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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然向我表白了。
这表白太过炽热,正如她此时一丝不挂的身子上,传来的温度。
这表白也太离奇,她竟然说不在乎我有多少个女人,她只愿成为其中之一。
人生太过奇妙,18年里我未曾对任何人表白过,也未曾接受过女孩子的青睐。
但在这短短的一个多月中,桃花运像是不要钱似得往我头上砸。
“三栓哥,你答应我好吗?”舌去唇分,安然娇喘着问我,表情认真。
可我怎么答应?
一个女人决定要跟我一生,我无法给她名分,就让她那样默默无闻?那我们有了孩子呢?让孩子如何面对?
并且,我都不敢确定,这套房子和“销售女王”的头衔,是不是造成她如此心甘情愿的主因。
更何况我脑海里还有一个挥之不去的身影。
安然见我不说话,搂着我便走向床边。等两人坐下,她又轻声道:“三栓哥你知道吗?长这么大,我从来就没有感受过什么叫温暖。”
“爸爸和妈妈早就离婚,爸爸又因为工作的原因常年不归。我长这么大,都是被欺负着长大的。我一直期盼着有一个能真正疼我的人出现,哪怕那个人只把他的爱分出来一点,我都会感激零涕。”
“所以,我不会在意你是否娶我,我也不会在意你还有多少个女人。你只要能时不时的陪我,看看我,在你心底留一个小小的角落给我,那就行了。”
我听着她轻声细语的动情叙说,也不知道心里是个什么滋味。
她的爱有些扭曲,但这并不妨碍她现在勇敢的表达。
也许我真的可以和她这样,但我始终觉着,这样有些别扭。
“三栓哥,你还不信我么?你是不是觉得,我是一个贪慕金钱的女人?我明天就可以把房子转到你名下,除了还债的钱,剩下的我都还给你,一分不要!”
“不用。”我摇头拒绝,揉了揉她的头发说:“给我点时间,让我好好考虑一下......”
没等我说完,安然很突兀的抓起我的手,沿着她的小腹缓缓向下移去。
“什么都别想,别有那么多负担。这一夜,我只想属于你!”
她低声呢喃,然后抱着我缓缓躺下,再次开始和我热吻。
情与欲,理智与沉沦,选择与决断。
一切的一切,在这深沉的夜色中都开始渐渐模糊。
当她那诱人的呻吟声在卧室里回荡时,我有些按捺不住了,我有一种冲动,想要结束自己那可笑的处男生涯。
留着干什么?留着给那个又结新欢的苗夕吗?
一想到苗夕,我心头就是一痛,这痛与安然带给我的欲望混在一起,就像一杯诱人的烈酒。
我深吸口气,粗鲁的将安然按在身下,然后挺着身子就压了过去。
可就在我要和安然将要结二为一时,仍在床边的手机响了。
“三栓哥,别管它,我要......”安然伸手将手机拨开,主动的迎合上来,那小蛮腰一挺,差点让我入水。
“等我接完电话。”处男的尴尬终于发作了,我翻身拿起手机,却发现是露露打来的。
本想拒接,但想了想露露又和我无仇无怨,所以还是接通了。
“准姐夫,你人在哪儿?”电话那头的露露有些急,声音很仓促。
她话里的那三个字有些刺耳,我叹口气说:“我在外面有事,你以后别喊我准姐夫了,我和你姐已经没有瓜葛。哦对了,你有什么事?”
“你、你能过来帮帮我吗?我姐刚才喝了好多酒,然后接了个电话,就发了疯似得哭起来,然后、然后就跑掉了,我找不到她,打电话也没人接!”
露露一口气说完,似乎还在那边直跺脚,从手机里传来了“邦邦”的声音。
我闭眼想了几秒,说:露露,那一晚的事情你也看到了,你觉得我和你姐还有可能吗?我在她眼里,就是个骗子。她根本不相信我的话。所以她的事我不能插手,对不起。
“你怎么能这样!女人吃醋生气都是那个样子好不好,你总得给她一个时间缓一缓。再说了,刚才她喝酒时还不停念叨你名字,可我问她怎了她却不说。你快来帮我找一找好吗?算我求你!”
