香溪源头,那里就有小道通往房陵。”
便加了钱,要船夫摆渡到香溪源头。
小舟顺流东下,故一路疾驰。
不久,船夫又收起布帆,指着前面一豁口道:“几位客官,前面即到香溪。”
陈枫望去,前面有一座石山,其山势挺拔险峻,正面的山脚,斜插入大江,山脚之处凹出一条豁口。等到了近前,只见一条大溪汇入长江。
“这就是香溪?明明是条大河嘛!”陈枫有些惊奇。
那船夫笑道:“此处溪宽,往上则窄了起来。”
待小舟转入香溪,船夫则卖力堤划起桨来,好在溪流不急,随着小舟前进,香溪之景也渐呈眼前。
只见溪水深泓澄碧,小舟如浮悬空,水面清澈如镜,斜照山峦云影,数尾赤鳍金鱼在山云之间游来逐去。岸畔则奇石林立,还覆满青苔。堤上密布香草兰花,传来馥郁芬芳。再抬眼望去,近处林木苍翠,葱绿繁茂,远方群山黛青,烟雾缭绕。秭归香溪,山水掩映,怪不得男有屈原,女有昭君,真是怡养人物的风水绝佳宝地!
风景如画,令人如痴如醉。几人一路沿溪流,观岸景,竟忘了腹中饥饿,直到废太孙拉了拉陈枫衣襟,讨要吃食,众人才回过神来。
石强便拿出干粮分发众人,连带船夫也分了一块。
船夫干巴巴嚼了几口,只觉难以下咽,便笑道:“客官不急的话,我打上几尾鱼,好给大伙祭一祭五脏府。”
说罢,船夫将小船泊在岸边,又从舱内提出一张渔网,待观察好一处水面,便转身扭腰,接着抖腕扬臂,一气呵成撒了个满圆之网。
只一网,便打上来三四条鲤鱼,船夫笑道:“这几条已够咱们用了,不用再献丑。”
众人连忙感谢夸赞
面对夸奖,船夫颇为得意。他常带游客来此,每每都要露上一手。若游客未发出赞叹,就会怪自己发挥失误。
船夫去鳃刮鳞,随后破肚开肠,在溪水里稍微涮洗一番,又在鲤鱼身上开出花刀,随后放入陶罐,再倒入溪水,便点燃柴火煲了起来。
等水开,滚了数滚,又上岸摘了几片不知为何物的花草叶子放入其中,最后则撒上几粒盐巴。
待将陶罐端过来时,众人伸头望去,只见汤汁浓稠奶白。
白云子见状,食指大动,竟道:“我先尝尝。”
便先舀出半勺汤,滋溜吸入口中,随后咂嘴赞道:“鲜!”又对陈枫道:“这船上的煲鱼之法,有独到之处。”
陈枫也舀了一口,品尝下去,只觉鱼汤鲜美醇厚,无一丝腥味,又尝了一块鱼肉,肉质紧实,确实美味也。便道:“是要学一学。”又撕开干粮蘸起鱼汤,每一口下去都是满足,只急得李重润哇哇大叫。
船夫见众人欢喜,则笑道:“此山、此水、此鱼,才有此法。换个地方,怕是再难烧出这个滋味。若到橘橙成熟时分,再挤上几个橙汁进去,鲜味更美。”
待众人食毕,小舟继续往上,随着溪流狭窄,小舟所到之处,时而惊动溪中之鱼裂出水面。就在银鱼跃起时,映射夕阳余晖,犹如金刀破空。
香溪夹在两山之中,天色很快便暗了下来。船夫便停船泊舟,待明晨发船。
这一晚,月照如昼,众人和衣而眠。
陈枫一时睡不着,遥望星空,见月明星稀,正感叹此地好风水,后世那些可怜蛋恐怕是再难体验,却突然想到自己穿越那晚,曾刷到一条抖音视频,里面讲湖北秭归香溪发现唐代公主墓,还说此人或为武则天小女。可史书包括稗官野史里都没听说过有过此人记载。而今日来到香溪,这是凑巧偶然,还是什么情况?
转头看了看白云子,见其正在打坐,便问道:“师兄,当今天后有几女?”
白云子被他打断清修,又见其问题莫名其妙,居然问起天后有几个闺女,便没好气地道:“怎么?你还想攀附金枝玉叶?”
陈枫苦笑:“迎娶皇家公主,我何德何能?”
白云子嘿嘿一笑,嘲道:“你这人有一点好,有自知之明。太平公主你是别想了,人家有驸马。太安公主你就更别想了,她是天后五十岁时老来得女,一直视为掌上明珠。”
陈枫猛地起身。什么情况?还真有!
而李重润也没睡,听到白云子提到太平公主和太安公主,便说了声:“哭目。”
陈枫拉过李重润,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李重润嘻嘻笑道:“大哭目,小哭目。”
“这大哭目,小哭目,怎么听着像大姑母,小姑母?太平公主可不就是他大姑母!那这个太安公主.....还真有啊!”陈枫顿生疑惑:这是历史本来如此,还是因我穿越,改变了历史?
算了算时间,陈枫又觉不对:“我才过来几个月,穿过来的时候,这个小公主早出生了,这个事实没法改变啊?”
想不通,想不通。陈枫带着满肚子疑惑,直到下半夜,才不知不觉睡去。
到了第三日。来到两条溪流交汇处,渔夫一指,道:“那边就是昭君村。”
陈枫远远望去,见村落有二十余家,家家门户整洁,阡陌纵横,其间鸡犬闲暇,临溪之处有数棵桃花,此时正值盛开之际,落英缤纷如雪,真如《桃花源记》所载。众人弃船上岸,逛了一圈,遇村人,与之交流,皆亲切随和。
临别,陈枫感慨:“此地风景绝美,民风朴实,是好地方。”
又过了一日,便到了香溪源,船夫指了小径,道:“由此径辗转向北,山路约三百里,可到房陵。”
众人便下船步行,穿山越岭,往房陵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