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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看敌人就要动手,而我们这边还没有给出反应和指示,我急得都要跳脚!
眼看着他就要扣动扳机,那条巨蟒却突然蹿了一下昂起拳头大的蛇头像是要攻击!
蟒蛇的动作显然惊动了敌人,他转头一看,眼神很快越过蟒蛇向我看来!
我急忙去扣扳机,可就在这时,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直接插进了他的脖子里,一只手又捂住他的嘴巴扶住他的身体,没让他掉下去发出动静!
恶魔朝我这个方向咧嘴笑起来,那条猩红的舌头舔了舔伤疤,搞得我虚惊一场。
我咧嘴笑笑冲他竖起中指,那指头还没有完全展开,只听“咚咚”两声闷响,就看到两个东西从高处掉进了人群中间。
“催泪弹!烟雾弹!外面还有人!”长尾猴在耳麦里吼了一声,静默立刻被打破!
烟雾弹起来无非是遮掩视线,可催泪弹这玩意儿,是人就受不了!
在那一瞬间,枪声响起,藏身的队员被催泪弹逼的一暴露,立刻就会遭到火力打击。而且中央位置的平民和伤员全都在向外逃,烟雾弹又遮掩了众人的视线,那种乱、那种慌,根本不能用语言描述!
耳麦中的惨叫声接连不断,我听得咬牙切齿。
敌人绝对是黑钻成员,他们果然有与恶魔佣兵团掰手腕的底气!
我处于树高点,几乎可以忽略催泪弹的影响,但却逃不开烟雾弹的迷雾,在树杈上转来转去,到处都是人影绰绰,根本分不清敌我!
必须转移,找一个视野清楚的地方迅速反击!
莫妮卡根本来不及指挥,我只能依靠自己。但就在我准备下树的瞬间,又是一声闷响传来,然后我只看到一抹刺眼的白光扑来,顿时整个世界都没了颜色!
“闪光弹!”我闭着眼狂吼一声,却没有听到自己的声音!
这才感觉到耳膜像是被人用重锤狠狠的砸了一下,疼的手脚乱动失去平衡,直接踩空从树上掉了下去!
妈了个蛋,十米高度,三层楼!
肉体的折磨并没有彻底影响到我的意识,想想摔下去的后果,我开始拼命乱抓,但慌乱中无法视物,我只感觉到自己抓到了几根树枝,然后那树枝依次折断,我就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只是在空中顿了顿,然后坠落在地!
五脏都要移位了,身上无处不疼。但我却在心里大喊侥幸,要不是那几根树枝减缓了我的冲势,恐怕我非要摔出个重度骨折不可。
我真的慌了,甚至有点害怕。电影里那些明星的潇洒动作,还有在枪炮中无敌的身影,在此刻看起来都是一纸笑话。
我趴着没敢动,因为此时任何活动的目标都有可能是对方狙杀的重点,何况我还耳聋眼瞎,什么都做不成。
耳膜处传来湿腻腻的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往外流,我伸手摸了摸,心知这是耳膜出血......完蛋了,我会不会死在这里?
无比的惊惧和恐慌中,我突然想起了自己的生之力,在我保命的意志下,生之力已像潮水般往我眼睛和耳朵处涌去。
但就在生之力疯狂的治疗受伤的耳朵时,我突然想到自己似乎戴着耳机!
那耳机能不能隔绝一部分音爆的效果?
我迅速摘下左耳耳机,果然听到了声音!
这时那些受伤的地方有了凉飕飕的感觉,声音由小到大很快恢复!
眼睛还是看不到东西,耳麦中传来一声熟悉的闷哼,我一时没分辨出来这是谁,但肯定是和我有交情的佣兵队员!
“摘掉耳麦!摘掉耳麦!另一只耳朵可以听得见!”我狂吼几声,开始检查身子有没有骨折的地方。
“艹!”
“你不说我都迷糊了!”
“该死的黑钻!”
......一阵咒骂声从耳机里出来,听到这些人活着,我稍稍松了一口气。
身边枪声接连不断,看不到东西能把我逼疯,我现在能做的,只有等待眼睛恢复,然后咬牙切齿的听着各种惨嚎声传来。
在发现生之力时我几乎以为自己无敌了,可加入佣兵团一来我才发现,这个世界只怕永远没有无敌两个字。
每当你爬上一个新的高度,你总会在那里找到克制你的人或者东西。这种无奈感,这种明明一身本事却无处发力的感觉,难受的想让人吐血!
终于在十几秒后,我的眼睛开始适应光线,也渐渐看到了一些模糊的图像,慢慢的我终于看到了枪火,看到了逃散的人群,看到了黑夜里一切的一切。
“靠你娘的,老子来‘伺候’你们了!”
