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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2章 挟持谋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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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贵妃在寝室走来走去,心中激动又不安。

    今晚除掉赵舒岸,再利用北莽对朝中异党施压。

    皇位,她必须拽在手中。

    “娘娘,宫外传来消息,一切顺利。”

    贴身嬷嬷快步走进来,语气都有些颤抖。

    苏贵妃嘴唇哆嗦了一下,难以置信地问道:“死了?”

    她与赵舒岸斗了那么久,从未真正得逞,不敢相信自己真的赢了。

    “是,这里还有国舅爷的亲笔信。”

    苏贵妃迅速拆开信封,是她兄长的笔迹。

    “火葬景王,风瑞端王。”

    “太好了,太好了,我赢了,我赢了,我赢了……”

    她脚底一软,差点摔倒在地上。

    嬷嬷眼疾手快地扶住她,“娘娘,这是大好事,您怎么还哭了?”

    苏贵妃一边流泪一边大笑,脑中一片空白,心已飞上九霄。

    ——

    “太后,景王府出事了。”

    哐当!

    瓷器摔碎的清脆声音从景照宫传出来。

    “太后,要相信舒岸。”

    走芜看着脸色惨白,面露惊惧的太后,伸了伸双手,又缩了回来。

    太后目光茫然地看向门外深邃的黑夜,怔愣片刻后,扭头看向走芜,眼神变得坚定。

    “泽疆,你一定不能出事。”

    走芜心底一冷,赵舒岸生死未卜,太后已经想好了后路。

    “泽疆,听母后说,万一……”

    太后欲言又止,声音颤抖,不忍说出口。

    “希望就全在你身上了,皇位一定不能落入那个贱人的手中,你明白吗?”

    走芜冷淡地看向太后,道:“太后,草民是来向您辞别的,时间不早了,荣草民告退。”

    “不行!”

    太后厉声喊出来,一把拉住走芜。

    “你想去景王府,对不对?”

    “难道母后不心疼舒岸吗?母后不痛心吗?”

    可是她没有资格痛心,她不仅是赵舒岸的皇祖母,还是天下的太后。

    “太后,您失仪了。”

    走芜用力扯出自己被抓住的手,用黑色斗篷的帽子罩住头,义无反顾地往外走去。

    阿瑶,这次我一定会守住。

    太后在身后哭喊,可他一句也听不见,脑中不断浮现出过去的场景。

    瑶妃,木刀,年幼的赵舒岸,凶狠的皇兄……

    他躲了这么多年,痛了这么多年,终于有个了结的机会了。

    走芜对皇宫特别熟悉,小时候他就喜欢蒙着眼睛在皇宫行走,看自己能走到何处。

    宫中戒备森严,可森严之中隐隐藏着慌乱不安,他很顺利就摸到了皇上卧榻的寝宫。

    “谁!”

    走芜刺破寝宫廊柱旁的黄色幔帐,一个被他刺穿的铜盆缓缓放了下来,露出孟晚寻的脸。

    “是我,走芜叔。”

    走芜见状,更加紧张了。

    “你疯了,在这里做什么?”

    孟晚寻靠近龙床,低头看着闭目不醒的皇上。

    “走芜叔来得正好,想必您也想知道瑶妃死亡的真相吧。”

    她从袖中拿出一方手帕,迅速按在了皇上的口鼻处。

    “你要干什么?”

    走芜震惊地盯着她,伸手去夺手帕。

    “好了。”

    孟晚寻拍了一下皇上的脸,冷笑道:“别装了,再装下去,我就让你真的昏睡不醒。”

    见皇上没有反应,她拿出一粒药丸,欲塞到皇上口中。

    这时,皇上睁开眼睛,用力打开了她的手,一骨碌坐了起来。

    “大胆……”

    后面的话,连同雷霆之怒的语气,在看到走芜后,全部断在了喉咙中。

    “不可能……”

    他低声嘀咕了一句,很快恢复天威。

    “大胆景王妃,竟敢谋害君王!”

    “来人!护驾!”

    “护驾!”

    虽然外面的人已经倒下了,但是孟晚寻担心会引来侍卫。

    “别喊了,你已经中毒,不想死就按照我说的做。”

    “贱妇!你竟敢……”

    皇上一句话还没说完,怒容就显露出痛苦之色。

    “毒性已经发作,我没有耐心了。”

    孟晚寻将准备好的笔墨铺到桌上,冷冷看向皇上。

    “陛下,请吧。”

    皇上看着那张纸,眼中尽是抗拒。

    “你想让朕写传位书?赵舒岸他要谋逆?他可是朕的儿子啊!”

    孟晚寻鄙夷地笑道:“您算计他,算计他的母妃时,怎么就没想到你们是父子?”

    走芜听到这话,手上用力,手背青筋爆出。

    “你在胡说什么?”

    孟晚寻无奈地看着皇上,彻底失去了耐心。

    “我也不想对殿下的生父心狠手辣,是你逼我的。”

    她打开一个木筒,从里面爬出一只通身发绿的爬虫。

    “要么坐到这里,按照我说的做,要么让这只柳上仙,将您啃噬至死。”

    皇上撞到孟晚寻狠厉的目光,身体颤栗了一下。

    这个愚蠢的女人何时变得和赵舒岸一样了?肯定是赵舒岸,肯定是赵舒岸唆使的!

    柳上仙,浑身是毒,他没有选。

    只要撑到青州兵马进京救驾,他就有救了。

    “写什么?”

    皇上坐到桌前,没好气地问道。

    “将你如何在瑶妃寝宫的香里下毒,如何令她日益虚亏的过程,详详细细地写出来,还有……,写吧。”

    还有太后,孟晚寻没有说出口。

    赵舒岸若是知道他敬爱的祖母,也是害死他母妃的凶手之一,那这个世界于他而言,未免过于冷酷。

    走芜看向孟晚寻,目光微妙,嘴角浅勾了一下。

    皇上自知再继续狡辩也无用,便慢慢抬起了笔。

    往事随着黑色的笔迹,尽数在他脑海里浮现。

    瑶妃,她到底爱谁?

    真是可笑,时至今日,这个问题居然还是他的梦魇。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抬头看向一边的黑衣人。

    黑衣人的脸隐在斗篷宽大的帽子里,只能窥探鼻子和嘴巴。

    和那个人,真像啊,不过那个人已经死透了。

    等皇上放下笔,孟晚寻拿起那张纸,粗略地浏览了一遍。

    她想递给走芜,但是走芜摇摇头,拒绝了。

    “继续写,写苏贵妃给你下毒,图谋皇权一事。”

    皇上听言,好奇地看向孟晚寻,这个女人,似乎什么都知道。

    “别看了,在这世上,再无任何人比我更清楚你们之间的明争暗斗了。”孟晚寻戏谑道。

    不知为何,她什么都不怕了。

    只要解决了狗皇帝这一关,便只有赵舒岸与苏贵妃之间的对峙了。

    赵舒岸,接下来看你自己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