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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天的队伍平安的回到了京城中,城墙之上的洛远风见誉王已经被人拿下,知道这场反叛并没有成功,也长舒了一口气。
回京后,誉王一家因为谋反而被缉拿下狱,应天府衙审讯过后,誉王一家被剥夺李姓,发配至西南蛮荒之地,世世代代都不被允许回到中原之地。
玉疆与几位武将救驾有功,得了封赏,皇帝亲派玉疆前去青州镇守,弥补平阳王的空缺。
洛远风与玉容卿营救女眷稳定朝堂之心大有功劳,皇帝特提拔了洛远风的官职,又册封玉容卿为一品诰命夫人。
领封赏的那一天,玉容卿勉强打起精神却依旧憔悴,连前来传圣旨的公公也不忍心苛责。已经过去三天了,李沅依旧昏迷不醒,后背上的伤口始终不见好转,她真怕李沅就这么一直睡下去,再也醒不过来了。
祭天过去第二天的时候,便陆续有关员携带家眷前来拜访,一是为感谢玉容卿的救命之恩,二是听说永定王受了重伤昏迷不醒,前来送补品药品略尽绵薄之力。
他们每一个人都安慰玉容卿,说李沅福大命大,从前熬过了那么多苦难都没有放弃,这次也一定不会离她而去。
听了许多的安慰,玉容卿也稍稍好受了一些,日夜照顾李沅,每时每刻都期盼着他能够早点醒来。
第四天的时候,玉疆来了。
他简单带了一些礼品,都是送给玉容卿补气血的,自从李沅昏迷后,玉容卿的精神状态也差了很多,玉疆这个当哥哥的更为自己的妹妹心疼。
玉容卿来到偏厅见他,正是午饭时间,桌上摆了丰盛的饭菜,玉疆没等玉容卿过来,自己就拿起筷子吃了起来,见她进了门,还板着脸招呼她过来吃饭,颇有些反客为主的意思。
“我吃不下。”玉容卿只喝了些热茶暖身,提不起精神来。
长兄如父,玉疆说的话,玉容卿大部分时间是不会违背的,可她心情很差状态也差,想来哥哥是能体谅她的。
玉疆当然体谅她的心情,递了一双筷子给她,淡淡道:“你乖乖吃饭,我同你说一些关于李沅的事。”
玉容卿也有问题想要问玉疆,誉王谋反那一天是玉疆来救驾,可她隐约记得,哥哥分明是誉王一派的人,怎么突然的就变了阵营,是迷途知返还是早有预谋?
她接过了筷子,端起碗来扒了一口米饭,问了自己的疑惑,而她的疑惑,与玉疆正要告诉她的事息息相关。
当年,玉疆离开徐州前去边疆,从军保家卫国,同行的武教头在几年后死在了一场战乱中,玉疆侥幸活了下来,在军中混的不错,很快就做到了副将的职位。
他以为自己很快就能做上将军之位,平定一方战乱后便能回家探望亲人,却不想这副将一做就是五年,他战绩颇丰却久久无法升职,机缘巧合之下才明白,想要在军中晋升不但需要有贵人的提携,还要选边站。
玉疆为人刚正不阿,但饱受战乱之苦的百姓每天都处在水深火热之中,他的顶头上司是个得过且过的将军,背后依靠着京城的大家族,在军中挂名吃空饷,一点实事都不做。
饱受内心煎熬后,玉疆选择了有意拉拢他的誉王,并从此青云直上,成为了镇西北的一员大将。
他虽然人在誉王党派之中,心中却从未赞同过誉王的执政理念。某次进入京城受封赏,见到了老乡贺修竹,两人秉烛夜谈,玉疆从贺修竹的口中了解到了一位默默无闻的皇子,李怀安。
真正见到李怀安的时候,玉疆才明白什么叫为国为民,立足长远。他愿意为了李怀安设想中的北梁而鞠躬尽瘁。
清心殿那一晚,玉疆从洛远风那里探听到了风声,正欲去宫中救驾,至少不能让誉王和永定王占足了优势,却被李怀安派人来拦下。
“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李怀安的手下来传话说,“三哥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玉将军千万不要去添乱。”
后来,便是李沅以传国玉玺保李怀安登基为帝。
