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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天空中异象大盛,婉华仙子急忙打出一道结界,将整个小屋罩了起来,说道:“你安心的坐着吧。我今天既然来了,就是想和你好好叙叙旧的!”
虽然曾经心中对西王母带有浓重的恨意,但是,看到西王母为了蚩尤,生生压制了万年的修为,婉华仙子心中还是难以狠下心来。这个女人,也是可怜之人。
尽管在与夸父有过一番交谈,心中的那份恨意也慢慢的有了退却,又加上蚩尤的魔体已经转世,风一凡更是将自己视为他的女人,这也让婉华仙子心中的那份恨又淡薄了几分。
本来以为自己来到之后会带着愤怒,可是,当天空中出现那天妒的前兆之时,婉华仙子心中竟然泛起了同情心。
本就是两个同时爱上一个男人的女人,既然那个男人已死,何苦相互为难?既然西王母能够放下,自己又有什么理由不放下?况且自己心中,已经有了风一凡的位置。这个重生的男人,竟然会让自己不由自主的去爱,这种情况,和当年自己单纯的从家族利益接触蚩尤,之后才爱上蚩尤的经历又有不同,而且,是很大的不同。
所以,从这个情面上来说,婉华仙子比起西王母,还是幸运的。
听到屋内再无动静,婉华仙子头顶上的黑云和闪电也瞬间消散于无形,一如他们突然出现一般,是那么无声无息……瞬间归于平静,瞬间归于自然。一切仿佛没有出现过一般。
“瑶姬妹妹,进来吧。”随着西王母话音刚落,屋门吱呀一声,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打开:“我压制了万年修为,此刻想要自由活动,已是难上加难。请恕我这个当姐姐的照顾不周了。”
“你这样,何苦呢?”婉华仙子见房门打开,并没有往里走,而是不解的说道:“你压制万年修为,不顾黄帝调遣,这么做,值吗?”
“我一直不相信蚩尤大哥就这么没了。”西王母一声叹息,幽幽地说道:“所以我求我哥哥将蚩尤大哥的命魂交给我守护,你知道吗?除了我,我不放心任何人守护蚩尤大哥的命魂。”
西王母说到这里,突然顿了一下,似乎在犹豫,不过很快又说道:“包括你。虽然不可能由你守护,但是,哪怕是我哥哥答应把命魂交给你,我也不放心。”
婉华仙子闻言心中泛起了不屑,不过,还未及她有所回应,就听西王母继续说道:“我知道你一直恨我,怨我。因为在你看来,如果没有我,当初天外异妖也不会跑出来,如果天外异妖没有出来,鲲不会死,蚩尤大哥也不会收了天外异妖,更不会想去炼化他。因为蚩尤大哥日夜想着炼化天外异妖,这才沾染了魔性。当魔性侵体之时,战虎身亡,蚩尤大哥入魔,我哥哥这才对蚩尤大哥起了杀心……”
“难道不是吗?”听到这里,婉华仙子再也听不下去了,西王母这番话,倒像是自己一直误会了西王母和轩辕一般:“难道不是因为这件事,蚩尤大哥才入魔的吗?至于你哥哥会对蚩尤大哥起了杀心,那是很早之前就有的吧?我还记得他俩在我父亲面前不止一次吵过架!那时候,轩辕就对蚩尤大哥有了杀心吧?”
听到婉华仙子的话,西王母摇摇头,轻叹道:“你只道是我大哥害死了蚩尤,可是,这些事情本就不是我们看到的那么简单!”
婉华仙子本想继续争辩,但是却生生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她倒要看看,这西王母能说出什么道道来。于是,反问道:“照你这么说,我们看到的那些事情,都是假象吗?”
“事情远不是你想的那样。当年蚩尤大哥和我哥哥的那些争吵,哪次不是为了领地的问题?瑶姬妹妹,你想想看,当时炎帝的政策,那是占完领地就将当地的部落或杀光或充为军奴,这么做,有违天理啊!”
