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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回到县衙,刚好到了吃午饭的时候。
刚到门口,许亦晨拉住幕临轩和蓝锦溪。
“我们先不急着进去,去四处走走。”许亦晨笑道,幕临轩和蓝锦溪看着他的坏笑,就知道他又有什么怪点子了。
“去哪?”蓝锦溪看了看天,现在是吃午饭的时候,不吃饭,他要干什么?
“不吃县衙的饭,去饭馆。”许亦晨拉着幕临轩和蓝锦溪转身下台阶,“去云楼。”
“云楼,你朋友开的那家?”幕临轩问道,许亦晨点了点头。
“你该不会是要去那里打听消息吧?”蓝锦溪觉得不可思议,他朋友知道了估计会揍他。
“没错,刚好这两天我那朋友不在云楼里,在他的地盘上也许能打听到不少消息。”许亦晨拉着他俩朝云楼跑去。
很快他们来到了云楼,在二楼靠走廊的座位上落座。
“小二,点菜。”许亦晨朝楼下喊了一声。
“来啦!”小二应声上了二楼,“哟~这不是许公子吗?好久没有来了,老板还念叨着要去长安找您喝酒呢!”
“最近兰州有没有什么新鲜事发生?”许亦晨接过菜单,问在一旁笑嘻嘻的小二。
“最近除了人鱼那案子又开始了之外,倒也没有什么新鲜事。”小二仔细想了想说道。
“那十年前的案子你还记得多少。”幕临轩问道,云楼在兰州,他曾听许亦晨说过云楼已经开了十二年了,对于十年前的事多多少少知道一些。
“具体的不知道,不过零碎的还是知道的。”小二见是许亦晨的朋友,便也不见外地回答幕临轩的问题。
“说说呗。”许亦晨拉了个椅子让他坐下。
“十年前人鱼的事闹得沸沸扬扬的,大家都说前面死的四个跟人鱼有仇怨,人鱼杀了他们也不见怪,但是最后一个就不一样了。”小二坐下,开始给许亦晨他们讲十年前发生的事。
“怎么不一样。”蓝锦溪问道。
“前面死的四个是捕鱼的,他们应该是在捕鱼的时候撞见了人鱼,知道了人鱼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被杀,但最后一个却是个说书的,他当时做了一件很傻的事,才让人鱼杀了的,你们知道什么事吗?”小二神神秘秘地说道,许亦晨用菜单拍了拍他,让他别买关子快讲。
“他同样去了人鱼出没的地方,在一个形似鱼窝的地方偷了一个鱼卵一样的东西带回了家。但奇怪的是在他把东西带回去后就一直在做噩梦,在将东西带回去一个月后,无缘无故的就跳鱼塘自尽了,更诡异的是他选了前四个都去过的鱼塘自尽的。”小二觉得可惜,兰州就那么几个说书的,少了一个有些不习惯。
“那他死后,他偷的东西呢?”蓝锦溪问道,这事会不会太蹊跷了,偷了人鱼东西后,晚上做噩梦,连做了一个月的噩梦后自杀,不太可能。
“这个就不知道了,大家也没有说找没找到。”小二站了起来,接过许亦晨递给他的菜单去厨房交给厨子。
“如果像小二说的那样,那我们之前所猜想的就会被完全推翻,他们也有可能是死在自己家中的。”幕临轩说道。
“我比较好奇那说书的偷了人鱼的东西,那东西呢?没有人看到过也没有人找到。”许亦晨转着手中的杯子,形似鱼卵的东西,是玉石还是药材。
“会不会已经被那说书的藏起来了,只是没有人找到。”蓝锦溪始终觉得那东西人鱼应该没有找到,不然怎么会在最近又开始作案。
