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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谁?王妃和七公主是不是你掳走的?”
韩齐贤紧盯着拦在马前的黑袍银面人,厉声质问道。
赵舒岸和赵舒广离开后,他准备前往下一个村落,却被这个黑袍人拦住。
只看倒在马前的粗大树干,便知此人身手不凡。
黑袍人身材高大,但是露出的一缕头发却已花白,应该是个上了年纪的男子。
他见黑袍人只横刀拦路,并不言语,就抽出佩剑,率先冲了过去。
他的剑术灵活犀利,可在绝对力量的压制下,却不堪一击。
尽管他奋力进攻,结果只能堪堪反抗,甚至节节后退。
随着“嗡”的一声颤响,他手腕一阵酸麻,失去知觉,佩剑“哐当”掉到地上。
韩齐贤一个重心不稳,重重摔倒在地上。
“蜉蝣撼树,不自量力。”岿然不动的黑袍人嘲讽道。
“公子小心!”
侍卫见状,齐齐举起武器,围攻黑袍人。
他们以为仗着人多势众,至少能将黑袍人困住。
谁知不到十个回合,他们就尽数被击败。
轻则断胳膊断腿,重则被一击毙命。
黑袍人的刀法诡谲多变,力量强大,实属罕见的高手。
韩齐贤捡起佩剑,往后退了两步。
他不是黑袍人的对手,再纠缠下去,说不定会枉送性命。
“你的目的是什么?”他再次问道。
此人的出现,肯定与孟晚寻和赵今安的失踪有重大关系。
“哈哈哈哈!我的目的是屠尽赵家!可惜你没有能力阻拦。”
黑袍人仰头笑了几声,语气极为不屑。
韩齐贤闻言,心里咯噔一下,目露恐慌。
“你杀了王妃和公主?”
他强作镇定,声音微微颤抖。
“老子喜欢将女人留到最后杀,好让她们看看,她们所依仗的男人,其实全是废物!”
黑袍人说罢,掠刀而来,径直冲向韩齐贤。
韩齐贤连忙跃上马背,迅速逃离。
他不清楚黑袍人的来历,想屠尽赵氏的人更是不少。
毕竟没有一个上位者,手上干干净净,身上清清白白。
好在赵今安暂时没有危险,他松了口气。
他仓皇逃离,直奔盛京城。
韩齐贤回到府中没多久,一个高高瘦瘦的白净男子就出现了。
“主子,您找我。”
韩齐贤目露寒光,道:“我要你去杀一个人。”
韩泽已经引起了赵舒岸的注意,他本想让韩泽暂时不要露面,避避风头。
可是眼下能与黑袍人一战的,恐怕只有韩泽了。
他瞒着赵舒岸和赵舒广,也是为了给韩泽拖延时间。
等那两位殿下知晓黑袍人,尤其是赵舒岸,韩泽就不便露面了。
韩泽听了吩咐,二话不说,立刻离开安国公府,赶往黑袍人出现的地方。
他赶到时,那里除了几具侍卫的尸体,再无任何人影。
韩泽略加思索后,用剑在最粗大的树干上留下了一行字。
“要想屠尽赵氏,先来取我人头。”
留下这行字后,他就消失在了山林中。
——
孟晚寻正焦急等待,忽然看到一个黑影出现在门外,吓了一跳。
她顺了顺心口,娇嗔道:“走芜大叔,你走路怎么都没个声音啊。”
黑袍人哈哈笑了两声,解下黑袍,取下面具。
尽管他头发花白,但是面容却俊朗英气,笔挺的鼻梁上,眉眼尽显沧桑。
沧桑之间,又隐约散发出几分高贵的气质,就像苍鹰。
“常年行走在黑暗里的人,习惯了无声无息。”
孟晚寻接过他的披风和面具,摆放整齐后,关切地问道:“您可有受伤?”
“就那些人,我用一根小拇指就能将他们打得屁滚尿流,不对,是半根小拇指。”
走芜竖起右手小拇指,又往下弯了弯,一脸不屑地说道。
“厉害的还没出现,您可千万小心。”孟晚寻叮嘱道。
她的目的是活捉韩泽,还好走芜及时出现,不然她就得费些心力就。
“丫头放心。”
走芜接过孟晚寻端来的茶,斯斯文文地抿了一口。
“好茶!”
“师父,还顺利吗?”
半夏端着托盘,从外面走进来。
“顺利,顺利。”走芜笑着回道。
他看起来威严,笑容却很是温和。
孟晚寻看着托盘上一口未动的饭菜,问道:“七公主还是不肯吃饭?”
半夏摇了摇头,无奈地叹了口气。
“嘴巴都不肯张开,我硬塞都不行。”
走芜呵呵笑了起来,称赞道:“倒是个有骨头的丫头片子,我喜欢。”
孟晚寻却忧心忡忡,道:“此事不能再拖延了。”
她担心赵今安一直不吃不喝,还担心受怕的,会生大病。
走芜收起笑脸,认真道:“今晚就能解决了。”
他在暗处看到了韩泽,今晚他只要出现,韩泽肯定会现身杀他。
“师父,我和你一起去。”半夏自告奋勇道。
走芜一脸嫌弃,毫不客气地说道:“你去了只会给我添乱,还是离我远点吧。”
按照孟晚寻所言,韩泽身手了得,估计十个半夏都不够韩泽打的。
“可是韩泽那边说不定会设下埋伏,半夏与你一同去,躲在暗处接应,免得您有危险。”孟晚寻劝道。
韩齐贤救公主心切,一直没有头绪,好不容易有个黑袍人现身,他肯定会有备而来。
“我能有什么危险?”走芜瞪了一眼孟晚寻,“你这是对我的羞辱。”
“师父……”
半夏还欲再劝,孟晚寻拦住了她。
孟晚寻了解走芜所有的过往,知道他的性子。
他不同意的事,说再多也无用。
她拿出两包药粉,放到走芜跟前。
“我知道韩泽肯定不是您的对手,可为了活捉他,您还是戴上这两包药粉吧。”
走芜犹豫片刻后,将两包药粉揣进了袖中。
“我就说盛京没意思,打个架还要搞这种东西,无趣,无趣。”
“盛京里的凶险,从来都不是真刀真枪。”孟晚寻意味深长地说道。
“是这个理儿,我这把刀再厉害,在盛京城里可能就是能卖几个子儿的废铁。”
走芜似乎想起了什么往事,呆愣愣地盯着手边的刀,陷入沉思。
离开盛京时与回到盛京时的心境,已经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