露露急了,声音都带上了哭腔,看起来那边确实有些不正常。
我咬咬牙,心底里那个声音又开始叫着喊着,无论我怎么努力都压不下去。于是我只好答应,让她在家等我过去。
“三栓哥,你......要出去?”安然急忙从床上爬起来,没拦我,反而帮我拎起T恤递过来。
“我出去办点事,也不知道今晚能不能回来。房证的事就交给你了,办好后给我来个电话。哦对了,记得明天先去还了那个,把压给他们的东西要回来,别留后患。”
我一边说一边迅速穿衣,露露听到我说“压给他们的东西”,立刻就低下头,只是呐呐的说“我知道”。
她说完后像是想起来什么,也急忙穿衣,顺手把四套房子的钥匙递给我。
我笑了笑,
揉揉她的头发,告诉她睡在这里也没事。至于钥匙就先拿着,帮我看好家。
安然眼中闪过一抹亮色,用力的点了点头,脸上浮现出幸福的笑容。
我知道她在想什么,但这时没必要挑破。收拾一下自己就立刻出门打车,一路上不停的给苗夕打电话,顺便直奔她家。
电话一直处于无人接听状态。
半个小时后,我人已经坐在苗夕家的客厅里,让露露给我讲述事情的始末。
“她六点多回来后一直喝酒,就坐在飘窗前那个小桌边。我跟她说话也不理我,像是在生闷气一样。十点左右她接到一个电话,什么也没说,接完后脸色白的和鬼一样,直接就冲出去,连外套都没顾得上穿......”
露露在我身边仔细的描述,没有落下任何细节。
我按着她说的,开始虚幻当时的画面,然后各种脑洞去想象最可能的方向。
“连外套都没穿吗?”想了几分钟后,我终于想到了一种可能。
露露肯定的点点头,指着沙发上那件淡紫色的风衣说就是这个。
我把风衣取过来看了一眼,然后又摸了摸口袋,里面除了一包纸巾外便只有一张折叠的纸。
把纸打开一看,竟然是一份病危通知书!
而且这病危通知书还不是江都本地医院开具的,而是帝都第四军医大所出具的东西。
我再仔细看看日期和具体信息,时间正是苗夕说出差的那一天,病人是苗立亨!
“苗立亨是谁?”我一看这个急忙问露露,她愣道:“我姨夫呀,难道你不知道?”
病人是苗夕她爸爸,时间是她说“出差”的那一天,地点还在帝都。
照此推断,苗姐她是带着其父转院了?
怪不得那之前被关丽丽弄到她那大别墅时一个人都没有,这就吻合了!
如果继续推测,那么很有可能......苗姐她爸爸不行了!!
一想到这里我急忙问:“露露,你最近去看过你姨夫么?”
露露摇摇头,说苗姐就在她从美国回来时带她看了一眼,然后说病情不太好,最近先不要去打扰,所以她就一直没去。
她这一说,我心里就有了谱,直接将想到的东西通通讲给露露听。
“你别胡说,在这边的医疗条件都可以和美国媲美,我姨夫......”
我看到她既惊讶又害怕的样子,二话不说装好通知书,拉起她就向外走。
两人直奔苗夕老爸之前所在的医院,去了ICU一看一问,果然已经转院。
“怎么办!怎么办?我姨夫要是出事,我姐肯定急疯了!还有她那个该死的后妈,怕就等着姨夫去世,然后为难我姐呢。咱们......”
露露像一只热锅上的蚂蚁,不停在我身边打转,喋喋不休说的我头疼。
“别吵吵,让我安静一下!”看到她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我只好低斥一声让她住口。
露露被吓了一跳,乖乖的站在我身边,老实了。
我心想露露说的不是没有道理,帝都离这里有六个小时的车程,苗姐得到消息后必然会马不停蹄的往过赶,还真怕中间一个不对出点事。
再说了,万一她在帝都那边遇到关丽丽母女,她一个人怎么对付?
想到这儿我也心切起来,深吸口气强自镇定,我拿出手机迅速给关丽丽去了一条微信:“关姐,我想你了,今晚能出来吗?”
这信息只是试探,那次在森林公园偷听时徐正国曾讽刺过她,说她本性就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更喜欢老牛吃嫩草。
再加上那次误打误撞去了她家别墅,看她那迫切样儿,也从侧面证明了徐正国的话没有错。
那么,如果她没什么事,必然会同意和我见面然后滚传单。
如果她有事的话,在这夜里12点,那恐怕只能是苗夕的父亲要挂掉这件事了!
但我和露露在医院外站了几分钟都没等到关丽丽的回信,露露又忍不住问我,为什么在这里干等。
我不得已又连着给关丽丽发了两三条肉麻的信息,那信息连我自己看了都想吐。
几分钟后,就在我准备放弃验证时,关丽丽终于回信:宝贝,我现在有点重要的事情,可能三四天后才能和你见面,你不要急,忍一忍等着我。到时候姐会让你欲仙欲死的!
成了,就是帝都!也就是苗夕的老爸不行了!
那么目标确定的状况下,我们现在能做的,便是赶紧去帝都第四军医大。
一想到路上很可能麻烦,我便给鬼哥去了个电话,告诉他要去帝都办点急事,问他能不能跟我一起走,在那边等我。
鬼哥说去是没问题,但外地出租进帝都有限行政策。他让我等等,先借一辆私家车再来医院接我们。
两人联系好,我便和露露站在医院门口等待。
二十分钟不到,鬼哥便开了一辆普通的比亚迪接我们上车。
但就在汽车即将驶入高速路收费站时,瓶子突然来了电话。
我接起一听,说话的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