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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画像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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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嬷嬷笑盈盈地看着王嫱,见王嫱未说话,像是在想什么心事便也没再打扰。她实在想不通,既然她们的画像要全部被呈到皇帝面前,那王昭君是怎么回事呢?就凭她的相貌只要皇帝见到了她的画像就不可能得不到圣宠的,那究竟是什么原因王昭君会在掖庭住了三年未见过皇帝一面?她又是为何要自请去匈奴和亲?匈奴也就是现代的内蒙古,在两千多年前的现在,可想而知是多么苦寒,是什么会让一位弱女子情愿到这般苦寒的边塞去,而不愿呆在锦绣的皇宫呢?

    “嬷嬷是说箱笼中还有一幅画像?”王嫱突然抬起头来惊呼道,她怎么把这事给忘了,会不会王昭君的送进宫的画像就已经被动了手脚,而那些人不敢藏了画,自然那幅入宫的画动了什么手脚,留在她们手中的画也会被同样的动了手脚,否则一旦被查到,便是杀头的大罪,能经手这些画的人就那么几个,要查实在太容易了,没有人会愚蠢到同一人两幅画像会不同的,就是在进宫时那些寺卫盘查也不可能过关的。

    怀中的小姑娘被王嫱的惊呼声惊醒:“姐姐,出了何事?”

    王嫱忙安慰小姑娘:“没事,吓着你了?还有段路,不如再睡会儿,到了我再喊你。”

    “不睡了,姐姐刚说什么画像,我也想看。”

    王嫱想起自己在客栈的时候看过自己水中的倒影,确实极美,不知那画会画得如何,反正现在还有时间,闲着也是闲着,不如看看,也看看古代人的丹青水平怎么样。

    “嬷嬷,我也想看。”王嫱脸上带着小姑娘的腼腆。

    那张嬷嬷见了只道她是因为要入宫成为皇帝的女人而感到羞涩,自然应允。

    “就在这辆马车的箱笼里,有个长匣子装着。”张嬷嬷说着挪了挪身子,没想到这小小的马车还有玄机,后尾竟能如窗格一般全部掀起,有两个大箱子并排放着,王嫱忽然就想到了现代的汽车后备箱,也能整个掀起,有箱子杂物什么的统统塞下,倒也不影响前面坐在车里的人,没想到早在两千多年前的汉代古人就有了这样的智慧。

    嬷嬷打开一个箱子,王嫱便去开另一个,只是翻来翻去也没见到张嬷嬷说的匣子,全是一堆女子的衣袜鞋子,想必王嫱的父母对于这个唯一的女儿极为不舍这才给她备了这许多的衣物。

    小姑娘好奇地盯着她们二人。

    不多会儿,张嬷嬷手中就捧了个细长的匣子,通体朱红色,可没想到的是匣子竟被上了锁。

    “嬷嬷,这?我们也打不开呀。”一见那匣子不仅上了锁,还贴了封条,这是为何?

    张嬷嬷痴痴地笑了起来:“姑娘真是贵人多忘事,你忘了这些匣子的锁的钥匙都在老婆子身上了?”

    王嫱只得又装失忆,“嬷嬷您忘了,我这不是昏迷了几日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那张嬷嬷倒也没多追问,自顾自的地说道:“你们这几位姑娘的画像全部装在像这样的匣子里,你看这上面不还贴了你们姓名,籍贯和生辰八字吗。”

    原来贴在上面的并不是什么封条而是名贴。

    “嬷嬷,是不是送进宫的匣子上也上了锁,也同样贴了这样的名贴?”王嫱迫切想知道答案,急问道。

    “那是自然,不过送进宫的匣子锁上的钥匙在太常寺手中,待得皇上哪天得空,太常寺就把匣子拿到皇上的跟前,当着皇上的面把这些匣子打开,让皇上一一过目。”

    “那画像是什么时候装进匣子并上锁的呢?”王嫱再次追问。

    “自然是一画好待画迹干了就落了锁的,当时姑娘的画还是你自己亲自放进去亲自落的锁呢,县令夏大人和老身都在跟前看着,姑娘不会又忘了吧?”

    “是否所有的姑娘的画都要自己看过由自己放进匣子里?那样也是为了避免别人偷偷换了画是不是?”小姑娘也突然好奇地问道。

    “正是呢,这丫头是个机灵的,没想到一点就通。”张嬷嬷笑咪咪地抚摸着小女孩的头,可惜了,长得这般标致,若是再年长几岁,顶了念卉的缺多好。

    这般的严谨,也就是说根本没有人会有机会动手脚,那王昭君的画自然也没人敢动手脚了。

    这边想着,那边嬷嬷已从怀中掏出细长的钥匙将匣子打开。

    用的是上好的锦帛,还带有淡淡的墨香,极是好闻。

    嬷嬷和小女孩缓缓将卷轴展开,透过窗外的落日余晖,一位身着红色斗篷的美艳女子落于一幅精美的白色丝缎帛巾上。

    眉宇间有一丝淡淡的忧愁,细葱如凝脂般的玉手交替放于胸前,樱桃般的小嘴上点了些许的朱砂,凝粉色的双颊略施粉黛,浓密的一头青丝梳了个飞仙髻,髻丝下一头如瀑布一般的黑发披于双肩,飞仙髻上别了一枝银粉色的珠钗,额前点缀着碧蓝色的串串圆润玉珠的花钿,双耳下垂着细长的一对银粉色耳环,双目似泪非泪,盈盈于含,细长的脖颈上挂着一串宝红色璎珞,身挑细长,多一分则盈,少一分则亏,比之那天仙尤过之而无不及。

    “姐姐,这画也画得太好看了!”小姑娘惊呼,抬头看王嫱,这才发现她也是一脸的惊艳,没想到自己长得这么美,这次穿越赚大发了。

    张嬷嬷边把画卷起来边说道:“这画确实画出了姑娘的神韵,但要我说还是姑娘本人比那画更好看些。只是这几日姑娘不吃不喝的,消瘦了不少,若能再胖上几分,再配上姑娘如今的神态,就算是神仙下了凡也会留恋姑娘的美色不愿回天庭了。”

    “嬷嬷,送进宫的也是这样的一幅画吗?”

    “估计比这幅还得好上些,因为这幅毕竟只是给宫中寺卫核对姑娘的身份的,那画师便不会如第一幅那样用功了。”

    完了,如果入宫的也是这幅的话,只怕她掖挺的床还没捂热就被皇帝诏了去,如果真这样,那她要想三年后和王昭君一起到匈奴去是不可能了。

    若是元帝已经见了这她的画像,要诏她怎么办?

    可能是宫斗剧看太多了,皇宫里太黑暗了,尔虞我诈,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天天活得胆战心惊,她不要入那后宫,想想那广阔无边的草原,以天地为席为被多自由啊。

    有什么办法能不被诏见呢?

    思绪太多,一时实在想不过来,索性不想,闭了眼休息。

    嬷嬷见一时马车里没了声音,又见那小女孩双眼发愣地看着那幅画,她也不急,将画轴缓缓卷起,小女孩的眼睛一直盯着画直到看着张嬷嬷重新将画锁好,细细贴好名贴,锁进匣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