“鱼卵一样的东西,会是什么?”幕临轩摸着下巴,会不会是玉。
“菜来了。”小二端着菜上来。
“先吃饭,吃完饭去那书生家里看看不就知道了。”许亦晨说道。
快速地吃完了饭,三人在大家的指引下来到说书的家。看来书生只有一个人住,这些年没有人来打扫,门上全是灰尘和蜘蛛网。
三人推门而入,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狼藉的院子,应该是在找说书的偷的那个东西,。进到屋里,屋里也是很混乱,书丢了一地,花盆碎了一地,桌上也积起了厚厚的灰尘。
“那说书的家里就只有他一个人吗?”蓝锦溪捂住了口鼻走了进去。
“应该是。”许亦晨看了看周围,屋里的生活用具都只有一人份儿。
“找找看吧!看有没有什么东西。”幕临轩说道。
三个人在屋里翻了起来,因为年久失修又积了很厚的灰尘,他们不得不放慢手中的动作,小心翼翼的,以免灰尘进到自己眼睛里去。
蓝锦溪在书架旁的墙上按了按,又敲了敲,墙是空的,里面应该放了什么东西在里面。
“你们看看有没有什么机关能开这面墙的,墙里面是空的。”蓝锦溪朝许亦晨和幕临轩的方向喊了一声,小心翼翼在墙上摸索着,看能不能找到什么机关。
“空的?”幕临轩走到蓝锦溪身边,伸手敲了敲墙,的确是空的。
“砸了不就完了吗?”许亦晨也伸手摸了摸墙说道,这墙看着也不结实,应该不是本身就存在的。
“没有机关。”三个找遍整个屋子都没有找到这面墙有关的机关。
“砸吧!”幕临轩说道,许亦晨到附近的铁铺借了一把锤子将墙凿开。
墙凿开后,里面放着一个檀木盒子和一本书,檀木盒子完好无损,而那本书有几页已经残缺了,蓝锦溪拿出那本书翻了翻,除了前面几页残缺了之外,其他还算完整。
“里面写了什么?”许亦晨凑过去看。
“是他在偷了人鱼东西后一个月内的经历。”蓝锦溪回答,上面写了说书的每天夜里所做的都是同一个梦。
“在梦里,有一条红色的人鱼在不停的追他,他拼命的往前游,却不幸被水草缠住了,身体不听使唤的往下沉,后来人鱼追上了他,将他撕碎。”许亦晨将纸上说书的写的简短的复述出来。
“这个梦他每天晚上都会做,直到他被杀的前一天,他把偷来的东西放进了檀木盒子,砌了一堵墙,将它和这本书一起放了进去,之后,那天晚上就没有再做梦了,后来他把这本书补全了之后,将它放进去,将墙封死。”蓝锦溪将最后一页读了一遍。
“那这个檀木盒子里装的应该就是他偷的形似鱼卵的东西了。”幕临轩将封了十年的檀木盒子打开,里面是一颗玉石,上面刻着一条鲤鱼和一枝荷叶,玉石程翠绿色。
“是颗玉石。”蓝锦溪接过檀木盒子看了看,是一颗很普通的玉石,在玉铺里花二三十两就可以买得到。
“可这玉石并不是什么宝贝,就因为偷了这个被杀。”许亦晨看着玉石仔细研究了起来,会不会它上面刻着什么重要的文字,这些文字对那个人鱼来说很重要,说书的看到了才给自己招来了杀身之祸。
“我去里屋看看。”蓝锦溪朝里屋走去。
里屋比较干净,没有阴显翻过的痕迹,在他的床头放着一把牙刀,因为时间比较久和一些比较潮湿的季节,那把牙刀已经生锈了。
蓝锦溪打开衣柜,衣柜里的衣服大部分已经坏了,上面满是补丁,能看出他的生活并不好,去茶楼说书只能勉强支撑自己正常生活。
