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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碧蓝,鱼鳞般的白云几乎不动。
没有什么风,除了自己在跑动,和偶尔被惊走的动物,到处都像静止了一般,让人觉得憋闷。
虽然三月底的埃塞俄比亚还没有真正热起来,但对于正在急行军的我,这种没风的天气很要命。
身上的迷彩服早被晒干,然后又被汗水浸湿,结出一层淡淡的盐云。
不到半个小时我就到达了维克罗镇的外围,这里之所以选为第二集结点,是因为当时的情报显示,这里是埃方ZF军的实控区,可以安全的进行各种飞机起降和运输任务。
但所谓的“实控区”,可不是绝对安全区。叫它实控,就表明附近会有图克武装的存在,只不过双方实力在这里有明显的差距而已。
出于小心,我沿着镇子的外围转了一圈,最终选择贴近一个尚未完工的水泥厂作为切入点,准备寻找莫妮卡和教父摩西等人的行踪。
之前在外围的时候,我已经试过用无线耳麦呼叫,但耳麦里一片寂静,根本没人回应。
尚未完工的工厂看不到人,垃圾遍地看上去有些狼藉。根本看不到任何建筑材料的影子,大概在承建方撤离时就已经带走,或者被乱民、图克或者政府军搜刮走。战乱之地,哪里有功夫搞什么建设?
不过这种地方很对我的胃口,人少,不容易暴露,方便行动和侦查,是首选的落脚地。
我沿着厂子里迅速转了一圈,然后来到唯一一个二层建筑里。
并不是因为这个建筑里的设施完备或者其他原因,而是我单纯的看着它顺眼,有一种莫名的喜欢。
一楼破破烂烂的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个打破的灯泡挂在顶上。等我来到二楼,便看到这里的房间都安装了简易木门。向没有关门的房间看去,里面都是那种华国国内初高中宿舍才会用的双层简易铁架子床,上面扑了木板,没有被褥。
我心想这里难道是建筑工人的宿舍?于是找了尽头方便多向观察的一间走进去。
结果一进门,我就在右侧墙上看到了熟悉的字体:“建筑工人宿舍守则”!
我了个去,中文!这是不是表明,这个水泥厂是华国援建或者承包的?
一想到这个我来了兴趣,开始在屋子里翻箱倒柜,当然这里也没什么柜子,只有一张简易木桌和一排四个细长的薄皮换衣铁柜。
幸运的是,我居然在衣柜里找到一身当地风俗的旧“沙马”服装!
虽然它尘土满满,但对于我这个冒冒失失孤身的闯入者来说,这衣服远比我身上的迷彩服方便伪装。
换好衣服,将手枪和军匕藏到沙马下方便拔出的位置,我一边喝水一边来到窗户前观察。
这个“镇”很大,一片片的低矮建筑接接连不断,但众多的建筑没有规划可言,有点乱七八糟的感觉,甚至我看不到一条超过两百米的笔直街道。
让我颇为诧异的是,我在周围几乎看不到行人,更看不到埃塞俄比亚ZF军或者图克武装的身影。那感觉就像这里搬空了一样,没有一丝生气。
看来看去,我的目光最后落在一个数千米外的清真寺上。
这让我感到奇怪,按理说埃国人有一半以上信奉基督教,而信奉伊斯兰教的人占只占三分之一,这里应该有教堂才对,或者教堂和清真寺并有,但我却没看到教堂的身影。
要不是信奉基督教的人多,教徒佣兵会也不会被教会指派到这里来保护他们的教民并宣传教义。现在的情况有些......滑稽。
在没有观察到任何有用的信息后,我决定去找这里的原住民打探消息,并找一找有没银行或者ATM之类的存在,我需要买一些食物和饮水。
像莫妮卡和摩西两队雇佣兵,再加上轻伤重伤员四十几号人,必须动用两架运输型直升机或者一家大型运输机才能将人送走。
飞机来往这么大的动静,镇子上不可能没人听到或者看到,毕竟从我被埋到现在也只不过经历了三十几个小时而已,人们还不会那么健忘。
四个备用弹夹填满子弹,我走下楼向厂区外走去。
可等我走到街上,竟然一个人也不见了!偶尔想起的关窗声,只表明那些窗户后藏着一双在窥探的眼睛,这让我感到很不舒服,警觉倍增。
我下意识的贴到墙边向前走,这样感觉更有安全感。我担心那些黑洞洞的窗口后,不知道什么时候会伸出一支枪,将我干翻在地。
“妈的!”我忍不住嘀咕一句,加快步伐。看着路过的那些洞开的大门,还有门里凌乱荒芜的情景,我真怀疑是不是这里已经快要没人居住了。
又走了四五分钟,居然还是没碰到任何人,我随便进了一户没人的房间,便看到地上到处都是零散的小东西。
回头再看了一眼门锁,上面的砸痕十分明显。如果不是这户人家搬走后被人破门行窃,就是发生过什么混乱,有人趁火打劫。
当然,刚才在街道土墙上那些散乱的弹孔已经告诉我,这里绝非什么良善之地。
只是观察几眼我就退出来,顺着路边继续向前。
但就在转过一个路口后,我居然看到一个“熟人”!
