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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皇太极晚间去了哲哲宫里一趟。
哲哲听闻小玉儿被叫过去时候就一直想着好好问一问，皇太极也想着问问清楚。
哲哲有些夸赞小玉儿，好让皇太极洗去从前对于小玉儿的不好印象。
皇太极有心听，甚至从前对于小玉儿觉得朽木难雕的事件，现在都觉得别有几分可爱之处。
两人一人有些夸，一人有心听。
虽然最后皇太极用完晚膳之后依旧是离开了哲哲宫里，但是她已经很满足了。
“福晋，小玉儿格格总算是长大，也能够帮你的忙了，现在你可以放下心来了。”
哲哲脸上挂着笑，难得小玉儿这样懂事又肯亲近于她，即使最开始时候还有着从前先入为主的印象，但是一番谈话下来也觉得小玉儿变化了不少。
一个贴心的女孩在她身边撒娇撒痴，又对她没有恶意，让哲哲觉得十分难得。
看了一下外头的天色之后，哲哲摇摇头说道：“小玉儿能够懂事我确实很欣慰，在她嫁来盛京之前，我和哥哥传讯，哥哥从来都对小玉儿十分夸赞，说是虽然骄纵但孝心、果敢最得他的宠爱。”
“但万万没有想到，这么久了，她才能够长大。”
“所幸也不晚......只是......”
哲哲眼眸之中倒映着外头的夜色，如同蓄满了墨汁的纸絮一般。
她没有意识的摸着肚子，摇摇头。
单单小玉儿醒悟获得正白旗的势力还不够。
她现在需要的是一个有博尔济吉特氏黄金血脉和大汗血脉的孩子。
大玉儿好虽好，命格也贵重。
可是她实在不得宠，这么多年只有一个雅图一个女儿。
现在连小玉儿都懂事了，但是大汗还是不喜欢大玉儿。
不能够在这样下去了，必须要乘胜追击。
哲哲眨了眨眼睛，对着一旁的侍女说道：“我要修书一封寄给哥哥。”
——博尔济吉特氏的适龄女子，该要新的一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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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太极回到宫殿之中，负身而立但是心情难得舒畅。
他看了一眼宫中的新面孔，出身镶黄旗，苏完部落首领索尔果之孙，费英东之侄，不过参与了一次战争，就能够让皇太极认识到他的骁勇，甚至带在身边。
“今日你也见到十四...福晋小玉儿了，可和你之前听闻的有何区别？”
说起多尔衮排行时候皇太极顿了顿，有些格外的不自然。
被小玉儿感叹英俊的侍卫，也就是鳌拜听了这话想起来今日见到的那个身影。
她来之前，外头侍卫也有小心议论估计之后大汗又会生气，因为十四福晋的脾气从来都是不分身份的发作。
鳌拜从前也在军中听过十四福晋的传闻：刁蛮、任性、骄纵，所有不好的词汇都加在她的身上，让她成为了一个母夜叉一样的形容。
但是今日遥遥一见，鳌拜只觉得十四福晋像是大明最珍贵的瓷器。
他这样一双带着风霜和伤痕的手是不能够近处的，只远远看一眼就知道十四福晋的珍贵之处。
果然，他们都没有说对。
十四福晋果真很讨人喜欢，大汗今日见完了之后念叨了一日。
真奇怪，这样风华之人在外的名声却是那样。
皇太极眸色微深，视线放置在今日书桌之上，替小玉儿擦拭下来的墨汁的指腹好像还有痒意。
现在还不能够想太多，到底是真的想明白了，还是借此机会更多讨好多尔衮，对于皇太极来说尤为重要。
只是他记得，小玉儿熏得应该是莲香，清淡迷人。
却又让人不可以忽视，久久不能够忘怀，正如同她自己一样。
——如果真的变得聪明了，那么多收一个弟子也未尝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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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玉儿自从被多铎那样哄过之后，虽然说是尴尬，但脸上更多的都是笑意。
没人能够拒绝一个满眼是你的人来哄着你高兴。
只要你皱一皱眉，他都会扎耳挠腮。
之后两人一同去了镶白旗营地，多铎今日还有公务在身，虽说要玩但是也不能够完全弃了公务。
小玉儿就看着这里山坡上属阴的那一面还未曾融化的霜雪，听着多铎指派的人老管事眼睛眯眯着：“福晋，贝勒爷有事要忙，但他说了你想要去哪里都行，等会他就马上来陪你。”
生怕她生气跑了的样子。
用不用心，其实都能够看得出来的。
小玉儿第一次出现在他们营地，就已经被隆重介绍，不可以怠慢。
即使现在多铎不在，路上朝着她请安之人也络绎不绝。
只是......那一声声的福晋安好，热情的样子，倒是给小玉儿一种错觉，他们喊得不是十四福晋。
而是他们的旗主福晋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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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玉儿本来觉得哪里有一些不对劲，但是看着多铎朝着她奔跑过来满是笑容的样子摇了摇头。
肯定是自己多想了。
多铎只是弟弟，也没有多尔衮那么多恶心的心眼子，哪里需要这么多想。
多铎十分自然的送小玉儿回府，像是回了他自己府邸一样自在。
随着他心底里不能够说出来得想法，让他今日进出多尔衮府邸总有点做贼心虚又有一种隐晦的刺激。
两人换了衣衫，小玉儿换一身常服懒懒的在脖颈之上围了一层毛领，多铎则是换回了他得墨金色衣袍。
对着蜡烛两人各坐在漆红矮桌两侧，多铎手中拿着书册却只想看着小玉儿。
“你在看我，要不这先生换我来当？”
小玉儿按照皇太极的要求，一遍一遍的来书写。
她看着觉得很简单，但是写出来手和脑海里想的就完全不是样子。
只使唤了多铎让他将纸折了折，按照纹路强迫自己每一个空写一个字，不写那些“首尾分家”的字。
多铎听了连忙低下头专心看起来，他现在坏的连“姐姐”都不想要叫，必须要保证身为先生的威严。
博诺上完茶脸上带着她招牌的大丽菊笑容之后就悄声退下，在门外暗夜之中哈苏特氏看不见神色，但听着她说：“嬷嬷...主子和贝勒爷关系一直都是这么好吗？”
没有听出来哈苏特氏的潜台词，博诺挥了挥手：“好的像是一个人一样。”
“也多亏了有贝勒爷，不然不知道这日子要怎么过呢。”
哈苏特氏沉默了一下，难得妙语连珠的话一句都说不出来。
她本来也觉得是少年知己情，小玉儿格格信任，多铎贝勒爷赤诚，往常贝勒爷来时候她只觉得感情好的过分。
但是今日好好瞧着......这分明是护食的狼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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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里头留的耳目，在大玉儿进宫开始就已经是成为了他和大玉儿的传讯办法。
他看完信之后放在烛火之中，撩开衣袍去见不在逃避了十多日的人。
多尔衮此时也分不清楚，他现在到底是因为大玉儿的信有了波澜，还是因为要去见和印象之中完全不同的小玉儿而雀跃。
院子里明灯依旧，他心下暖了暖，就像小玉儿一直在等他回家一样。
但走进正要推开门的时候，就听见里面一做作男子声音撒娇撒痴：“小玉儿，快来求我快来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