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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的七月三日,是云依寨全民狂欢的日子。
因为到六月底,他们已经把第一季的茶叶采摘完,并且大部分都让远道而来的茶商拉走了。茶商给他们带来了云依寨所没有的美味瓜果、精酿啤酒,他们就趁这个时候来个全民狂欢,好好庆祝一番。
这一天被他们称为“云盛节”。
从下午四点半开始,各种演出队便绕着云依寨开始他们的表演,他们或乘坐电动板车,或骑车、或步行,围着云依寨走一圈。
几乎所有的寨民都会走出家门,向路过的演出队送上鲜花、洒上花瓣,跟着他们一起狂欢。
而一些重要的人便被请到云遮城,参加晚上的盛宴。
现在时间是下午两点半,寨民们不是在家里准备就是在云遮城帮忙,大街上还没有什么人。
小桃的手机被偷了,快到云遮城时,他借来程安的手机给林姨打了个电话。
林姨听到小桃的声音显得非常激动。小桃说她快到云遮城了,让林姨到城外那片栗果林里等她。
车越往这边走,路上的人越多。看得出来,他们个个盛装打扮,一脸喜气洋洋。
来到小桃说的那片栗果林,他们下车就看到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站在那里,正焦急地望着他们来的方向。
小桃向那个女人跑过去,边跑边喊“林姨”。
“哎呀,小桃,你可算露面了!”林姨抱住小桃,怕她跑了似的不肯松手。“你去哪里了?手机没人接,一晚上找不到人,你要急死我啊!”
“林姨,我就是出去玩了一圈,手机丢了,所以没能给你打电话。”小桃挣脱林姨的怀抱,在她面前尽情撒娇。
“你呀!”林姨拉着她的手,上下细细打量一番,“还好没事!昨天晚上你大哥打电话,让我送你回去,好好准备今天的盛会。我说你已经沐浴完毕休息了,好不容易才把他骗过去。刚才在里面,我一直躲着他。你要再不回来,恐怕今天晚上的盛会也办不成喽!”
“谢谢林姨,我就知道你最疼小桃了。”小桃说完,又赶紧问道:“前天我从山上带回来的那个小姐姐,她去哪儿了?”
“那位姑娘,她在家里休息呢!我特意叮嘱她不要出门,过了这两天再说……”
“可是我刚才回去看了,她不见了!”小桃没等林姨说完就打断了她。
“不可能啊,我十二点多才给她做了一碗糖水鸡蛋让她吃,看她吃完睡下我才出来的。”林姨别提多惊讶了。“难道她走了?”
这时,于锦凡和程安才走到她们面前,着实把林姨吓了一跳。凭她一眼就能看出,这二人不是云依寨的寨民。
“林姨,这两位是我的朋友,他们认识那个小姐姐,这次就是来找她的。”小桃知道林姨在疑惑什么,于是小声对她说道。
林姨把小桃拉到一边,对她说:“小桃,你这两天怎么了?你忘了我们云依寨的规矩了吗?那个失去孩子的女人,我觉得她可怜才答应照顾她几天,这两个大男人来到我们云依寨,你不怕你大哥为难他们吗?”
“大哥那儿,我去说。实在不行,我就去求爸爸。”小桃说起这话来语气又格外坚定。
于锦凡又向她们走了两步,说道:“林姨,我们知道云依寨的规矩。不过你放心,我们找到那女孩就走,绝不给你们添麻烦。”
林姨看那两个人都是一表人材,言谈举止也很有礼貌,何况又是小桃带来的,也不好再说什么。
“林姨,你帮我们找找小姐姐吧!”小桃恳求道。
“小桃啊!那女孩兴许只是出门去透透气,很快就回来了。你不是说她在这里没有亲人吗?除了我们,她还能去找谁?所以,我们先等等,等今天晚上的盛会结束,如果她还没回来我们再想办法好不好?”
听了林姨的话,小桃看了于锦凡一眼,于锦凡也不想让她太为难,便提出和程安一起回林姨家去等。
“这就对了!”林姨看于锦凡的眼神突然温柔了许多。
“那我们就再回家看看吧!”小桃刚要转身,却被林姨拉住了。
“小桃,你不能走了,你得赶紧跟我去准备。舞蹈彩排、梳妆打扮,必须赶紧了……”
林姨边说边拉着小桃往云遮城的大门口走去。
小桃向他们两个摆了摆手,让他们先回去等她。
程安现在脑袋还是懵的。他不知道大哥是什么时候知道苏静言就是小桃要救的那个女孩,也不知道他们在云依寨为什么能随意走动,更别说苏静言现在在哪里,该如何找她……
听到于锦凡让他开车,他才木讷地走过去,打开车门上了车。在车上,他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可是于锦凡没有办法向他描述苏静言的遭遇,只能告诉他,在玉绵古城时就猜到了。至于在这里“行动自如”,那只是表象。
这里虽然没有警察巡逻,没有摄像头,但是却有无数双眼睛,就藏在巨石后面、树梢上、房顶上、竹林间……
云依寨的寨主深知任何高科技产品都存在被破解的漏洞,最可靠、也最具智慧的的还是“人”。
他们很轻松的进来了,云依寨也接纳了他们。可要想出去,就得问问人家答不答应了。
这样,程安总算明白了。原来他们不是进了一处旅游景点,而是从进来的那一刻,就已经掉进了别人的陷阱。
他们回到林姨家中,到二楼和三楼看了看,还是空无一人。
于锦凡让程安拿手机把二楼餐厅和三楼的两间卧室都拍了下来。而他则到疑似苏静言躺过的那间卧室仔细观察了一下。
卧室没有床,木地板上铺着一个不知道什么材质的垫子,垫子上铺着两层褥子。他用手在上面按了按,柔软度还可以,就是包裹着绣花枕套的枕头稍微有些硬。
一条深绿色的薄毯凌乱地放在褥子上面,完全可以说明她不是自己离开的,而是在慌乱中被人带走了。
如果林姨说得都是真的,她十二点多才从家出来,那么苏静言被带走的时间应该是在一点到两点之间。
门外没有车轮的痕迹,在靠近溪流旁边的一段泥土路上,只有四五个人男人的脚印,有深有浅。所以,他们可能是抬着担架或藤椅把人带走的。过了那条小溪就是一条宽敞的大路,坐汽车或是马车就无迹可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