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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到敲门声被吓了一跳,差点一惊给撞到柜门上。
怎么还有人来,苗姐不是只将这个地方告诉了徐强吗?
这时滚在床上的俩人都不做声了,徐强大概因为被搅了好事,脸色沉的像锅底,他停下手快步走到门后,不耐烦的问:“谁呀?”
“咣咣咣~”回答他的依然是敲门声,外面没人说话。
“马勒戈壁的,特么的没长嘴吗!”徐强咒骂一声,向前一步趴在猫眼上向外看去。
让人奇怪的是,徐强只是看了一眼,就触电般迅速后退,脸色迅速转白。我甚至都在他额头上看到了隐隐的汗迹。
就在这时,那门又被锤了几下,然后传来愤怒的声音:“王八蛋开门,老子没长嘴!”
我听得糊涂,心想这情节怎么有些脱扣,驴头不对马嘴啊......
趁着这空当,我透过门缝瞟了眼苗姐,她此时依然躺在床上,略略将碎花裙的吊带拉上来一点,但并不拉好,还将一半的峰峦露在外面。甚至还故意弄乱头发,让她看起来更惨一些。
奇怪,她为什么不穿好衣服起来?
就在这时,这边的徐强不情不愿的打开房门,然后垂头喊了声“爸”!
徐正国?
竟然是徐正国来了!
我眨眨眼,一瞬间想到种可能,难道是苗姐故意引诱徐强,然后让他爹赶来,从而为了她这个美人而父子反目?
“狗东西!一天在外面惹的事还不够,现在都敢打老子的旗号乱来了是吧?你也不怕进了监狱!”
随着厉喝声响起,门外来人闪身进来,迅速关门。
只见徐正国戴了一顶鸭舌帽,还带着一副墨镜和口罩,这大夏天将自己伪装成这个样子,可真是为难了他。
没办法,他身居要职,要是让人看到大半夜的出入这种场所,还不知道会引发多少联想。
徐正国进门,扯着徐强向里走,等他刚看到躺在床上眼眶发红的苗姐,转身抬手,照着徐强的脑袋就抽去!
“爸!”徐强见此,突然抬头怒视着徐正国,梗着脖子喊了一声。
而徐正国的手就那么扬在空中,再也没打下去。
我躲在衣柜里从头看到尾,既佩服于苗姐用“美人计”挑拨离间这对坏蛋,又感到有些不快,毕竟,我不想苗姐拿身体的私密部位展示给别人看。
而现在,我更是对徐强曾经说过的那句话又了深刻感触:他是我爸,我是他唯一的儿子,他能把我怎么样!
“忤逆子!跟我回去!”徐正国无奈的收回手,脸色依旧阴沉。
“爸,要回您自己回,我找朋友玩去。我就想问问您,今天您能找到这里,是不是那个贱人告诉你的?”徐强也不敢继续梗下去,转而狠狠的盯着苗姐。
徐正国再次看了苗姐一眼,也不解释,直接拽住徐强的肩头就向外走。
“爸,你知不知道她这是玩咱俩呢,她......”
“闭嘴!”
“砰!”
看着房间的正门关死,我又等了几秒才从衣柜里跳出来,这时苗姐已经穿好了衣服。
我说苗姐,这是不是你的设计?故意让他们俩人起了间隙?
苗姐叹声气,点头承认,但像不想继续讨论这个。
她去卫生间简单的收拾一下自己,出来时问我:你跟我回家好么?
我本想点头同意,可想起自己过来的初衷,我还是忍住问了一句:苗姐你跟我说实话,为啥非要让我回去?是你那个计划的原因?
苗姐的那个计划,在我心里就是个搬不开绕不过的石头。
后来发生的很多事情都因为这个计划而起,包括她扇我那一巴掌,也包括她骂我“吃软饭”,甚至后面一些稀奇古怪的事都是如此。
说白了,这个计划让我如鲠在喉,如果她和我只是一场交易,我只是她计划中的那个工具,那我完全没必要回她家,最多换个地方住就行。也省的她再骂我吃软饭,戳我的脊梁骨。
如果她让我回家另有原因,那我现在就想知道,尤其是在心中那份朦朦胧胧的猜测,我想得到一个肯定。
这时苗姐抬起头看着我,脸色十分平静。她就这么看了几秒,才对我说:三栓,我不想再骗你什么,所以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想让你回家,我只是那么想,很简单的想,信不信由你。
我听了这个答案,心里已有些欢喜。
其实简单的想,不就是思念?也许她的计划里需要我,但现在我能肯定,我们之间已经多了一些其它的东西。
我耸耸肩笑着说了声“走吧”,苗姐抿嘴一笑,很大方的挽起了我的手臂。
两人退房上车,苗姐将车窗完全打开,任由夜风吹乱了她波浪般的头发。
着情形很少见,至少我和她在一起的时候,她都是喜欢开空调。所以我有些担心的问她:苗姐你怎么了,就不怕吹感冒?
苗姐笑笑说:我开心啊,我好久没吹过夜风了。上一次这样,还是和爸爸妈妈一起从别人的晚宴回来,那时我们一家三口......