那个曾经在我身上拾荒,然后在我醒来后惊慌逃走、穿着灰袍围着头巾的黑人女孩,正蹲在一个房门前哭泣......就在她脚边不远的墙根处,那个曾经颠出不少零散东西的箩筐分外显眼!
这可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她说不定还记着我,找她问一下莫妮卡等人的行踪,远比问其他更陌生的人安全。
我正要走过去问情况,突然看到一只带毛的粗壮手臂从门里伸出抓住她的衣领,而另一只的手则从另一侧捂住女孩的嘴巴,直接将女孩拖了进去!
“嘭”的一声,木门关闭!
我郁闷了,心想这是什么家长,对孩子可真粗暴。并且最让我郁闷的是,似乎自己为一个“熟人”也没法去问了。
抬头看了看这条不算宽的巷道,心想估计不会有人出现,还是换一条路走。
但我走了还没几步,突然心头一紧,总觉着哪里不对劲!
谁家家长会对自己的孩子一手拽,还一手捂嘴?!
粗壮的手臂、宽大的关节、黑黝黝的体毛.....我想了一下,转头四顾,在看到没有人后,迅速向那个木门边靠过去。
耳朵贴在木门上,一阵压抑的哭声呜呜咽咽的传出,如果不仔细听,恐怕还真听不清!
就在几秒钟后,一阵布帛撕裂的动静传来,那呜咽哭声也转为压抑的惊呼,然后所有的声音突然消失不见!
“我了个艹,这是......”我大概猜到了里面的情况,但不能确定。
一想到这个黑人女孩很可能是我唯一的情报来源,我直接侧冲两步,一个鹞子翻身就跃上墙头然后翻了进去!
院子不大但很整洁,显然经常被人打扫收拾。因为唯一的房门虚掩着,所以我猫腰贴到房门一侧向里面看去。
这一看不要紧,只见女孩被一个穿着图克武装军服的男人按在房中地上,她的嘴巴被捂着,身上的灰袍已经四分五裂遮不住身体,那一对如碳的细长峰峦挺翘而出,两条大腿被男人的胯部死死压牢!
她在挣扎,男人在脱裤,她远不是男人的对手,事情的走向已经很明显!
奇怪了,一个图克武装的军人怎么会出现了小女孩家中?而她的亲人却全不在家?
我心头闪过一丝疑惑,摸出匕首,趁着那个男人掏出那恶心的玩意儿要兴奋的进入时,直接冲了进去,一掌敲在他的后脖颈处!
图克武装男子只来得及扭了一半的头,便白眼一翻软软的倒下。
而被她压在地上的女孩,则惊恐的抱着一身残破布片急忙后退,靠在一张破木床边不敢出声!
“会说英语吗?”我低声问她。可女孩根本不点头也不摇头,只是看着我打哆嗦。
“我没有恶意,我不会做任何事!我只想问你几个问题就走!当然,如果你需要的话我会把这个处理一下。”我一边说一边指指脚边的图克士兵,可女孩还是没有任何表现。
我郁闷了,这个女孩居然不会英语;但我也同时庆幸,在动手之前我就考虑到这一点,所以没有直接杀掉图克士兵,而是把他留作备选审讯对象。
看看周围并没有发现枪支,士兵身上也没有任何装备,我这才放心的找了一条绳子将他翻过身去捆住双手,然后又捆住他的双脚弯曲回来,和双手连在一起。
他现在的姿势已经不能仰面躺下,但我讯问时需要盯着他的眼睛,所以一把将他拽到房间的角落竖着让他跪起,又拎过旁边磨的发亮的带背座椅,斜着一倒卡在他下巴上用来支撑他的身体重量。
这样的方式虽然有些繁琐,但却万无一失,即便他想喊叫,我只要用力一踩凳子就会压住他下巴下的气管,让他喊不出来。
转过头对女孩做了一个不要发声的手势,我迅速转回头掐了掐图克士兵的人中。
他悠悠醒来,茫然的眼神突然变得惊恐,但惊恐只是一瞬,在下一秒他满脸怒气,用一种威胁的眼神瞪着我,不停的用方言说着什么......
“安静!我没问,你别答!”我低喝一声迅速踩下座椅,被顶住下巴的图克士兵一下说不出话来,只是长大嘴巴咳嗽。
“乖一点,否则我会让你尝一尝......生不如死的滋味!”略略松开脚,我又用英语冷喝一句,我绝对有自信将自己体验过的那种生死感觉施加到他身上。
但让我郁闷的是,这个图克士兵竟然又是怒目相向,叽哩哇啦的说了一长串我听不懂的东西!
完蛋了,难不成他也不动英语?那我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就在我将匕首慢慢朝他挪去,想要试探一下他到底会不会英语时,一个颤抖的声音从侧面传来:“他、他只会库希特语,闪含语系,不会英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