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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信庭看到这幅场面,只觉得头疼,正想进门去宽慰几句,却不成想身后突然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
“将军回来了。”
江信庭回头,恰见一身着绛色长袍的老妇人带着两个婢女朝自己这边走过来,江信庭微微闪身,唤了一声:“萧姑姑。”
眼前这位萧姑姑乃是江信庭母亲的陪嫁,自幼便是跟在母亲身边的,一生没有嫁人生子,将自己的一生都奉送在了这天策府,父母离世后,这偌大的天策府后院事物也是这萧姑姑一手操持的,只是两年前萧姑姑的兄长病逝,萧姑姑才离开了天策府,丧期一过,便又赶了回来。
江信庭对她恭敬孝顺,阖府上下也是有目共睹的,故而都把这萧姑姑当成老神仙一样供着,虽是一介奴婢,但却有着当家主母的尊崇。
萧姑姑走了过来,江信庭才发现这萧姑姑身后还跟着聘衣和玉湖,两姐妹小心翼翼的看着江信庭,不敢言语。
萧姑姑说道:“将军,累了一夜了,快去歇着,这里有老奴在。”
说着,她径直走进了屋子,四处打量着满地狼藉,最后将目光落在了那堂妹的身上,漠然道:“来人,把小姐捆了。”
话音刚落,萧姑姑身边的侍女一拥而上将堂妹摁在地上用绳子捆了起来,堂妹拼死挣扎,歇斯底里道:“你要做什么?放开我!”
萧姑姑冷笑一声,走上前去,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说道:“小姐想了断,可不是我天策府的人拦着,只是如今新帝登基,我们将军已是有爵位有封地的,手上不好过官司,好歹是一条人命站着进来,到时候躺着出去了,那就麻烦了,小姐既然想死,老奴就让人送小姐出去,外头有山头,有河,不怕小姐死不了。”
“你敢!你一个奴才你翻了天了!”堂妹怒斥道。
“带走。”萧姑姑道。
堂妹这下急了,拼死的挣扎着,说道:“我不走!我不走!我不死了!我不寻死了!”
闻言,萧姑姑抬了抬手,示意下人松开她,而后轻蔑的笑了笑:“小姐想开了就好,膳食待会就送到,小姐好生歇着。”
话音落,萧姑姑出了门,刚一出门便见到江信庭还立在院子里,便问道:“将军怎么还不回?”
江信庭有些难为情,说道:“这些琐事让姑姑费心了......”
萧姑姑笑了笑,看了看聘衣和玉湖,然后对江信庭说道:“将军,你跟老奴来。”
江信庭点了点头,跟着萧姑姑除了院落,萧姑姑回头看了看愣在原地的聘衣和玉湖,说道:“你们两个也来。”
聘衣扯了扯玉湖的衣角,便也跟了上去。
萧姑姑带着几人来到了自己的素清堂,自己坐在了大堂一侧的榻上,让下人斟了茶给江信庭端过去,便端起了宽儿,望着聘衣和玉湖问道:“你们两个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聘衣规规矩矩的跪了下去,玉湖见聘衣跪下,自己也连忙跪下,聘衣如是道:“回老夫人的话,我们姐妹二人是绿萝村里出来的,村里筹神,要献祭我们为河神,幸而是......将军的朋友将我们救下,一路带来了羡阳城。”
江信庭闻言,身子往前一倾,脱口而出:“你们不是......”
萧姑姑又问道:“你们二人,可有贱籍文书在身?”
聘衣摇了摇头,说道:“没有。”
“恩,是了。”萧姑姑坐直了身子,转头对江信庭说道:“这两位姑娘既不是大雍之人,也没有贱籍文书在身,我们的私服衙门也补办不得,若日后绿萝村来要人,那便难说了,将军久居沙场,不明白这府邸卖身的细则,老奴也不必多说,只是这两位姑娘,不能委身咱们天策府,将军还是择处安顿吧。”
江信庭眉头微皱,点了点头,算是应下了。
玉湖有些着急了,说道:“他们是要害死我们,何况......”
“住口!”聘衣怒斥,而后恭敬地磕了头,说道:“谢老妇人,谢将军。”
江信庭命人将玉湖和聘衣带到了天策府城外的庄子上,随即又望向萧姑姑,内疚道:“我考虑不周了,萧姑姑,此番您刚回来,这府上的事还是交给周管事吧,您就安生养在府上。”
萧姑姑抬了抬手,笑着说道:“周管事与老奴岁数相当,府上的吃穿用度,前厅用人一项,交给他自是放心的,只是这后院是妇人的地方,他一个男子,也不好打理,虽说咱们府上后院还没有个知冷知热的,但老奴听闻,将军现下,已有了心上人?”
江信庭微微一怔,继而笑了笑,点了点头,说道:“萧姑姑,她虽非权贵出身,但却是个十分贤良的女子。”
“好好好。”萧姑姑笑了笑,“日后她进了门,这后院自然也用不上老奴了,听闻将军为了这个女子甚至不惜拒婚公主,老奴倒是十分好奇,能将我们平日不近女色的将军迷得七荤八素,是哪路仙姑?”
江信庭听出了萧姑姑的揶揄和指责,便解释道:“萧姑姑误会了,我拒婚并非是因为她,朝中事务牵扯太多,也不便细说,当初也是我对不住她,但她是这个世上最仁慈,最贤良的女子,等此间事了,我想将她娶回家,我也希望,萧姑姑,作为长辈,能够像疼爱我一般疼爱她。”
江信庭说完,萧姑姑倒是神色有些凝重了,她少见江信庭如此郑重其事的与自己商谈,可见是动了真心了,这下她就更好奇这女子是何来路了,末了,萧姑姑抿了一口茶,说道:“贤良不贤良的倒是不打紧,咱们也没有家族部曲要维系,也无需做样子给外人看,只要这女子是将军喜欢的,也是真心待将军的,老奴自然也是疼爱的,只是不要像将军那个堂妹一般折腾便好。”
江信庭说道:“堂妹的事,还是要劳烦萧姑姑了,只要不伤了和叔父的情分便好,若有什么难处萧姑姑只管告诉我,至于那商贾留不留,倒也不打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