我兴奋的大喊一声,抱枪就要起身,但身后突然传来一声闷哼,紧接着,我只感觉到一只手卡主了我的脖子和嘴,那粗糙的皮肤、裂开的伤口,还有浓烈的烟草味,一下就让我意识到自己被人擒拿了!
但他的另一只手呢?
想到某种可能后我亡魂大冒,这特么是我们最擅长的,从背后捂人割脖子的动作,不正被用在我身上么?
“死!”我暴喝的同时一只手立刻砸向那只卡主我的胳膊,另一只手则猛
的向后甩去。,可就在手肘撞到一具身体时,我脖子上的喉咙一痛一凉,已然挨了一刀!
刚才太混乱了,乱到我的危机感没有爆发,乱到接二连三的事情不停向我撞击,每次的反应都要慢上一拍。
很快,我感觉到自己吸进来的气全都从脖子处冒出,而肺里的空气也一个劲儿的往外钻,胸腹根本没有了正常的起伏,在那一瞬就瘪了下去,像被扎破的轮胎!
割喉!
老子被身后的敌人个割喉了!
真的要死!一种从未有过的死亡味道将我卷了进去。
我在刹那间连反抗都顾不上,只想抓到什么东西堵住自己的喉咙,哪怕是一把泥,一把土,或者一摊屎!
那只固定着我头的手还在,身后人呼出的烟臭气从我脸颊处滑过。
我怎么也吸不进气,怎么吸怎么漏,不管我怎样努力,整个人迅速开始眩晕,眼睛鼓胀、浑身冰冷,心跳减慢......
原来那些被我割喉的敌人,就是这个感觉?
捂着我的手放开,我跪倒在地,双手拼命的捂着喉咙,那指缝间、手掌中不停流进和挤压出来的空气,无时无刻不再告诉我一件事......我死定了!
我快要疯了,大脑几乎就要停止运转,在心若死灰的前一秒,我疯狂的将手指塞入自己的伤口里!
就在这时,我突然发现一股气流由鼻孔和嘴巴吸入,然后有一部分快速的冲向胸腹,而另外的一小部分,则疯狂的在我手指处外排,吹起了一个又一个小血泡!
能呼吸了!老子能呼吸了!这煞笔没有完全割断我的气管!更没有割断我的动脉!
难不成,在他全力割来时,我那砸在他胳膊上的一拳起了效果,让他用歪了刀?
呼吸渐渐通畅,大脑从当机状态猛然开始运转。
我不再犹豫,另一只手掏出沙鹰迅速转身,对着不远处蹿走的黑影快速扣动扳机!
那个黑影只是一晃就消失在林子里,显然我没有全部击中,甚至是没有打中要害!
该死!脖子上致命的伤口到底还是影响了我,否则以我平时的身手,怎么会让他在十米之内逃掉?
但就在我急着想办法如何堵住那个受伤却没有完全裂开的气管时,一道巨大的黑影已然从侧后临身!
“嘭!”的一声,我被他扑倒在地,狠狠的与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
突然被袭让我差点松开那个堵气管的手指,一闻到那个该死的烟草味,我扔掉打空的沙鹰就朝他抓去!
但胳膊根本就没完全展开便与他的小臂撞在一起,与此同时胸口一痛,冰冷冷的刀尖儿扎进了身体!
狗曰的,他发现我没死,又再次返回来搞我!
“Godie(去死)!”
低沉沙哑的声音传入耳中,他戴了面罩,只留出一双犹如魔鬼般血红的眼睛!
我咧嘴笑了,不知道他是否看清了我锋利的牙齿,生之力爆......生之力?
生之力!
生之力消失了!
一股巨大的恐惧感瞬间笼罩了我的全身!
“滚!”我吓坏了,害怕了,也疯狂了!
可这拼命的喊声,却让我不由气短,刚刚通畅的气息顿时停滞!
而就在此时,他手中的尖刀又扎下来一点!我单手拼尽全力去抵御他整个人的力量,那倒只是被我猛的向上一带,竟然又被他猛的摁下来,一下扎进了我受过枪伤的肩头!
拉锯!
他很执着,他并没有来抓走我那只堵住气管的手。
他似乎想在力气上和我一较高低,想要将刀子彻底将我捅穿,以证明他的勇武!
呼吸渐难,力气渐失,没有生之力加持下的自己,一切全凭本能。可当供氧不足时,本能又能发挥几成?
肩头越来越痛,刀子已经扎到了我的骨头,在拉锯中与骨头摩擦的涩牙声,居然在这嘈杂的乱境中听得一清二楚!
但此时枪声渐稀,这说明黑钻的偷袭已经来到尾声。不是他们死,就是我们亡,总之肯定有一方胜出!
而胜出的那一方绝对会发现正在用命来做赌的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