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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间的婚礼好像和人间的不太一样。
据我所知,古代的婚礼要一拜天地二拜父母的,拜堂前是不能见面的;现代的婚礼是要走教堂的,好像走教堂之前,新郎还是不能和新娘见面的。
但……
现在我化好妆之后,就和小黑,再加一个女奴,一起坐在房间里打牌。
黑大老爷好像是害怕我和小黑会有一个人逃跑,我是被捉来的,会逃理所当然;小黑以前发过誓不结婚,会逃也在理,所以黑大老爷索性把我们两个关在一起了,房间门窗是锁着的,外面还加强了守卫,小黑来的时候说外面看押的人多了整整三倍!
哈哈,黑大老爷看错了我们,其实我们两个并没有想逃,只是想诈死……
打牌的时候,说来很奇怪,不知道为什么,打斗地主一直都是女奴赢,我怎么也赢不了,我拿到的牌非常碎,完全出不了手,所以一直输,输得我都快怀疑女奴出老千了!小黑也很努力,可是牌技不敢恭维,所以也是输,真是让人有够郁闷的。
女奴赢得心爽,才敞开了嘴巴和我们说起周围的事情,她满脸嫌弃地告诉我们说,这次大老爷匆忙给我们定下婚期,连个黄道吉日都不选,婚礼喜帖并没有发出去多少,只请了其他狱主和一些黑家宗亲前来参加婚礼,这次婚礼举办得匆促,所以婚礼的场面并不是很大。
女奴一边出牌一边说:“你们的婚礼就是一场笑话,一个丑得没有人愿意嫁,一个是不知从哪儿来的野丫头,凑在一起,连大老爷都觉得丢脸,都不好意思像整个阴间的人公布五公子的婚讯,不然以五公子的身份,结婚这事应该昭告整个阴间,请所有贵族都来参加你们的婚礼呀!”
“唉,为了五公子的婚事,大老爷真是操碎了心!”女奴努努嘴,说。
小黑把脸躲到牌下面,显然是又开始自卑了。他真的不丑,丑的明明是地狱里的其他鬼。可是不论我说多少遍,这孩子就是不相信我说的话。
而且,我可不认为这个婚事是被看轻了,女奴的话里充满鄙夷,他们本来就嫌弃小黑长得“丑”,黑大老爷这次低调举办婚礼,更是让他们瞧不起了。可是在我看来,黑大老爷明明就是不敢吧?他要是敢说他们家五公子娶的人是尸女,宴请整个阴间的贵族,呵呵哒,我看君临不用来了,想抢亲的大有人在,这婚礼一定是举办不成的。
黑大老爷隐瞒了我的来历,没有一个人知道我的身份,在所有女奴看来,我就是一个和他们五公子长得一样的……“丑八怪”。
那黑大老爷对我还是客气的,他并没有逼我做什么,也没有太刻意地限制我的行动,显然是更希望我能乖顺点儿为他们黑家效力生孩子吧。
小黑问:“这次其他十七狱主都已经来了吗?”
女奴:“嗯,都来了,早晨的时候就已经来到了,一直娶不到老婆的五公子终于要结婚了,其他狱主都很高兴,所以都提前来了。他们都想提前来看新娘子,但是都被大老爷拦在了殿外。”
“他们一定是来看笑话的。”小黑嘀咕着说。
我们又打了一阵子牌,但今天简直就是见鬼了,我拿到的好牌都没有一次是好牌,碎得要命!根本就上不了台面,这让我怎么玩?我就一直输,那女奴一直赢,这真是见鬼了!我气得要死,但是小黑好像习惯被欺负了,一点都不生气,还一边玩一边和女奴聊,把女奴哄得开开心心的,什么话都跟他说。
玩到快晚上的时候,有个女奴推开门说时辰快到了,我们这才结束打牌,恶鬼女奴们再次抓住我,给我补妆。我已经不忍再看镜子里面的自己了!
这什么鬼?!
有人结婚会化烟熏妆吗?我竟然是第一个!真是气死宝宝了!
这件事绝对不能让君临知道,绝对不能让君临看见我这张脸,不然我不要活了!
补妆时,我从镜子里看见屋子里有一个女奴正在动我的床,我吓坏了,“别碰我的床!”我站起来大吼!
我把孽镜就藏在里面呀,要是被发现,那可就不好了!
那铺床的女奴吓了一跳,良久才反应过来,说:“可是这是新房呀,是要换上喜被的。”
我瞪着眼说:“换什么换?难道你们要把这里弄成新房?”
“对的,这就是新房。”
我没好气地说:“不会吧?这就是新房?这个房间好小吔,你们大老爷就给我安排这么差的房间做新房?”好歹我也是尸女吔,大老爷还指望着让我壮大他们黑家的下一代呢,结果就给我派这么一间房?太简陋了吧?
所有女奴都不说话了。
良久,小黑才弱弱地说:“这就是我的房间。”
我:“……”
真是个可怜的孩子,在家里面经常被人欺负,连房间也这么小,这么简陋。
那女奴就要给我换床单,我着急死了,她绝对不能碰我的床,不然孽镜落入到他们的手中,后果不堪设想!
“不准碰我的床!”我就要冲过去,但是给我化妆的女奴抓住我,强按着我坐在凳子上化妆。她们随便一个人的力气都比我大许多倍,我使出吃奶的劲挣扎,绝对不能让他们碰到我的床呀!
可是一切都来不及阻止,那个铺床的女奴已经掀开了被子。
完了!
我脑海一片空白,就只剩下这两个大字!
我对不起曾道人,我把他的命丢在敌营里了……
我对不起他……
女奴抓着被子抖了抖,重新叠好,然后搬走原来的被子,换上大红囍字的红被褥,淡定地走了。
咦,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孽镜呢?
我睁大眼睛看着换走被子的女奴离开,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在我的视野里,我也一直没有想明白,孽镜哪儿去了?
那女奴抖过被子,并没有抖出什么来,怎么东西就不见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