玉疆说:“去城郊祭祀那天,皇上也没有想到永定王会以命相搏,保他周全。如今这局面,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哥哥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是最好的结果?难道李沅躺在那里连太医都束手无策,还能叫好结果吗?玉容卿很生气,饭刚吃了两口就没兴趣了。
玉疆的表情一成不变,冷板着一张脸不怒自威,淡淡地说:“誉王谋反的时候带了一张遗诏,后来经过专人的鉴定,遗诏是假的。”
假的……玉容卿回想起李沅亲口对她说过的话,瞬间明白过来,这假遗诏是他故意让云太妃偷了去的。
誉王在应天府受刑罚的时候说了假遗诏是他从云太妃那里拿来的,只要找到云太妃就能知道他说的是真话。可应天府尹告诉他:云太妃早在七天前就失踪了,昨天晚上刚刚找到她的尸体,是马车坠入了悬崖,随行的马夫丫鬟都死了。
死无对证,任誉王有千百张嘴也解释不清了。
就连李沅都知道不能留把柄在别人手中,李怀安又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
真正得知先帝遗诏内容的人只有李沅一个,而李沅又以身家性命做保推李怀安上位,李怀安自然感念李沅的助力给他行方便,两人是互惠互利的关系,但皇家的事哪有那么简单。
“皇上永远有一个把柄握在永定王手上,只要永定王有意,就可以用这件事威胁皇上一辈子。”玉疆冷静的为她分析其中的利害。
剩下的话不必明说。
玉容卿明了,那天,皇帝是故意拖慢了前来救援的人,是为了试探李沅的忠心,也是为了除去一个心头之患。
现在这样的情况,已然是最好的结果。
可是,李沅怎么办……玉容卿垂眸,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样滴下来。
一旁的玉疆起身过来从身后将她整个人圈住,许久没有过肢体接触,玉疆的身子有些僵硬,轻声安慰她:“小妹,我们总是很难做到事事尽如人意,你好好珍惜他吧。”
“呜呜呜啊——”玉容卿放声大哭,为她与李沅的身不由己。
第二天,玉疆奉旨带兵启程前去青州。青州与徐州相隔不远,他很想捎带着玉容卿回徐州,但昨日相见时知晓她与永定王相知相许,一往情深,便做不出这拆散鸳鸯的事,自己先行一步了。
又过去了好些日子。
永定王府时常会迎来上门拜访的客人,再不像从前那般冷清,虽然有很多人是知道永定王夫妇的功勋后前来烧热灶,但玉容卿并不讨厌这热闹的氛围。
一天又一天,万莺莺和小梨每隔一阵子都会按时送来账本给玉容卿查阅。
卫国公一家上门拜访,玉容卿请他们留下吃了晚饭,饭后得知曹若晴终于与贺修竹说上了话。
自从来到京城后,玉容卿每个月都要写信托人带回徐州玉府,今天收到了徐州的来信,是贺小梅和温易喜得贵子,看着小梅字里行间表露出的幸福,玉容卿欣慰的笑了。
过去了一个多月,三月中旬的时候,院子里新种的桃花开了。
玉容卿坐在李沅床前,摸着他的手捏了又捏。她好像习惯了没有他说话的环境,但是每一次当她走进卧房,听到李沅的呼吸声,积累一整天的疲惫都随着他的吐息慢慢飘散。
这个男人骗过她好几次,有时玉容卿也觉得这是李沅对她做的恶作剧,就是为了让她多疼惜他。
他明明个子比她高,力气也比她大很多,在战场上是令人闻风丧胆的阎罗,在朝堂上是说一不二的永定王,面对外人的时候,从来都是一副冷冰冰的生人勿近的高冷模样。
但是他和她相处的时候总是温柔体贴,虽然有时穿插一些小任性,也是玉容卿完全能容忍的范围。
李沅面对她的时候常常带着担心,担心她被李家的污糟事牵连,担心她因为他而遭受不测,担心他配不上她……总是对她心怀愧疚。
玉容卿好想抱他,好好吻他,去揉他柔软头发,让他知道自己不介意等待,也珍惜每一段能够与他同甘共苦的时光。
漫漫长夜在冉冉升起的阳光中消散,微凉的春风调皮的敲开窗户,让熹微的阳光照进窗台、爬上梳妆台。清新的花香气萦绕在窗外,三两朵桃花被风吹落,徐徐落下,粘在女子秀长的发丝上。
微凉的风吹得她一个机灵,玉容卿迷蒙着从床上坐起来,去摸自己床头的衣服,半晌没摸到。
睁开眼睛的时候,吓了一跳,身边躺着的李沅不见了!