所到这里,西王母的语气突然有些不好意思:“我知道这么说炎帝对你来说有些难以接受,可是我们就事论事,炎帝后期的统治,实在有些灭绝人性。而蚩尤大哥作为先锋官,对于炎帝的政策是坚决执行的。说句不好听的,这就是杀人的工具啊。我哥哥和蚩尤大哥亲如兄弟,自然不能看着他做着伤天害理之事,这才有了二人的争吵。”
“而蚩尤大哥沾染魔性,表面上看是因为受到天外异妖的影响,实际上,是杀人造孽太多。你可能不知道,我哥哥曾经和蚩尤大哥喝酒的时候听蚩尤大哥说过,他说每夜睡觉之时,都会觉得有无数冤魂在自己眼前向自己索命。我哥哥也劝过蚩尤大哥,可是蚩尤大哥乃忠诚之士,自然不会违背炎帝的命令。可是,这却让人变得嗜血,杀人如麻起来。”
“如果蚩尤大哥没有变成这样,以他刚强的性格,怎么可能会因为和天外异妖短短的这几天相处就沾染了魔性?又怎么会被天外异妖所反噬呢?之后才有了要离嫂子怀了身孕。可是那时候蚩尤大哥已然入魔,孩子也势必沾染了魔气,我哥哥这才……”西王母说完,深深地叹了口气,不再说话。
“你倒是上下两片嘴,怎么说都是你有理了!”婉华仙子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心中已然将西王母的话听了进去。尽管蚩尤入魔这事儿在婉华仙子心中一时还难以接受西王母的说法,但是不能否认的是,炎帝后期的政策却是很让人厌恶,就连自己这个亲生女儿都看不下去了。
“是非公道自在人心,你愿意也罢,不愿意也罢,这就是事实。”西王母说道:“但是蚩尤大哥终究和我们亲如一家人,不管怎样,我哥哥杀了他,就是罪!几乎每一次战争,都是我哥哥挑起。而最后那场战争,竟然用了那样残酷的方法,确实让我无法接受……”
“残酷?那是残酷吗?那简直就是视百万将士生命如儿戏!那样卑劣的手段,实在太过残忍!那根本就是惨无人道,惨绝人寰!”婉华仙子显然不满西王母对于逐鹿之战的评价,冷言道:“西王母,我问你,蚩尤大哥和公孙轩辕大小数十战,加起来,有逐鹿一战死的人多吗?!”
“瑶姬妹妹,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了,战争,只会记住胜利者。不管那场战争性质如何,但是,相信你也知道。在我哥哥背后,还有一股力量,那股力量,就算是你的祖师都不敢轻易招惹。而那张战争,也是顺应了上面的意思。我们,根本无法阻拦……”
“所以你就选择一辈子呆在这里吗?你就没有想过蚩尤大哥怎么办吗?他死了,你呢?你就一个人躲在这里,永远都不敢为蚩尤大哥说句话,办件事吗?!”婉华仙子几乎是咆哮而出。幸好事前加了结界,要不然,在这昆仑山颠,婉华仙子这一嗓子,怕是会引起雪崩也说不定。
“蚩尤大哥不会死的!”出乎婉华仙子预料,西王母竟然大声道:“蚩尤大哥永远都不会死,他不会死!他的命魂在我这里,那是他三魂中最重要的!他的地魂在八大鬼王那里,天魂在我哥哥那里,他绝对不会死!我相信,我一直相信,他一定会转世!我之所以违背我哥哥的命令一直没走,就是在等他转世的人来到这里的那一天!我会亲自看着他融合他的命魂,之后我才会离去!我相信,我一直相信他不会死!”
西王母反应这么剧烈,远远超过了婉华仙子的预料。她没想到自己刚说到她一直在这里万年不出去,西王母就会说到蚩尤转世的事情。她更没有想到的是,虽然西王母不知道蚩尤已经转世,可是她竟然一直相信蚩尤会转世!而且她在这里万年,竟然全是为了等着蚩尤的转世来取他的命魂!
婉华仙子愣住了,她自问,如果自己是西王母,她,会怎样?她会找轩辕,也就是自己的亲哥哥报仇吗?她会痛不欲生的寻死觅活吗?不会,这些她都不会。但是,她更不会想到蚩尤会转世!因为当蚩尤的三魂七魄被生生撕裂之时,婉华仙子就知道,此生,和蚩尤,再也无缘了……
想到这里,风一凡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了婉华仙子的脑海,还是在自己的小屋门口,还是那句耳边的嘱咐,那句“你是我的女人……”
明白了!想通了!
婉华仙子来找西王母,本来是准备了解万年的恩怨的,结果,被西王母这一通吼,她自己心中的那个疙瘩竟然解开了!万年前。她爱的,的确是蚩尤,可是,现在,她爱的,却是风一凡!这个蚩尤的转世,从自己在他的前一世碰到他的时候,就已经将他记在了心里,而且,今生再次重逢,风一凡给自己的感觉,全然没有半点蚩尤的影子!
在她心里,爱的那个人,叫做——风一凡!
想到这里,婉华仙子突然轻声说道:“纤纤姐姐,我承认,你比我,更爱蚩尤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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