她说着说着就不说了,刚才还笑颜如花,现在却渐渐的黯淡下来。
我知道她心里难受什么,当我再一次在车里从侧面看向她时,突然发现自己懂了很多。
我想起了第一次见她时的场景,我想起了雨夜中她的话语,我也想起了那一夜我们隔着一扇木门的交流,我想起了很多......
看着漆黑不见尽头的长路,我鼓起勇气,什么都没说,只是将一只手轻轻搭在她握着方向盘的手上。
那一刹,她的身子僵了一下,但几秒后便放松下来。
夜风依旧,吹乱了她的发,也吹乱了我的心。
......
“你喝咖啡还是果汁?”
“果汁吧,咖啡那东西我没喝过,怕出丑。”
“你倒是够直白。”
“那是,这优点我必须保持。”
“你越来越油嘴滑舌了!”苗姐嘴角含笑却瞪我一眼,将一瓶冰凉的的果汁塞入我手中,自己则坐在我身旁搅咖啡。
我一口喝尽,入腹的爽意让我困意全无。
等将盒子放下,我想起酒店的事情便继续问她:苗姐,在徐强来之前,你说你“想到了”,那时什么?
苗姐一听,咖啡勺骤然而停,她没有先回答我的问题,反而跟我说:我给你讲个我的故事吧,想听么?
“想啊,只要是你说的,我都想听。”
“傻样!”苗姐松开咖啡勺,身子向后靠了靠,然后曲起修长的双腿,很随意的搭在我腿上,这才开始缓缓讲述。
我一看那双腿放的位置,顿时就有些心猿意马,但她这时已经开口了,我只好强忍。
“三栓你肯定猜不到,我们家其实在爷爷那一辈,不是开公司的。现在这家生物科技公司,其实是由爸爸一手创办。”
“你听说过罗布泊吗?”
苗姐很突兀的问了一句,我点点头,说那时当年核试验的地方,贼有名了,是个华夏人就该知道。
“对,就是咱们华夏第一颗核弹成功的地方。我爷爷就是在那里工作,一辈子!”
苗姐在“一辈子”上加重了语气,让我听的莫名其妙。
“我爷爷是那片基地的勘探人员,负责带一个十人的小队,每天的任务就是在那片干涸的沙地里进行勘探和数据测试。有一次,他们小队乘车深入罗布泊的腹地,半途中遇到一个背着小包的中年人,于是问他是不是迷路了。”
“那中年人说是,我爷爷就问他要不要搭车等一起回基地。那个中年人只是点头同意。因为罗布泊到处都是沙漠,除了一些国家的设施和机构根本就没人居住。所以爷爷留了一个心眼,怕是别国的敌特人员,于是将他安排到第二辆车上,那车上有几个会功夫的战士。”
我听到这里来了兴趣,虽然苗姐现在讲的东西似乎和我最初的问题不搭边,但神神秘秘的,很吸引人。
苗姐稍稍调整一下姿势,拿来一个抱枕躺下,彻底的舒展开双腿放在我身上,似乎还很惬意。
这时她又开始讲:“他们两辆车往前开了一阵子,在遇到一个流沙坑时险些陷进去,所以车上大部分人都下来帮忙推车,但第二辆车在爷爷的关照下,还是留了一个战士守着那个中年人。”
“就在汽车重新上路时,后面车上的战士慌慌张张的跑到前面,和爷爷说那个中年人不见了。然后勘探队的十人就开始四下寻找,整整找了几个小时都没有发现。爷爷觉着这情况不太对,便上报领导,随后又派了一支数百人的部队撒开了找,却毫无发现!”
“啊?那、那个中年人呢......”我一听惊着了,甚至觉着有些诡异,下意识就在苗姐腿上拍了一下。
苗姐剜我一眼,倒没说什么。她继续说:那个中年人失踪了,就像空气一样彻底消失。当时那里正在筹备发射核弹的事情,所以一切小事都当成大事来对待。这个情况在更高一层的领导知道后,当即派出了由科学家、勘探人员和部队组成的混合队伍,对失踪人的那片区域进行详细勘探。
苗姐说到这里,我已经意识到后面有可能出现一个匪夷所思的结果了。
于是我催促她说,苗姐你快点讲,听的人着急啊。
“具体的勘探过程我就不说了,勘探结果是,当时那个流沙洞是一个入口!”
“入口?”
“对,只是入口之一,在那沙洞下面很深的地方,居住着一些人。一些和我们一模一样的人!”
我完全听不懂了,人不都是一个鼻子两个眼么,有啥一样不一样的,要用这种词来强调?
苗姐像是看出了我的疑惑,她解释道:“所谓的一模一样,就是镜像!”
我更糊涂了,问她啥是镜像?
苗姐眉头皱起,说到这里时脸色渐渐严肃:“打个比方,你照着镜子,里面就是你的镜像。而当时那只综合部队进去的人,全部都被镜像了!他们出来的时候,都带着一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
“啊?”我听的长大了嘴巴,像听天书一样,一紧张,手上就加了力道。
“啊!你轻点啊,捏疼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