在衣柜的角落里也放了一个盒子,蓝锦溪拿了出来,打开盒子,里面放满了欠条,每个欠条上所欠的银两也不多。
“怎样?”幕临轩走进里屋。
“他欠了很多人的钱,他留着那颗玉石估计是想用它当些钱还债。”蓝锦溪将放有欠条的盒子递给幕临轩。
“鱼溏我已经让衙役去过,没有发现什么,不过他们说感觉那个鱼塘怪怪的,鱼塘的东南边一里外有一个墓地。”幕临轩皱着眉头说道,衙役看到后并没有靠近,他们发现墓地里有人。
“墓地,是祖坟吗?”蓝锦溪诧异到,谁会在家里建墓地,多不吉利。
“衙役在鱼塘那里等了一个小会儿,确定没有人了的时候去墓地里看了一眼,在草丛里发现了鱼鳞,还是红色的。”幕临轩说到,红色的鱼鳞,和说书的写的那些对上了。
“我刚刚去还锤子的时候和铁铺的老板问了一下关于这个说书的生世,你知道怎么着?”许亦晨笑了一声,“他们都不认识这个人。”
“他不是兰州人?”蓝锦溪问许亦晨,许亦晨点了点头。
“那鱼塘主人呢?”幕临轩问。
“我没问。”许亦晨说道,他只问了说书的。
“我去问问。”蓝锦溪跑了出去,到了门口却又退了回来,刚刚她在对面的小巷子里好像看到了一个穿着红衣服的姑娘站在那里朝屋里看。
“怎么了?”许亦晨看蓝锦溪到了门口又不走了,就上前去询问。
“我刚刚看到对面巷子里有个穿红衣服的姑娘朝我们这边看。”蓝锦溪揉了揉眼睛,再看那个姑娘已经不在了。
“会不会是你看错了。”许亦晨问道,这几天赶路比较累,会不会是没有休息好眼花了。
“不知道。”蓝锦溪朝对面小巷子再看了一眼,确定没有人后,走出了屋子。
“婆婆,您知道十年前那个鱼塘的主人是谁吗?”蓝锦溪走到一个买包子的老婆婆面前问道。
“你是谁啊?干嘛问这个?”那个婆婆用异样的眼神打量着蓝锦溪。
“婆婆,我们是大理寺的,是过来查这个案子的。”幕临轩和许亦晨将门关好后,朝婆婆这边走来。
“你们说的是那个十年前死的李二吗?”婆婆见是官府的人,就朝他们问三人道。
“应该是,婆婆,他为人怎么样?在这里有仇家吗?”蓝锦溪问道。
“他这个人挺老实的,仇家嘛?最大的仇家估计就是他老婆的哥哥了。”随后婆婆和蓝锦溪三人说起李二和他媳妇哥哥的仇怨。
李二在他被杀的前两年娶了一个老婆,老婆为人也是温和,很少和别人闹矛盾。
“她在出嫁的时候她的哥哥不同意她嫁过去,因为李二给他们家的聘礼太过寒酸,根本无法供他还清债务。”婆婆回忆道,姑娘的哥哥好赌,把家里的钱败光了还欠了一屁股的债。本来指望妹妹出嫁用她的聘礼来还债,谁知婆家比自己家还穷,就反对妹妹嫁过去,可是后来那姑娘还是嫁过去了。
“那她老婆现在在哪里?”蓝锦溪想能不能通过他媳妇知道一些当年发生的事情。
“她媳妇说来也是命苦,在嫁给她的第二年就病死了,李二和她媳妇连个孩子都没有,媳妇就这么没了。”婆婆说起这事还感到惋惜,怎么好的一个姑娘说没就没。
“那他媳妇哥哥呢?”幕临轩问婆婆。
“不知道,在李二媳妇葬礼后,他们就搬走了,也没有说去哪里。”
三人谢过婆婆后离开,准备去鱼塘旁的墓地看一看。
“会不会那墓地是他媳妇的?”蓝锦溪觉得墓除了是他媳妇的也不会有别人的,一般人不会把墓建在家里。
“有可能。”幕临轩也认同蓝锦溪的说法,倘若不是自己爱的人,并不会有人会在家建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