还没等她惊呼出声,李沅便从一旁走了过来,拿了件粉嫩的新衣服递给她,“我看外头桃花都开了,今日去赏花吧。”
玉容卿愣了一会,伸手捏了自己的脸一把,瞬间疼的皱起了眉头,睁大眼睛看着活生生的李沅,眼泪又止不住了。
“你怎么起来了,不是还有伤吗。”玉容卿一边哭一边把人拉回床上坐着。
李沅掏出手帕来给她擦眼泪,他昨天半夜的时候便醒了,养了一个月,身上的伤也结痂了,看着躺在身边熟睡的玉容卿,李沅觉得自己最幸福的时光也就不过如此了。
只要能跟她在一起,即便叫他死上千百次他都无怨无悔。
赏花看景,养身宜人,调养几天后,李沅是彻底的好了,开始缠着玉容卿要亲近。
许是很久没见他这样精神好的模样,玉容卿说着不许,又逃又笑,同他嬉闹一番,半推半就也就说不出个所以然了。
这几天,李沅格外黏人。从前在朝园的时候,李沅也很黏人,后来到了永定王府,身为王爷得端着架子震慑奴才,收敛了许多。似乎是因为春天到了的原因,李沅连喊她的声音都变得软了起来。
“卿卿,我做了桃花饼,味道应该是不如外头做的好吃,就不拿来费你的神了。”
“别别别,我吃。”
“卿卿,皇宫又派人来送帖子了,虽然我一个人去也没什么,但我孤零零的一个人去赴宴,只怕会被人耻笑。”
“我陪你去。”
“卿卿,我在秘阁见到一个新入职的青年,说是当初被你救过一命,希望我能帮忙让他方面答谢你。”李沅不经意的说着,眼神中却满是醋意。
玉容卿全然不在意,“有时间便见一面,没时间就请相公帮我口头传几句话就成了。”哪里值得李沅为此事吃醋呢。
李沅默默道:“这已经是第三个了,不知道卿卿当年到底救了多少人命。”
过去那么多年,玉容卿哪里记得自己救过什么人,忙捂住了李沅的嘴,故作强势说:“不管我救了多少人,喜欢的只有一个,成了亲要同他相伴终身的也只有一个,难道相公不满意吗?”
满意与否,身体总是比嘴巴诚实一些,李沅勾起嘴角,靠过身子去亲在她脸上。
——
京城太平了,党派争斗因为誉王被发配西南而终止,朝堂上平稳了很多,李怀安的新政顺利施行,李沅开始收拾东西,准备上奏请皇帝准许他归隐田园。
在他上奏之前,皇帝已经得到了风声,提前派人请了他入宫一叙。
入宫的时候李沅胜券在握,他想要的不多,属于李家的身外之物他一分都不会带走,只需要李怀安放他自由。
仅凭着救驾之功,李沅也能求下个恩典,若是另有突发状况,他还能拿先帝遗诏的真正内容一事来威胁他。左右他一定要达到目的,与玉容卿回徐州去。
真正来到御书房的时候,李怀安温和地拒绝了他的请求,杀了李沅一个猝不及防。
他说:“三哥哥娶了一个好夫人。”
那是李沅唯一的软肋。
爱人的安危突然悬在一线,李沅不得不放低姿态来跟他谈条件,“陛下已经稳固了根基,我对你来说已经没用了,我归隐又没有触及到谁的利息,为何不放过我。”
李怀安脸上的表情始终如一,微笑温和,“三哥哥是朕的救命恩人也是朕的贵人,你想要的朕都给你,但是放你离开不行。朕不需要你,但是北梁的百姓需要你。”
忧国忧民的帝王需要能够被他驱使的忠臣,有勇有谋的忠臣,李沅算是他心中上佳的人选。
“去年入冬后,钕金数次犯我边境,北梁与钕金本就多摩擦,数年前平野川之战更是助长了他们的嚣张气焰。若不敲打一番,我北梁百姓岂不是要任人欺凌。”
李沅武功高强,带兵打仗的本事也很厉害,他手底下出来的将军个个都是带兵的好手,如此将帅之才,李怀安才不会轻易放他离开。
身穿龙袍的男人与他平视,眼中有的是平淡从容,仿佛确信了李沅不会拒绝他的安排一样。
李沅挣扎一会,最后妥协:“我若平定边疆战乱,陛下需得放我离开。”
李怀安微笑着点点头。
口说无凭,立字为据。李沅拿了皇帝亲手写的誓约,回到府中,不见玉容卿出门迎他,便猜到卿卿是去了店铺里。
李沅来到店铺楼下时,玉容卿刚跟万莺莺谈好店铺交接后利润分成的问题,她要回徐州了,店铺舍不得关也舍不得卖给别人,便托万莺莺替她代为照看,利润二八分。
得了闲空的小梨与萧成去逛街了,莫竹在楼下的小吃店里吃灌汤包,没注意李沅走上楼去了。
送万莺莺离开后,李沅从拐角处走过来,玉容卿以为他带来了回家的具体日期,欣喜万分,小跑着上去抱住他。
“相公,我们是不是要回家了。”玉容卿眼睛里闪闪发光,双手搂紧他的腰,小脸埋在他胸口,蹭了领口抬起头满眼期待地盯着他。
李沅将人抱起走进房中,嗅着还没喝完的茶香,轻语:“卿卿,这次,你先回去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